妮可選擇連體泳衣是正確的。
溫泉池都是公用的,不斷有人尋找新的池子來嘗試,然后難免就會看到面龐精致、身材火辣的妮可。
雖然沒人上來嘴賤,可是偷看的卻不少。
妮可不在意,反正她把自己包的嚴嚴實實,只要沒人上來搭訕就沒問題。
楊叔寶卻在意,我老婆憑什么給你們看?看屁去!
他找了個小池子,把妮可帶走兩人去雙宿雙飛。
老俠客想跟上來,老楊露出熱情的假笑:“爺爺你就別換了,那地方很小,只能容納兩個人。”
他們剛走到小池子旁邊,幾片晶瑩的雪花緩緩的飄落下來。
妮可一怔,隨即捂住嘴,她險些興奮的尖叫起來。
她原地跳了幾下,拉住楊叔寶的手臂晃動著:“下雪了、下雪了,是雪花呀!”
楊叔寶的目光在她胸前,我去,這倆兔子真能跳,見雪后跳成這樣,莫非這就是傳說中的雪兔?
妮可注意到他的目光沒有管,她雙臂張開做擁抱樣,仰頭看著天空等待著雪花飄落。
可惜降落的不是鵝毛大雪,只有零零散散一點小雪花落下來,溫泉區溫度高,有些雪花落下的過程中會融化,最后落到人的身上后并不是很明顯。
這讓妮可有些失落。
楊叔寶摟著她說道:“不用著急,這是過云彩,就像南非偶爾會有一場小雨落下一樣。不一樣的是這邊過云彩下小雪是給大雪做準備的,明后天肯定有大雪。”
妮可問道:“會有多大呢?”
楊叔寶說道:“這個不好說,反正到時候我可以帶你去看雪花,到時候我帶你去參加一項活動,挺不錯的。”
“堆雪人還是打雪仗?”妮可問道。
楊叔寶笑,“都不是,不怎么需要動手的,總之先泡澡吧,來寶貝兒。”
妮可把他推開,她總感覺這腔調不對,像是叫小三。
溫泉水滑洗凝脂,這句詩沒問題,楊叔寶在溫泉池里泡了半個上午后他出來試了試,皮膚感覺真是不一樣。
泡了一上午溫泉,三人最后又去溫泉館里蒸了一下,出出汗、去去寒氣,防止感冒。
下午開始,太陽又冒了出來,院子里再度忙活起來。
昨天殺的豬沒吃多少肉,排骨連動都沒動,吃的血腸也是之前灌制的,所以今天只要殺一只羊就行了。
楊正年把關系比較近的親戚全喊上了,又喊了一些平時處的好的伙伴,來參加這場訂婚宴。
廚房大鍋燒了起來,鄭啟紅和楊叔寶的大姨、舅媽們在忙著剁酸菜,一棵棵酸白菜被撈出來擺放上案板,鄭啟紅揮舞菜刀咣咣咣的剁了起來。
白菜根不能丟,她遞給了等在門口的老黃。
老黃咬了兩口吐了,搖擺著尾巴悻悻的跑開。
豬排被晾了出來,楊叔寶的三姨出來問道:“老五男人,豬排怎么整?也剁碎了燉排骨嗎?”
“燉菜太多了,不整了,這個我做烤排骨給你們嘗嘗。”楊正年擦著手說道。
一輛電動三輪車開進來,問道:“老楊,二百斤豬肉是吧?”
“嗯,秤給夠了?”
“你它釀放什么狗臭屁?咱弟兄幾十年了,我它釀坑你那幾塊錢?”
楊正年管這些?他重新上秤一看:“你不坑我幾塊錢,你坑我幾百塊!”
楊叔寶問道:“爸,買這么多豬肉干嘛?”
“灌香腸呀,今年香腸灌的少了。”楊正年在一個小本上簽字,最后一起結賬。
他們家有絞肉機和灌腸機,但灌香腸的真正竅門在于配料,這是秘方,所用香料差一點,最后味道差距就很大,這便是所謂的差之毫厘謬以千里。
絞肉機被拖了出來,切成一塊塊的肉扔進去出來的便是小碎肉塊。
楊叔寶家灌制的香腸就是肉塊香腸,里面有零碎的豬肉,吃起來更帶勁、更過癮。
楊老爺子指揮著殺羊,妮可想來幫忙,但這怎么可能讓她下手?
于是老爺子揮手說道:“那啥,大小眼家今天炒松子,小寶你帶妮可去吃松子,剛炒出來的松子老好吃了,讓她嘗嘗。”
大小眼是他本家一個叔叔,兩家關系挺近的,楊叔寶跟他兒子小大眼曾經是童年時期最好的朋友,后來楊叔寶去上大學,小大眼去上班,兩人聯系就淡了。
這就是時間的力量,它能不知不覺間讓親密無間的摯友歸于平淡如水。
老楊屯就在省道的北邊,他帶著妮可從村后進村,一些放了假的小孩在拉爬犁,最威風的孩子用一條阿拉斯加犬拉著,其他孩子就跟楊叔寶小時候一樣,互相當狗。
看見他們兩人,有兩個孩子坐在爬犁上好奇的觀看,其中一個用肘子推同伴說道:“這洋鬼子娘們真好看,你去跟她打個招呼,你敢嗎?”
那孩子說道:“我敢,但我不去,你肯定不敢。”
“我咋不敢?我沒有不敢的,誰都知道我爸是村里最大膽的,他外號就叫楊大膽子。”
“我不信他什么都敢,他敢一個人去墳地嗎?”
“敢啊,我爺燒周年,就是他自己去的。晚上!”
“那他敢吃屎嗎?”
小孩愣了愣,為了保住面子他咬牙道:“敢!”
“那你怎么膽子這么小,不敢跟這個洋鬼子說話?”
“我敢啊…”
“那你去啊!”
小孩抹了把鼻涕說道:“去就去。”
他抓了把雪緊張的捏在手里,走過來問道:“你們干哈的?”
妮可說道:“洋鬼子還能干哈?當然是抓小孩吃心肝!”
小孩捏了捏手里的雪塊訕笑道:“那咋可能,你忽悠我呢。”
楊叔寶問道:“你爸叫楊大膽子?”
“是啊。”
“嗯,你爸不是叫楊大膽子,而是叫楊大蛋子,他膽子不大,蛋子倒是挺大的,不信你回去問問他,就說他寶哥這么說的。”
楊大蛋子也是他童年伙伴,比他大一歲,結果孩子都上小學了。
大小眼家就在村后,楊叔寶走過去便嗅到了炒松子的香味,另外還有濃濃的松油味道,這是在燒松塔呢。
門口一條黑狗在曬太陽,看見他們靠近便站了起來,不過沒叫喚,它歪歪頭看著楊叔寶,目光還挺柔和的。
楊叔寶對它眨眨眼睛,黑狗又趴下了,繼續曬太陽。
院子里頭一口大鐵鍋前有人在揮舞小鐵锨翻炒著,好些黃沙被攪和的發出唰唰唰的聲音,清脆悅耳。
一個婦女在往灶臺里頭塞松塔,猛一抬頭看見他嚇一跳:“呀,這是誰呀?”</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