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萬多的鐵騎,在草原上就好像是一道黑色洪流,直朝陰山以北的匈奴王庭奔去…
因為所有戰馬,都已裝備了馬鞍、馬鐙,所以長途奔趕,騎兵也并不會太過勞累。
這一天時間,李陽就奔趕了八百余里。
一路急趕,在臨近陰山的時候,沿途漸漸的開始遇到了一些游牧的匈奴小部族。
這些零散于草原上游牧的匈奴部落,見到襲卷而來的三萬多的秦軍鐵騎,無不叫得驚慌逃竄,顯然是以為秦軍來攻!
不過,為了引發不必要的誤會,在遇到這些游牧的零散匈奴小部族時,李陽都會讓羽林高聲齊喊:“大秦國政院院長,出使匈奴!”
聽到羽林將士的喊話聲,那些匈奴人無比震驚和詫異,因為從來就沒有秦國的使者來過草原。
這是要下戰書呢?還是要來談和建交?
大家好奇無比,不過既然不是來攻伐的,大家倒也稍加放心了一些,于是紛紛趕著牛羊給秦軍避讓。
“主帥,不知為何,這一路走來,末將總感覺今日的草原與以往有異啊!”
負責給李陽大軍做向導的斥候校尉,在經過一處游牧的小部落后,不由皺起了眉頭。
李陽看到他那若有所思的樣子,不由問道:“何處有異?”
斥侯校尉道:“說不清,就是以往末將在草原上,見到的這些零散游牧小部落,總能見到男子,而這次…似乎只見到老弱婦嬬,年壯男子,幾乎沒有見到一人。奇怪…”
聽到這話,李陽也不由皺起了眉頭。
不得不說,這斥侯校尉,就是斥侯校尉,觀察仔細入微。李陽如果不聽他提起這事,他根本不會想到這方面上去。
不過,如今聽到這位校尉這么一說,仔細想想,倒確實如此。
這一路走來,沿途所遇的好幾個游牧零散部落,確實是沒有見到過青壯男子,皆是老弱婦嬬。
想到這里,李陽不由疑道:“怎么,你平時前來打探軍情時,所見與今日完全不同嗎?”
校尉點點頭:“是的,主帥有所不知,匈奴以游牧為生,無戰之時,他們分散成一個個零散的小部族,以游牧為業。而一但開戰時,則青壯男子,立即上馬集結成軍。而這一次,沿途所見之零散部族,盡皆老弱,不見青壯,那么就只有一種情況,那就是他們的青壯男子全部集結成軍了。”
聽到這話,韓信和李陽都愣住了。
當然,李陽也是一怔。
“你是說…匈奴已經動員草原各部,已經組織好了大軍?”
校尉微微頷首,道:“應當是如此了。要么是準備應敵,要么就是已要開戰。”
李陽眉頭緊鎖,心里不由凝重了起來,嘀咕道:“難道…他們這么快就已經知道了我大秦欲要征伐他?”
韓信也緊張了起來,沉吟道:“院長,如果匈奴已經知道我們的真實意圖,是為了統一匈奴,那么您此次前往匈奴王庭,可就危險萬分了。”
李由也擔心了起來,道:“韓將軍所言極是,若冒頓知道,匈奴與我大秦此次必有一場死戰,那么他們必會一不做二不休,先把院長給殺了再說。”
李陽沒有說話,因為李由他們說的沒錯。
如果匈奴真的知道了大秦的真正意圖,那么他們就會知道,此次他李陽勸降,只是為了先禮后兵,既然大戰無法避免,他們自然會先下手為強了。
而這樣一來的話,自己就真的死定了。
“主帥,末將以為,為了安全計,必須先打探清楚匈奴虛實局勢,方可前往匈奴王庭。”校尉建議道。
韓信道:“你有何辦法嗎?”
校尉道:“很容易,末將帶人去抓幾個匈奴人一問便知。”
“好,你盡快打探,大軍先在陰山腳下休整!”李陽點點頭,做出了決定。
“喏!”
校尉領命,立即帶上幾人,就離開了大軍…
直到一個時辰后,這名校尉這才趕了回來。
“如何?”
校尉一回來,李陽就迫不及待的問道。
“回稟主帥,末將已打探清楚了,匈奴確實已動員舉國青壯,集結了七萬大軍,于昨日出發,攻打東胡去了!”校尉回道。
“什么?攻打東胡!”
一聽這話,李陽都驚呆了。
“正是。”校尉點點頭。
李陽愣住了,匈奴攻打東胡,這可是一個大消息啊。
李陽沉吟了一下,趕緊問道:“此消息可靠嗎?”
校尉一臉肯定的道:“應當可信,末將自稱是出使匈奴的使團校尉,是以打聽王庭方向的借口去打探消息的。匈奴人說,此時冒頓單于并不在王庭,而是率軍攻打東胡去了,所以應當不會有假。”
“哦?這么說來,確實有一定可信度了。”
李陽嘀咕了一聲,然后又道:“他們還說了些什么?冒頓為何此時要攻打東胡?”
校尉道:“據說,三日前,東胡王派使至匈奴王庭,找冒頓索要匈奴的土地,冒頓一怒之下,殺了東胡的使者,然后便即刻下令,集結了匈奴全國之兵,達七萬之數,于兩日前出發東胡了。”
“東胡王索取土地?”
