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蟬。”
看著蟬依舊站在原地,愣愣的看著沈侯白,布便小聲的提醒了起來。
也就是這個時候,蟬才面色漲紅中,單膝下跪道:“蟬…蟬…”
見蟬結巴的樣子,沈侯白突然說道:“叫不出就別叫了。”
“我對叫什么并沒有太多的執念。”
聽到沈侯白的話,蟬很明顯的松了一口氣,算是面子使然吧。
剛才還一副劍拔弩張的模樣,這會兒就叫宗主了,蟬這小爆脾氣,沒有個什么臺階下,她確實有些不容易做到。
“這家伙…看起來還不錯。”
因為沈侯白的話,蟬對沈侯白的印象稍微好了一點。
不過就在這時…
沈侯白又道:“但是…我不喜歡脾氣差的女人,所以你最好改改你的脾氣…”
“脾…脾氣差的女人!”
蟬看向沈侯白,然后又看向了布,因為她做夢都想不到,沈侯白會這么評價她。
而這時的布,在看到蟬的目光后,似認同沈侯白的話,他一邊點頭,一邊說道:“你確實是有點脾氣差。”
約莫一個時辰的樣子。
沈侯白似恢復的差不多了,他支起了身子,然后看向布道:“帶我去地宮。”
聞言,布說道:“宗主,要不在等等,萬一天龍人還在…”
地宮,天庭表面上雖然已經毀滅,但是在天庭之下,還有一座地宮,也是歷代宗主長眠之地,里面囊獲了天庭幾乎全部的財富。
為的就是有朝一日,重振天庭。
似覺得布的話有道理,沈侯白便點了點頭…
轉眼,三天過去了。
三天后,沈侯白便在布的帶領下重新回到了天庭的遺址。
進入大殿,布走到了大殿中的寶座前,然后單手撫上寶座,隨即…在一聲像是機械的聲音中,寶座緩緩向后移動了起來,待寶座完全移開后,沈侯白的眼簾中便出現了一口黑洞洞的地下入口。
“宗主,請隨我來。”
布站在寶座一旁,然后對著沈侯白說道。
一條長長的階梯,階梯的兩遍,墻面上有著延綿不絕的雕刻,而這些雕刻,沈侯白看到了兩個熟悉的身影,這兩個身影便是饕餮,梼杌,而剩下的…雖然沈侯白沒有見過,但沈侯白所料不錯的話,應該是剩下的四兇之一,除此之外還有圣獸…
最為不可思議的是…沈侯白發現…這些雕刻的四兇,圣獸,隨著他的走動,似乎它們是活物一般,會隨著沈侯白的走動,雕刻上的四兇,圣獸,它們的眼睛會跟著移動。
這般,在走了一會兒,沈侯白便停下了腳步,然后看向了身后跟隨著的布…
雖然只是看向自己,但布還是看出了沈侯白為何看自己,所以便道:“宗主不必擔心,這只是障眼法而已。”
說著,布單手一揮,仿佛是活物的四兇,圣獸,它們那好像會動的眼睛便在這一刻靜止了。
“噠”。
又走了一會兒,沈侯白又停下了腳步,因為此時的他已經走下了最后一階的臺階,然后他的面前便出現了一口棺槨。
“這是我天庭第十三任宗主的棺槨。”
言語間,布來到了棺槨前,然后‘撲通’一聲,跪倒在了地上,接著‘砰砰砰’額頭重重的磕向地面的同時喊道:“宗主,童子布又來看您老人家了。”
而就在布跪下的同時,蟬來到了布的身旁,接著和布一樣,跪倒在了地上,同時也喊道:“童女蟬,見過宗主。”
就在蟬和布跪下磕頭的時候,沈侯白走到了棺槨前,然后伸出一只手撫上了棺槨上那龍行的雕刻。
“這位,就是新任宗主吧。”
正在這時,一個冰冷的聲音來到了沈侯白耳畔。
隨之,當沈侯白循聲望去時,一個身影慢慢由黑暗中走了出來了…
“弟子布,見過守墓先生。”
“弟子蟬,見過守墓先生。”
