見費琳說話結結巴巴,吭吭哧哧,半天說不出一句整話,葉勁就知道他在瞎掰。
林清霞左臀上的黑痣,他能知道,是因為他偷窺換衣服,因此可以說得頭頭是道。但閨房之樂他去哪兒偷窺,所以讓他說就說不出口了。
“葉先生,我沒演戲呀,我真的有林小姐有一腿。”費琳咬死不松口道。
“好,你不說是么,那我也不客氣了。”葉勁一把將他按在桌子上,隨后從書架上抄起一本厚書,墊在了他的胸前,跟著用力一拳打在了書上。
費琳立刻慘叫一聲,痛得撕心裂肺。
“說不說,到底是誰指使你的,你到底收了多少黑錢?”葉勁厲聲喝問道,“再不說我就再打,你應該知道,我這樣做你不會留下傷痕。到時候,就算你去報警,也不會有證據。”
他這一招是港片中常見的刑訊方式,用書墊在身上再用力擊打,書會分散沖擊力,使身上不會留下傷痕,但痛還是一樣會痛的。
很多黑警為了逼犯人認罪,又避免被投訴濫用私刑,往往就會采用這種方法。不敢說百試百靈,但也不是什么人都能盯得住。
“你打死我,我也要說,我真和林小姐有一腿。只不過那天開房的時候,我喝醉了,具體的細節我記不得了。”費琳咬牙死撐道。
“不記得了?!好,那我就幫你好好回憶!”葉勁一記肘擊,狠狠打在書上。
“嗷!”費琳慘叫一聲,五官都痛得扭曲起來。這一下把他打得,差點屎尿屁橫流。
“你說你喝醉了,在哪里喝得酒,喝得是什么酒,就自己喝得,還是兩人喝得,幾點鐘開喝得,幾點鐘散得…你都跟我說啊!”葉勁又是一拳砸了下來。
“別打了,我都說。”費琳立刻求饒道,“我倆在金屋別苑喝得酒,我們喝了一瓶紅酒助興,林小姐喝了,我也喝了,我們三點鐘喝得,五點鐘散得。”
“胡說八道。”葉勁一拳砸了下去,“那天青霞四點半鐘到家,身上連一點酒味都沒有。而且你不知道的是,青霞根本不喝紅酒,因為她喝紅酒會過敏。”
“…”費琳聽他這么說,頓時愣住了。
林清霞不喝紅酒這件事,他是真的不知道。
“說,為什么要撒謊,是誰讓你撒謊的?”葉勁邊打邊問道。
費琳竭力掙扎。只是他雖然長得高大魁偉,但根本就是外強中干,論力氣比葉勁差得遠了。何況葉勁十幾年功夫不是白練得,擒拿格斗相當擅長,一只手就讓費琳動彈不得。
費琳被他打得幾乎喘不過氣來,痛得五臟六腑劇痛難忍,渾身抽筋,恨不能猝死過去。當下他實在不敢再死撐,連忙喊道,“別打,別打,我都說,我說實話。”
葉勁一把掐住他的脖子,惡狠狠地道,“給我老老實實的說,再敢撒謊,我就真找人做了你,別以為我是開玩笑。”
香江別的不多,矮騾子最多,巔峰時期,五百萬人口中,有二十余萬都是出來混的,平均二十人中就有一位。
娛樂圈中,矮騾子數量也不少。像那些龍虎武師、臨時演員,甚至大牌明星,都有混社團的。
比如之前跟葉勁在《餓虎狂龍》中合作過的陳慧敏,他本人就是號碼幫的揸fit人,門生數千,尖沙咀一帶就是他的地盤,曾經橫掃一整條街。
那些矮騾子橫行不法,胡作非為,只要有錢賺,不要說殺人,自殺都可以。只要出個暗花,有的是人愿意賺錢。
“我相信你,我說實話。”費琳連忙說道。
“說!”葉勁喝道。
費琳隨即竹筒倒豆子,把事情來龍去脈講了一遍。
原來他本名不叫費琳,而是叫謝家強,因為家境貧寒,十三歲就開始混社會。因為面相長得好,又擅長花言巧語,所以就做了拆白黨,專哄無知的小女生,然后把她們推入火坑。
因為干得缺德事多了,在道上也闖出名氣,得了個胭脂虎的綽號。半個多月前,有人找到他,讓他跟林清霞鬧緋聞,離間她和葉勁的關系。
他經過調查知道林清霞每天下午都會去九龍一所練舞室學舞,所以他就找到了舞蹈老師,花錢收買了她。
在舞蹈老師的安排下,他做了林清霞的新舞伴。原本他的確是想憑借自己泡妞的本事,將林清霞給追到手的,但可惜的是,他平日哄女孩子的小花招兒對她都沒用。
因此他只好故意在學舞的時候,多次讓林清霞踩自己的腳,來令她心存愧疚。隨后他利用這份愧疚之心,以培養默契為名,約林清霞逛街、喝咖啡,然后趁機讓人拍了照片。
為了離間她和葉勁的關系,他又故意說他們木已成舟。卻沒想到,葉勁面對這種事,居然還能如此冷靜,抽絲剝繭,窮追不舍,讓他只能胡編亂造,撒謊狡辯。結果反而引出更多漏洞,更是被葉勁看破了手腳。
“葉先生,我知道的都說了,求您放過我吧。”費琳連連求饒道,“我不是人,我就是個畜生,求您大人不記小人過,就把我當個屁放了吧。”
“給我閉嘴,我問你指示你鬧緋聞的人是誰?”葉勁逼問道。
“我不知道。”費琳搖搖頭道,“我不認識。”
“放屁!你不認識你會答應他?”葉勁呵斥道。
“我真的不認識。那人就給我一筆錢,然后讓我跟林小姐鬧緋聞。”費琳怕挨打,連忙解釋道,“那人之后就再也沒露面,我跟他聯系也是打電話。”
“那電話號碼呢?”葉勁一聽,立刻問道。
費琳連忙報出了一個電話號碼,“葉先生,我知道的都說了,再沒什么隱瞞了。”
“閉嘴。”葉勁呵斥道,“找你的那個人長什么樣子,你可還記得他有什么特征,穿的是什么衣服,坐得是什么車,說話是哪里的口音?”
“這我記不得了。”費琳眼珠一轉,搖搖頭道。
葉勁見狀,就知道他不老實,還有所隱瞞,當下狠狠地錘了一拳,“再不老實,我就讓人閹了你,讓你做香江最后一個太監。”
“好,我說,我說。”費琳連忙道,“那人來得時候帶著墨鏡,而且領子也立了起來,我真沒看清楚他的長相。
不過我知道他穿得是巴寶莉風衣,戴得是寶詩龍的墨鏡,腳上穿得是愛馬仕的皮鞋。對了,他手上還帶一塊勞力士金表。”
“金表?!什么型號的?”葉勁一聽,立刻問道。
勞力士金表有可能是限量款,而買這種表的人,都屬于是高端客戶,勢必要留下資料的。
“好像是去年推出的新款玫瑰金。”費琳仔細回想一番道。
他雖然只是個靠女人混飯吃的拆白黨,但向來好逸惡勞,追求享受,對這些奢侈品了解的門清。
葉勁一聽,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