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酒樓,就有店小二過來殷勤的接待。
“客觀您里面請!”
“哎呀!”
“小田爺您是貴客要去雅間!”
店小二在前面帶路,領到二樓較為典雅的角落。
同時眉眼帶笑。
尤其是看向孫荇荇,顯然察言觀色的他,知道這是女扮男裝。
不過考慮到往日來這位小田爺都是憨厚實誠的模樣,就以為是不想讓外人知曉,自己還有個金屋藏嬌的樣子,因此便笑著奉承兩句,很快退了下去。
這位小田爺來酒樓吃飯自然是挑好的上,還用得著人家自己點 能在城南開酒樓的還差衙門里的那點錢不成!
很快。
店小二就將酒菜都上齊,兩素兩葷兩茶點,外加兩壺好酒。
當然對于鐘信田來說,他現在雖說能喝酒,但還是喝不慣,外加這位跟著過來的孫家持業大哥看模樣也不算太大,因此就把酒樓送的好酒給退了回去。
上兩壺好茶先喝著點,慢慢的聊,慢慢的親近親近,不都是這樣 孫荇荇說實話也挺享受的。
“哈哈哈哈哈!”
“賢弟啊!”
“你可真是憨厚人!”
聽著鐘信田傻乎乎的青史,逗得她爽朗的大笑起來。
時而還說點,以她自己琢磨和不安好心的建議,讓鐘信田連連點頭,引得她更是喜笑顏開,那本就姣好白皙的面孔,更添了幾分英姿颯爽的美感。
這讓鐘信田忍不住低頭:“不行不行,不能多想!”
真的。
他感覺,這孫家的持業大哥,真的好看!
可想到衙門里那些老油條們說的,只有大戶人家里別樣的男子,才喜歡養寫男人當兔兒爺——這讓鄉下來的他忍不住打了個哆嗦,誰家的媳婦能是男人 只是就在這時候,鐘信田后背有些發涼,瞬間就站起來:“有人!”
那是一種被毒蛇盯上的心悸之感。
“什么啊”
孫荇荇臉上還帶著笑容,還有幾分愕然。
顯然。
她并沒有察覺到什么不對勁:“你不會生氣了吧”
反而還狐疑的看著鐘信田,以為他對自己的笑聲有了反感:“等等,這表情怎么回事”可看著他凝重的眼觀四面耳聽八方的模樣,下意識的屏住了呼吸。
這不像是因為她的奚落而生氣,卻像是遇到了什么麻煩那般。
事實上的確如此。
“嘭——”
“嘭——”
兩聲爆響瞬間出現在雅間的隔壁!
同時。
兩道身影,此時也已經踩著桌椅沖了過來,動作極為迅捷。
模樣看不清楚,只有兩雙帶著漠然的眸子,冷冷的盯著房間內的鐘信田和孫荇荇,伸手如同鷹爪:“一人一個,抓住以后直接拷問,敢不從就殺掉!”
話語中都帶著對殺人這種惡行的不在乎,那動作都是以此為基準。
孫荇荇頓時瞪大了眼睛:“亡命徒…”
眸子里滿是惶恐。
她想到了,之前被劫持時的境遇,以及那個人塞給她的那塊涼玉!
不過就在這危急關頭,事先就站了起來的鐘信田卻咬著牙瞬間拔出腰刀:“光天化日之下,安敢作亂!”爆喝出生,手里的那把衙門配發的腰刀出鞘。
“噌——”極具短促的金屬摩擦聲音之中,出現的是那道寒光。
“不好!這刀法!速退!”
“退退退!退!”
破開雅間屏風,沖過來的兩人頓時駭然。
互相出掌。
憑著從小培養的默契,直接就各自發力將對方朝著兩側退出去。
各自同樣化險為夷,還沒等兩人站穩,那道帶著寒芒的匹練刀光就將雅間的屏風瞬間撕裂成兩半,以及揮刀之人體內蓬勃而出的陽剛氣血,恍若烘爐!
兩人眼里的駭然之色頓時化為不敢置信:“先天…大宗師!”
直視那個少年。
又是對視,都發現了對方眼里的堪稱荒謬般的驚恐。
看這少年也就十來歲的年紀,就算從娘胎里的十個月算上,到現在滿打滿算十八年的時間,能修煉到接觸先天之境些許,已經能在各個門派里堪稱絕世天才。
可現在遇到的這個年輕人,別說先天之境,渾身的氣血都已經仿佛火爐般升騰,絕對達到了氣血如汞的地步,放在以前,這就是以武入道的級別!
最關鍵的還是他的年紀——才區區十來歲的模樣!
“這不可能!”
“怎么可能!”
兩人的駭然之色掩蓋不住,忍不住更是咬牙:“這到底是什么人!”
但雙方都察覺到,此次絕對不能善了:“離開!逃!速退!”互相點頭,沒有猶豫,作為壇主從小培養出來的死士,他們兄弟二人,必須把這個消息傳出去!
