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染率先穿過傳送門,魏家安遲疑著跟在后面。
眼看兩個人依次穿過傳送門消失無蹤,夏嘉后知后覺問道:“原來那一只貓是蘇染啊。”
一開始看到貓時,確實沒有發現。當搶過貓抱在懷中,立刻就發現了,那一只貓是蘇染。至于后面那一番詢問,只是為了好玩。此時聽到夏嘉的自言自語,德琳忍不住瞥了龍女仆一眼,問道:“你一直沒有發現嗎?”
“是啊。”夏嘉說,“如果不是剛剛看見它變成蘇染,我還真不知道。我說魏家安從哪里抱來一只貓,他又沒有出門,不可能是從陽臺跳進來的吧。而且我記得蘇染來了的,怎么突然不見了,原來如此。”
“一個有點類似德魯伊的變形術的小小法術罷了。”德琳說,“你是巨龍耶,這你都不知道?”法師之城生活著不少巨龍,光是議會里面就有兩頭巨龍,當然一般情況下保持人形,以人形生活,他們不管是誰都知識淵博。
“有什么奇怪的。”夏嘉理所當然說,“巨龍和德魯伊有什么關系嗎,為什么巨龍就要知道德魯伊的變形術。”
德琳欲言又止,最后擺擺手算了,早知道夏嘉是什么貨色,她是難得吃癟一次:“不想和你說了,我要去看熱鬧了…等一下,我剛剛回來準備拿什么東西來著。不管了,還是看熱鬧要緊。”
“我也去看一下。”夏嘉說,小母龍也是女孩子,八卦少不了,她臨走前拿起放在茶幾上的半袋瓜子。
“發生什么了,什么貓,你們怎么一個個走了?”薇拉一直待在書房,不過早就聽到客廳里面亂糟糟的聲音,只是原來繪畫正在關鍵時刻,容不得掉鏈子,這個時候出來一看。
德琳已經走到傳送門前,扶著傳送門門框,轉過頭來回答:“蘇染說要打死你老公。”
薇拉有些懵懂左右看看,到底發生了什么啊。
“你真的想要和我打嗎?”跟著蘇染一直來到實驗室的車間里,魏家安問。
蘇染已經登上擂臺,摩拳擦掌中,說道:“你以為我說笑嗎?”
“為什么要打啊。”魏家安明知故問。
“你覺得呢?”蘇染雙手十指交叉活動著手腕,接著開始壓腿,好一雙修長勻稱的美腿,可惜只有牛仔褲,沒有那種勒緊肉的運動緊身褲,“我說了住手、住手,就是不聽。現在我說了打死你就打死你。”
魏家安大概知道是什么回事,他笑道:“不就是摸一下、抱一下,有什么大不了的。”
“不就是摸一下、抱一下,有什么大不了的?”蘇染重復他的話。
“不是。”魏家安連忙解釋,“我的意思是——又不是人形態,只不過是貓形態,摸摸、抱抱沒有那么要緊吧。一般來說,不同的形態,不能一概而論吧。人形態必須好好穿上衣服,變成貓啊、烏鴉啊就沒有那么多講究。”
蘇染挑起好看的眉毛:“哦?”
“你看夏嘉就是一個很好的例子。巨龍形態不用穿什么衣服,就那么隨便怎么飛,也不怕人家從下往上看。隨便你摸她的翅膀、尾巴、四肢什么的,不是耍流氓。但是人形態,那就要好好穿衣服 ,其他人也不能隨便動手動腳。”魏家安說著,他心想摸尾巴不算,尾巴不算數的,不算動手動腳。
“一般是這么沒錯,動物形態沒有那么多講究,但是…”蘇染雙手抱胸,冷笑起來,“夏嘉不愿意配合我們基金會做研究,我不知道巨龍具體是什么樣子的…明明那么貪財,我們答應給她一個月一百萬都不愿意。”
魏家安想起蘇染說是提供給夏嘉的工作,他說道:“換我我也不愿意,被研究是什么鬼?”
“一個月一百萬,只要簡單的配合我們,大不了就是檢查一下身材,偶爾抽抽血、拍拍B超。真的,想要研究內部結構有點困難,又不能解剖了…”蘇染說著聲音卡殼,咳嗽一下,“總之,你說夏嘉巨龍形態隨便你做什么無所謂?”
