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嗯?”
哈士奇一臉茫然。
他此刻的感覺就像是用盡力氣辛勤復習了許久…然后正摩拳擦掌準備上的時候,卻突然接到了消息——他被保送了。
明明才剛準備開始動腦子,漂漂亮亮的認真執行任務。結果任務中原定要被自己蒙騙的BOSS,卻是瞬間跳反直接把身上的裝備全脫了下來。
一邊瘋狂把自己的掉落往地上丟,一邊開始以吃葡萄不吐葡萄皮的語速念著其他BOSS的機制…
“整個世界都在阻止我動腦子!”
哈士奇不滿的嘟噥著。
我如何才能證明自己有著優秀的頭腦?
他這么想著,抬頭往四周看去。
——有點眼熟。
這里…依然還是203房。
“我這是,又回來了?”
哈士奇疑惑的嘟噥著。
他轉頭注意到,弗雷德里克還躺在床上昏睡著。
就和他最開始進入噩夢時的場景一模一樣。
而與之前剛進入噩夢時的不同之處在于,弗雷德里克身上卻洋溢著濃重的酒氣。
哈士奇敏銳的嗅覺讓他判斷出,這并非是酒灑在衣服上時留下的酒香氣,而是人喝下酒之后、出汗時溢出的濃郁酒臭味。
就像是醉酒的大漢,回到家中之后連衣服都沒脫便倒下了一樣。
他眼前再度出現了新的引入劇情。
但這次,卻與之前截然不同。
他只有短短的一行,意義完全不明:
你決定了。
隨后,它便自顧自的隱去。
也沒有出現新的主線任務。
“我決定啥了?”
哈士奇一臉茫然:“我決定要開始摸魚嗎?
“話說,兄弟萌。剛剛弗雷說的是啥來著?我就聽清一個‘狼教授就是灰教授’…”
“——等等,信息量太大了我還在看…”
“——我人傻了,這大腿怎么自己沖過來了?”
“——旁邊百米沖刺的啥信息都沒拿到,這拄拐的倒是贏了。”
“——懂了,傻人有傻福。”
彈幕一個個都看愣了。
他們甚至沒顧上討論那海量的信息,反而開始感慨哈士奇的運氣。
畢竟事發突然。
除了美味風鵝手邊有紙筆,第一時間反應過來開始飛速進行會議記錄。其他玩家們其實也沒記住幾句話…畢竟弗雷德里克的語速實在是太快了。
哈士奇還在琢磨著“原來如此,狼教授就是灰教授啊”的時候,一回神就發現弗雷德里克講到什么谷中狼了。
當時哈士奇一臉茫然:中間是啥和啥啊?
然后在他琢磨著“谷中狼是啥,賢狼赫蘿嗎”的時候,就發現弗雷德里克高喊著“再見到我的時候直接說密鑰”之類的話。
四舍五入就是“同學們,下課后好好復習啊”什么的。
——就是那種上高數課的時候稍微走了會神,然后回神過來就突然發現,已經啥都聽不懂了的那種感覺。
中間部分是啥,別說記住了…哈士奇甚至聽都沒聽見。
也不知道會不會影響到這一關的解謎。
“…不過至少應該不會影響通關。”
就算哈士奇沒有十三香那么聰明,他也能輕易的看出來,弗雷德里克突然甩了一堆信息量應該是意識到自己在噩夢中了。這就說明,他所說出的情報大概率是自己平常狀態下得不到的。
如果真把通關必備的線索藏到超游才能獲得的場外情報中,未免也太卑鄙了。
“哎,賈斯特斯先生——”
就在這時,門外突然傳來了一個年輕男人的吆喝聲。
隨即,他的房門被敲響了。
這嚇了屋內擺出了“沉思者”姿勢的哈士奇一跳。
他一個激靈,目光望向門口。
他有些猶豫的走過去,打開房門。
發現是一個服務員打扮的年輕人,將帶著食物的托盤遞給了賈斯特斯。
“您點的香煎羊排、蜜汁烤雞翅和羊雜布丁。生蠔暫時還是沒有,廚房送了您一份炸魚和沙拉。酒的話一會給您送過來。”
服務員用崇拜的目光看著哈士奇,有些緊張的快速說道。
“哦豁。”
哈士奇眼前一亮,之前的疑惑一掃而空。
他開心的對服務員露出了笑容:“謝謝你啊,小哥。”
隨后,他便單手接過餐盤、便要關上房門。
但就在這時,服務員卻是突然急聲道:“等、等等!”