衙門里竟然有先天大宗師坐鎮,對他們圣教而言是個絕對的威脅。
可他們的眼色沒騙過鐘信田。
“想走”
他忍不住冷哼:“來就來走就走,當我是什么人”
一甩身上的皂衣吏袍,身形如射出的利箭,瞬息來到兩人身旁:“給我留下,交代你們來路吧!”但沒有揮刀而出,反而是一雙肉掌直接拍在一人身上。
那人根本來不及躲閃,就被那道帶著渾厚灼熱的內力封住四周,接著就被拍在胸膛上,重重的噴出了鮮血倒飛出去:“好強…”眼里更是帶了絕望。
這畢竟是先天大宗師的震怒出手,尋常游俠誰能抵擋 還有旁邊另外那人。
剛拔腿就跑,鐘信田的身影,直接就追了上去:“給我留下吧!”
隔空數米揮出一掌,先天真氣混著至陽至剛還如有實質般的氣血,化為頂級內力當場就如鐵錘般砸在他的背部,也是噴出鮮血跌落:“這就是…先天大宗師”
兩人突然出現到被鐘信田直接打倒在地,前后不過數十秒鐘。
時間短暫。
孫荇荇甚至還沒反應過來:“這…這…這…”
鐘信田收起腰刀,伸手將這兩個偷襲的家伙給拾掇到一起,同時扭頭憨笑道:“孫家大哥不要著急,這兩個歹人,已經被我控制住了!”
看著那臉上的憨笑,孫荇荇不知道為什么,心里竟然多了幾分靠譜的感覺:“那…那就多謝…多謝賢弟了!”咽了口唾沫,看著那兩個大口吐著鮮血的兩人,心里沒有多少憐憫,反而想到自己吞下肚去的涼玉,心里更是泛起了寒意。
為了那個涼玉都派遣如此亡命徒前來,若是知曉那塊涼玉被自己吃到了肚子里,那豈不是就會用刀,把她孫荇荇白白嫩嫩的小肚皮給割破也要取出來 這些亡命歹徒如此兇殘的模樣,到時候未必不會辦出這種事情來!
只是還沒等她想太多。
“呃…”
“啊…”
被鐘信田打的吐血的兩人,就徹底趴在了地板上。
同時在嘴邊,一股帶著些許腥臭味的黑血出現,結合兩人之前怪異的抽搐和某種決然,顯然是和戲文里說的那樣,為了保守秘密竟然就服毒自殺了!
孫荇荇瞪大眼睛,嗓音顫抖:“就這么死了嗎!”
她還想知道背后是什么勢力呢!
“嗯。”
鐘信田則是眉頭緊皺:“服毒自殺!”
他走過去,剛想接觸兩人的尸體,卻發現心頭的悸動還在:“到底怎么回事”蹲在旁邊伸手,卻沒想到那嘴邊的黑血瞬間仿佛化為毒蛇般朝著他的手指咬來。
下意識的體內還涌動著的至剛至陽的氣血和內力爆發:“什么東西!”
“啵——”“啵——”
兩道細微的聲響頓時出現,那兩道如毒蛇般的黑血直接炸裂。
那股腥臊的臭味更加濃郁。
“嗯”
鐘信田皺眉,腦海里想到了案牘中某些關于邪法之類的描述。
渾身運起至剛至陽的童子功,配合渾身燥熱的氣血,當場就揮出掌風拍在兩個尸體上,隨著些許黑氣彌漫,至于更多的什么邪異,此時就已經徹底沒了蹤跡。
應該能猜測得出來,剛才那兩道黑血凝成的黑蛇,就是唯一的反制手段。
不過鐘信田這時候已經認識到了不對勁。
“天圣教余孽!”
微微咬牙,他的眸子已經瞇起來。
這是結果。
他當然猜測的出來,這甚至不需要多想,除了天圣教余孽誰還能有如此邪異 鐘信田看了眼旁邊的孫荇荇,臉色還是鄭重的說道:“孫家大哥,這次你可被我給拖累了,這些歹人應該是沖著我這個衙門中人來的,你趕緊回家去吧!”
只是孫荇荇哪能不知道,實際上這倆家伙,就是沖自己來的 但還是不敢說出真相。
輕輕咬了咬嘴唇,還是看著鐘信田點頭道:“那就…賢弟也小心啊!”
鐘信田同樣點點頭:“我自然是曉得的!”然后抱了抱拳,對她叮囑道:“最近莫要出來,我現在就要趕緊回衙門里去,到時候等事情結束,或許就沒啥事了!”
這件事情還要趕回衙門去,最好和熟悉衙門公務,以及針對天圣教余孽追殺數年的干爹,捕頭卓弩,好好地說道說道,沒準還能牽扯出更大的魚來——畢竟這兩個家伙,或許和城西河幫老大,那個似是投入天圣教的巡檢,有很大的關聯!
PS:前段時間更新不穩,現在感冒完全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