“不是隨便做什么都無所謂,我就是,”魏家安說,“摸摸翅膀、四肢、尾巴什么完全不在意。”
“腹部的鱗片也可以嗎?”蘇染問。
“可以啊,有什么大不了的。”魏家安說,心想巨龍腹部的鱗片和別處的鱗片不一樣,黑龍腹部的鱗片白色的,而且大塊大塊。
“這也沒什么大不了的嗎?”蘇染自言自語,隨后她驀的想到什么,扭開頭去,“就算不是人形態,巨龍形態什么的,你扒一下人家的泄殖腔試一下,我保證吃了你。”
“泄殖腔…”魏家安念叨著,他當然知道那是什么器官。鳥類和爬行動物身上都有,巨龍也很有可能。
出身基金會,一個專注于研究神秘的基金會,完全是出于職業習慣,蘇染好奇問:“我也看過夏嘉的巨龍形態,好像沒有看見什么泄殖腔。我想,不可能沒有,應該藏在腹部鱗片下面吧,等到需要的時候…”
她說著反應過來,緩緩回過頭去,夏嘉沒有在后面,放心了。
“你是真的敢說啊,如果讓夏嘉聽見你那么編排她,絕對咬死你,真的咬那一種。”魏家安平時是沒少欺負夏嘉,然而他很清楚什么可以說,什么可以說。
其實他也有點在意:“我也沒有太注意…算了,還是不說這個,我還想要多活幾年。回歸正題,就算你變成貓,我也就是簡單摸一下、抱一下,沒有做什么奇怪的事情吧。”
他扭過頭,往車間窗戶看出去,外面的陽光燦爛,辯解道:“我說啊,你要找麻煩,你應該去找德琳。我就摸摸、抱抱,她把你抱在懷中捏扁搓圓,還有那個…什么的。”他不敢說得太詳細,生怕女孩子不講道理的遷怒。
蘇染說:“德琳是女孩子,就算做了什么無所謂,但是你不同,你是男人…最重要的是,確實是她做得比較過分,但是我打不過她。”
魏家安無語了,他說道:“這是欺軟怕硬?”
“不然呢?”她理所當然說,“難道以卵擊石?”
“欺軟怕硬,你不覺得很屑?”
“沒問題,一個都不會少,暫時放過她,遲早有報復回來的一天。”
必須承認蘇染不僅有口才、學識和急智,一般人不是對手,然而德琳是特別的那一個,魏家安搖頭道:“一物降一物,我只知道你和德琳的嘴炮 ,或者說什么做什么,沒有一次不吃癟的。”
“你夠了,閉嘴。”蘇染說,她想起往事,往事不堪回首,“快點,上臺來,我們打一架,看我打趴你。”經過那么一番對話,她對魏家安已經不是那么憤恨了,原來說打死你,現在說打趴你。
“你打不過我的。”魏家安說。
“你很自信嘛。”
“我的力量已經屬于超人的范疇,而你的力量就算不弱,還在普通人的范疇里面。然后論格斗技巧,你以前能夠勝過我,現在已經不行了。”
“禁魔項圈摘下來,施法能力回來了,你覺得我會跟你肉搏。”
魏家安表情古怪:“你一個施法職業確定要和我在那么大一點的擂臺上較量?我肯定是不介意啦。”
蘇染也想到那么一個問題。
“可以打,為什么不可以打?”德琳和夏嘉終于到了,德琳最喜歡看熱鬧,她在臺下嚷嚷著。
“打起來、打起來。”她興致勃勃,不斷地起哄。
蘇染看了看魏家安,說道:“我突然不想打了。”打起來讓人看熱鬧嗎?而且是被欺負自己最恨那一個看熱鬧。
“那就不打了。”魏家安本來不想打。
“不打也可以。”蘇染說,“但你也別想就那么算了。”
“那么我們還是打吧。”魏家安說,“有什么事情現在解決,別以后再算賬。”
“我偏不想打了。”她斜著眼睛看他,“我要回去看書了。”
“不打了?沒勁啊。”德琳有些泄氣,她準備離開,身體一頓,腳步停下,“不打也行。吶,蘇染,再變一下貓,我想擼貓。”
“不變啊。”蘇染大聲說,“要變你自己變,你不是法師嗎?”
“我不會變貓,而且我變貓,自己怎么擼?”德琳說,“只要你變成貓,讓我擼一下,我答應教你高深的法術。”
蘇染想要拒絕,然而德琳許諾高深的法術耶,但為此出賣身體值得嗎?
“你好好想一下,錯過這個村就沒有這個店了。”耽誤了那么久,實驗一直沒有做,德琳要走了,而且她深知不能逼迫太緊,“我去做實驗室了,你想好了來找我。”
魏家安這個時候開口:“我說蘇染,你不至于真的為了什么高深的法術,變成貓讓德琳擼吧?”
“有什么大不了的。”蘇染斜著眼睛看他,她其實還沒有決定,只是故意唱反調。
我本來想要拒絕的,但是他給得太多了。魏家安本來想要那么揶揄她一下,他突然沉默起來,故作漫不經心說道:“那個,蘇染啊,你有什么需要我幫忙的嗎?”
“什么?”蘇染并不知道他準備說什么,不過肯定他話里有話。
“我,我也想要擼貓。”魏家安終于開口了。
蘇染緩緩看向他,目光銳利。她突然笑起來,恢復成往常那個喜歡調戲他的人,她說道:“就算變成貓,那也不能讓一個男人便摸,以后嫁不出去,你養我啊。”
“好啊,我養你,我來照顧你。”魏家安說,“做我一輩子的貓。”
蘇染勃然大怒,說道:“平時怎么沒見你嘴巴那么能說,那么厲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