“還有什么事嗎?”
哈士奇疑惑的問道。
他突然反應過來了什么:“小費是吧…”
但我身上也沒錢啊?
“什么…是小費?”
服務員茫然的復讀道。
他很快解釋了自己的真實目的:“您能給我簽個名嗎!您是我的偶像!”
說著,他遞過了一段裁剪好的布條。
簽名肯定不能用大頁紙——這是一種禮貌。
哈士奇也明白。
畢竟這個世界情況特殊,有儀式師這種東西。鬼知道你會不會對著這名字,倒著寫個什么契約啊、欠條啊之類的。
“…偶像還行。”
哈士奇咧了咧嘴:“你還知道這個詞。”
他還以為這個世界既然有“偶像學派”的巫師,按說他所理解的“偶像”的概念就不該存在了。
不然人們聽到偶像巫師這個詞,恐怕會下意識的往“為了拯救巫師塔,我們下決心成為偶像”這種諧星的方向去想。
但和他想法稍微有些出入。
“是的,這是老師寫的《論偶像崇拜》中提出的新用法!”
服務員卻是得意一笑:“賈斯特斯閣下,我其實只是在這里兼職而已…如今我還在灰教授那里學習儀式知識呢!”
“…哦。”
哈士奇恍然。
想想也是…這個世界的普通人,肯定是不會了解這種不常用的詞匯的。
像是諾亞王國那樣和平的地方,對一些小地方的鄉鎮居民來說、“巫師”和“超凡者”還是只有在傳說故事中才會出現,不知是真是假的東西。偶像這個詞,至少目前還算是一種術語…就像是“機器”這個詞一樣,還尚未普及。
哈士奇又看了一眼服務員。
確實,差不多十七八歲的模樣。
的確像是個學生。
原來是同門師弟。
于是哈士奇微微一笑:“成啊,紙筆拿來!”
他拿過有點像是細毛筆的簽名筆,在布條上隨手劃拉了一下。
他當然不是藥房開藥的。
但反正這小學弟也不會知道,賈斯特斯的簽名應該是啥樣。
他就隨手那么一劃拉就行——眾所周知,字這個東西總是寫的越像、就越看越不像;寫的越不想,就越看越像的。
“嗯…”
就在這時,弗雷德里克的夢囈聲傳來。
這是快醒了?
“謝謝您,閣下!”
那位小學弟見狀非常識趣。
他很快收回布條和筆,有些激動的向賈斯特斯行了一禮:“您救過我的姐姐!雖然可能您已經記不住了…但真的,非常謝謝!”
之后,他便立刻離開并關上了門。
哈士奇則兩手各舉著一根羊排,蹲在弗雷德里克床邊一邊啃著、一邊專心等他醒來。
雖然他想不明白的還有很多。
但是眼看著弗雷德里克就快醒了。
無論這個“弗雷德里克”是本人還是十三香,總之都比他腦子好使。那么他自己在這里想毫無意義,說不定反而會局限自己的思維。
不如等大佬醒了直接求問。
不過弗雷德里克也沒再睡太久。
而在弗雷德里克睜開眼的瞬間。
出現在他面前的,是一張很大的臉盤子。
“稚狼酒,第二,雪絨花。”
哈士奇立刻嚴肅的說道。
弗雷德里克一臉茫然,剛睡醒的他眼中滿是血絲。
“…啥?啥和啥?”
“——太好了!”
是十三香!
哈士奇頓時感動的淚流滿面。
雖然兩個人都會幫他思考,但是遇到自己人還是值得高興且放松的。
于是哈士奇放棄了思考。
“十三香快幫幫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