透過蟬和布的話,沈侯白知道了,這個聲音的主人應該是這里的守墓人。
就在沈侯白思忖的時候,聲音的主人,一個身形佝僂的老者進入了沈侯白的眼簾中…
“東鏡,見過宗主。”
來到沈侯白的面前后,守墓人雙手抱拳,對著沈侯白行起了大禮。
“東鏡先生,不必多禮。”
沈侯白扶住了東鏡,并且稱呼了一聲先生。
因為透過東鏡身上的氣息,沈侯白知道…這絕對是一名和李道陵同級的存在,甚至比李道陵還要強大,至少他來這里兩次了,他根本沒有察覺到東鏡的存在。
東鏡點了點頭,然后看向了布和蟬,接著又道:“接下去,就有我來指引宗主,你們兩個且在此等候吧。”
“是。”聽到東鏡的話,布點了點道。
聞言,東鏡亦是點了點頭,然后看向沈侯白道:“宗主,請隨老夫來。”
穿過第十三任天庭之主的墓室,沈侯白來到了又一間墓室,之所以說墓室,因為這里也有著一口棺槨。
“宗主,此乃第十二任天庭之主的棺槨。”
看了一眼東鏡,沈侯白走到了棺槨前,接著作揖道:“新任天庭之主,沈侯白,見過前任宗主。”
“好了,宗主,我們繼續走吧。”
又穿過一個墓室,然后…
“宗主,此乃第十一任天庭之主的棺槨。”
和之前一樣,沈侯白走到了棺槨前,作揖問候了一聲,然后便走向了下一個墓室,直至走完十二個前任宗主的墓室,來到了最后…
“宗主,前面就是第一任天庭之主的棺槨。”
“請宗主自行進入。”朝著東鏡看了一眼,然后沈侯白便獨自進了第一任天庭之主的墓室。
和前十二任的墓室不同,進入的瞬間…沈侯白便被里面的陳設吸引去了注意力,因為前十二個墓地里除了棺槨外,就只有四周的各種雕刻,壁畫,唯有這里,除了雕刻和壁畫外,還有一個個書架…
看著書架上陳列的書籍,雖然沈侯白沒有翻閱,但他可以確定,應該都是高級功法無疑,畢竟能被第一任天庭之主陪葬的東西,肯定不會是普通的書籍。
除了書架外,這里還有一方書案,書案上還有一張宣紙,紙上有著一只玉虎鎮紙…
只一眼看去,沈侯白還可以看到宣紙上有著些許文字,不過上面所書寫的東西顯然沒有完成,因為宣紙上還空了一大片。
走到書案前,沈侯白看起了宣紙上的文字,然后…
就在這時,沈侯白的眉頭微微皺了起來,因為他發現宣紙上的筆墨似乎還沒有干涸的跡象,就像是不久前剛剛書寫的一樣,如此…沈侯白不免會好奇,莫非…這天庭第一任宗主還活著?
想到這里,沈侯白四下看了起來,找尋起了任何的活人跡象…
但是…看了半天,沈侯白也沒有察覺到任何活人的氣息。
“難道是東鏡寫的?”
沈侯白想到了沒有進入墓室的東鏡。
思索間,沈侯白伸出了一只手,伴著沈侯白的手碰觸到宣紙,一瞬間…沈侯白的思緒開始飛速的旋轉,然后他的眼簾中便出現了一個身影…
身影的主人看上去像是一個中年人…
中年人身著一身白衣站在書案前,同時一手拿著一根筆桿,另一只手則拿著一塊手絹,然后隨著中年人在書案前的宣紙上書寫,時不時的…中年人會‘咳咳’的咳嗽,咳嗽中,手中的手絹便會捂向自己的口鼻,待收回之時,手絹上便多了一抹觸目驚心的紅色。
與此同時…
“太上宗主…天龍人攻破外圍了。”
一名全身染血的天庭弟子氣喘吁吁的來到了中年人的面前,然后一臉駭然的喊道。
不過這名天庭弟子的話還沒有說完,又一名天庭弟子又沖了進來,同樣全身染血中淚撒衣襟道:“太上宗主,不好了,三代,五代,九代宗主戰死。”
聽到戰報,中年人捏在手中的筆桿,‘啪’的一聲,被中年人生生捏斷了。
“一代!”
