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進洞內,當外界的雨水已經無法打到自己的身上后,沈侯白將手上的油紙傘收了起來,然后在甩了甩油紙傘上的雨水后,就放到了洞口的巖壁上倚著,接著他就朝著洞中走了進去。
走動間,沈侯白的腳下傳來了陣陣踩中碎石的聲音。
然后在山洞的放大下,產生出了‘嘎吱,嘎吱’的聲音。
走動間,沈侯白時不時的可以看到一些干涸的血跡,所料不錯的話,應該是楚云留下的。
洞內沒有什么雜草之類草木植被,因為這里有很多來來往往的足跡,也就是說這口山洞應該有人頻繁出入,而有人出沒的話,雜草這些肯定是長不起來的,不過介于這里是妖魔的地盤,這頻繁出入的應該就不會是人類了,應該都是妖魔無疑。
不過五分鐘的樣子,沈侯白便停下了腳步。
然后他的眼簾中便出現了密密麻麻的妖魔身影,少說得有幾千頭吧。
這里就像是一個平放的細頸大肚玻璃瓶,山洞入口看似不大,但是走過一段路后,里面呈現的則是一個巨大的溶洞,溶洞之大足有十幾個足球場的大小,而溶洞頂則又著一縷光線‘射’入,不說將整個溶洞照亮,卻也不會讓這里烏漆麻黑,什么都看不到。
溶洞中有一個粗糙的階梯,階梯有大概三四十階的樣子,而階梯的最上方則有著一個手工打造的石頭寶座,而在這寶座上,此刻正坐在一頭虎面妖魔。
而階梯下則是數千頭正在吃喝玩樂的妖魔。
這些妖魔大口大口的吃著肉,喝著酒,至于酒肉哪里來的,看著地上一堆又一堆的人類白骨,已不用猜測,應該就是之前突襲泰安城時,被抓到這里的人類吧。
抬頭看著溶洞頂,沈侯白發現洞頂上除了有鐘lu石,還有一個個吊著的木質牢籠,而在這些牢籠里,大概有著數百名的人類被關在里面。
如果沒有人救他們,他們的下場應該就和地上的這些人類骸骨一樣,成為妖魔們的盤中餐。
這些人類大概是被嚇破了膽,所以一個個蜷縮著在那瑟瑟發抖。
不過也能理解,相比已經死了的,這些活著的其實更加煎熬。
他們希望有人可以來救他們,但他們的心里又十分的清楚,絕對不可能會有人來的,伴隨著這份絕望,也就變得煎熬了。
看了幾秒后沈侯白就收回了看向這些牢籠的目光,然后將目光重新打到了虎頭妖魔的身上,因為他可以感覺出來,這里最強大的妖魔應該就是他了。
王級,這是一定的,但王級幾重,那就不得而知了。
按楚云的實力,他肯定是打不過王級妖魔的,但考慮到楚云有帝兵在手,那么對付王級一重,二重,乃至三重也是有可能的。
至于四重五重…
沈侯白都殺過,四重,很輕松,五重…就算是沈侯白,也顯現喪命,而且還是沈侯白有帝兵的前提下。
如此,依照楚云的實力,沈侯白認為他如果遇到的是五重的妖魔,拼著重傷將秦心帶回泰安城,沈侯白可以很確定的說,絕無可能,所以沈侯白可以推斷出,楚云遇到的妖魔絕對不可能是五重,又或者五重以上的妖魔。
這樣的話,結果就很明顯了,把楚云打傷的這頭虎頭妖魔應該是一頭四重,又或者四重以下的王級妖魔。
于是,可謂大搖大擺,極其囂張的…沈侯白走進了這群妖魔之中…
隨著沈侯白的出現,本還無比喧囂的溶洞,一時間竟然安靜了下來,甚至有些妖魔都開始揉起了自己的眼睛,因為他們還以為自己喝酒喝醉了,竟然有一個人類大大咧咧的走進了他們的妖魔窟。
良久…
“兄…兄弟…我…我是不是喝高了?”
“為什么我…我看到一個人類從我眼前走過呀!”
一頭鼠妖推了推身旁的猴妖道。
而猴妖顯然也在醉酒的狀態之中,所以一邊打著酒嗝,一邊喊道:“特…特的,我好像…好像也看到了一個人類在我眼前走過!”
“你們也看到了?”
“那就是說…”
就在這時,一些頭腦還比較清醒的妖魔終于反應了過來。
“人類…有人類!”
“大王,有人類!”
虎頭妖魔其實早就已經看到了沈侯白,所以當小妖們大聲叫喊的時候,他已經從寶座上站了起來。
“娘的,前些日子闖進來一個,但讓他們跑了,沒想到今天又來一個!”
“小的們…給大王我把這個人類宰了!”
不愧是虎妖,說話即使不用吼的,也依舊讓人感到耳膜一陣刺痛。
“大王,您就瞧好吧!”
說話的是一頭狼妖。
二話不說,這頭狼妖舉起了手上的一根大棒,待‘哈’的大喝一聲,這頭狼妖便舉著大棒砸向了沈侯白。
但是…狼妖這才剛抬腳,它的頭顱卻是已經劃出一道弧線,落到了妖魔群中。
而這時的沈侯白,他伸出了自己的一只手,隨著這只手來到臉頰,‘噠噠’輕輕扣了一下,魔羅面具便在這個時候浮上了沈侯白的顏表。
蒼白色的表面,兩條驚悚,詭異的淚痕從眼眶處流淌下來,似哭,似笑,讓魔羅面具盡顯驚悚,詭異。
而隨著魔羅面具的出現,妖魔們躁動了起來,不過這不是因為興奮,而是因為恐懼。
“鬼…鬼面!”
“他是鬼面!”
一時間,妖魔們‘人人自危’了起來。
妖魔為何可怕,就是因為它們殘忍,嗜血,兇惡,猙獰,但如果出現比他們更加殘忍,更加嗜血,更加兇惡猙獰的事物,他們也一樣會害怕,會恐懼。
恰恰…沈侯白的鬼面在妖魔們的心里就是這樣一種比他們妖魔還要可怕的東西。
而就在妖魔們驚叫的時候,沈侯白的殺氣領域已經伴隨著他‘噴涌’而出的殺氣籠罩在了妖魔們的腦袋上。
而在殺氣涌現下,沈侯白的身后,殺氣竟然凝聚出了一張惡鬼的面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