就在這時,中年人的身旁出現了一個身影。
“天龍人精銳盡出,我天庭怕是…”
“救援呢?”中年人扭頭看向了身旁的身影,然后問道。
身影搖了搖頭,然后說道:“沒有了,有能力來救援的那幾家,和我們一樣被天龍人的精銳給突襲了。”
“這就對了。”
“天龍人這次是賭上了全部,只要將我們滅了,仙神世界就是他們天龍人了的了。”
說到這里,中年人目光如刃般看向了身旁的身影,然后又道:“傳本宗令,開啟絕封陣。”
“哪怕我們天庭被滅了,也不能讓這些天龍害仙神世界。”
“是。”
此時此刻…
沈侯白明白了禁區是如何形成的,就是像天庭這樣的宗門開啟了‘絕封陣’。
絕封陣,一種封印陣,開啟之時,只要是在絕封陣內的都將被困在陣內,永世難出,除非有人知道它的陣眼,然后和陣眼合二為一,成為陣眼的一部分。
是的,李道陵之所以可以讓沈侯白進進出出,便是當年他逃入絕封陣內時,陰差陽錯下進入了陣眼,然后成為了陣眼的一部分…
不過,絕封陣也不是無敵的,通過天龍人數億年來的破壞,絕封陣已經出現了裂縫,估計要不了多久,絕封陣就會失效,到時候…天龍人一旦從各個絕封陣內解困,那么對于仙神世界絕對是一個非常大的浩劫。
于是,就有了之前禁區有人找到寶物的事情。
那不是毫無緣由的,就是東鏡下的一盤大棋,為了找尋一個可以扛起天庭這桿大旗的人。
為了在天龍人脫困之時,能夠有一個與天龍人對抗的存在,盡管機會非常的渺茫…
片刻后,沈侯白回到了墓室之中…
然后看著面前的宣紙,然后喃喃說道:“你們還真看的起我啊。”
說完,沈侯白目光冰冷的看向了墓室的門口,此刻…東鏡已經站在了門口,然后看向了此刻的沈侯白。
“其實老夫已經觀察宗主很久了。”
“很幸運,結果看上去不錯,比起神無極,宗主更具培養的價值。”
“神無極?”
“就是現在仙神世界最強的神宗宗主。”
“可惜…老夫看錯了他,神無極的太多,終究不是宗主的最佳人選。”
“而帝天…”
“帝天?”
“對,帝天…帝天也是老夫的弟子之一,他雖然沒有神無極的,但太過無欲無求了,所以也不是最佳的人選,否則的話,他就不會只斬半個天道了。”
“但宗主你不同,我從宗主的身上看到了神無極和帝天都沒有的,沉穩,內斂,做事好不拖泥帶水,且殺伐果斷,最重要的是…宗主的戰斗天賦是我從未見過的可怕,或許…宗主你可以成為天庭有史以來最強的一任宗主。”
亦就在這時…
沈侯白看著東鏡又道:“我該怎么叫你?”
“是叫你東鏡先生,還是…”
“李道陵?”
聞言,東鏡微微笑了笑,然后說道:“你可以叫我東鏡,也可以叫我李道陵。”
沒錯,東鏡便是絕封陣的陣眼,而他…也是曾經的天庭第一任宗主,為了讓絕封陣可以困住強大的天龍人,東鏡以身化陣,將絕封陣的威力提升到了最大化。
言語間,東鏡伸出了自己的一只手,然后隨著大手一揮,墓室中…那一口東鏡的棺槨便這個時候被打開了。
然后,棺槨內并沒有東鏡的尸首,有的只有滿滿當當的神格…
亦就在這時,東鏡說道:“這些神格應該可以幫助你將天道之力完全吸收了。”
看到棺槨中的神格碎片,沈侯白在又看了一眼東鏡后,他便走到了棺槨前,然后說道:“那我就不客氣了。”
“宗主隨意。”
東鏡又是微微一笑,微笑中他便消失了。
六個月的時間…
在東鏡提供的神格碎片下,沈侯白終于將天道之力完全轉化了。
而轉化的同時,沈侯白的境界也有了松動,使得時隔數年,沈侯白終于要突破仙格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