聽到這里,李陽一拍大腿,恍然大悟。
此時,他也想起了原本的歷史。
因為歷史上,東胡王認為冒頓軟弱可欺,確實又向冒頓索要了土地。而這一次,冒頓卻說土地是國家的根本,不可能給,于是便發兵突襲東胡。
而且,按照原本的歷史,也正是這一次突襲,東胡猝不及防,致使東胡王被殺,其民眾及畜產盡為匈奴所得,東胡遂滅。
更重要的是,冒頓憑借此次大勝,不僅使得匈奴實力大漲,而且冒頓本人也大獲匈奴內部的敬仰。
于是,他又乘勝西攻河西走廊雍州的月氏,迫其西徙,從而解除了兩面威脅。
隨后,他就徹底的開啟了牛人吊炸天的模式,帶領匈奴征服了樓蘭、烏孫、呼揭等20余國,控制了西域大部分地區。向北則征服了渾窳、屈射、丁零、鬲昆、薪犁等國,向南兼并了樓煩及白羊河南王之轄地,重新占領了河套以南地。號稱將諸引弓之民并為一家,擁有控弦之士三十余萬,成為北方最強大的民族。
總之,在滅掉東胡之后,冒頓就牛逼的不行了。
想到這里,李陽頓時就意識到,東胡一定不能被冒頓滅了。
或者說,冒頓此次攻打東胡,只能敗,不能勝。
因為,如果東胡真的這次被冒頓滅了,他不僅在匈奴內部穩固了地位,而且還盡得東胡無數畜產,及百萬人口,這可是一大筆財富呀,將使匈奴的實力直接翻倍。
如果真這樣的話,那么自己這次征戰匈奴,結果就將變得希望渺茫了。
試問,對方打了大勝仗,匈奴內部人心歸一,且畜產更是富足,那還怎么把他們逼入絕境啊?
畜產富足,就很難將他們逼入絕境,加上他們內部人心大齊,匈奴各部都只會一心與秦心抵抗,根本不會生出歸降之意了。
“院長,現在怎么辦?”韓信問道。
“現在情況有變,我們需要改變策略了!”李陽看了眾人一眼,然后道:“取消出使任務,即刻開戰!”
“現在就攻打匈奴?”
眾人一怔,唰的一下看向李陽。
李陽點點頭,嘴角微微一咧,笑道:“雖然局勢變得有些出乎意料,但是…不得不說,這或許對我們來說,也是一個天大的機會!”
“如今,匈奴的大軍已全部出征東胡了,如今的匈奴王庭,乃至整個匈奴草原,如今幾乎沒有了一兵一卒,這豈不正好給了我們掃蕩他冒頓王庭的大好機會乎?”
李陽笑了笑。
“對啊,我怎么就沒想到呢!”李由一拍腦門,頓時大喜,興奮道:“匈奴的大軍走了個精光,整個草原上只剩下看守畜產的老弱婦嬬了,此時我大秦鐵騎襲卷草原,略奪畜產,豈不如同猛虎入了羊圈,壯漢進了女人的閨房,想干什么就干什么,任我宰割了?哇哈哈…”
李由是真的高興的兩眼放光,就好像已經看到了我大秦的軍隊,將草原上的牛羊畜產,一群群的往長城里面趕…
韓信也是激動的不行,躍躍欲試,已經忍不住想直接沖進冒頓的王庭,來個三光政策了。
他甚至已經開始在想,到時要不要把冒頓的閼氏給搶過來,送給院長…
“院長,我們現在就直撲王庭嗎?”
韓信和李由已是迫不及待了,趕緊問道。
李陽沉吟了一下,道:“現在兵分兩路,章邯,你率兩萬鐵騎,給我直撲匈奴王庭,掃畜匈奴畜產!”
“喏!”章邯立刻領命。
李陽又對那名斥侯校尉,道:“你派個人,立刻回長城大營,令其派大軍掃蕩匈奴草原!”
“喏!”校尉領命,接著一名斥侯,立刻脫離大軍,朝來時的方向奔去…
李陽又道:“韓信帶三萬鐵騎,及羽林軍,隨本帥即刻出發東胡!”
“啊?出發東胡?”
眾人皆是一愣,大感詫異。
韓信問道:“院長,為何我們要趕去東胡?”
李陽若有所思的道:“冒頓發兵突襲東胡,東胡猝不及防,必然大敗,甚至被滅!所以,我等自然應當趕過去,就算東胡投降,那也必須是向我大秦投降,本帥豈能給冒頓獲勝的機會?”
眾人一聽這話,頓時一臉佩服的看向李陽。
李陽的意思很明白,東胡若勝,秦軍便與東胡一起前后夾即冒頓,直接把冒頓的主力給滅了。
而東胡若敗,秦軍趕至,東胡以其投降攻伐了自己的匈奴,肯定是更加愿意投降大秦了。所以,冒頓依舊沒有撈到好處。
想到這里,眾人雙眼一亮,伸出大拇指,贊道:“院長大人果然是雄韜偉略,英明神武,計謀手段更是出神入化,層出不窮,我等佩服!”
嘴上這般贊嘆著,心里卻在想,院長這主意可真是缺德啊。
如果冒頓在東胡大敗,逃回匈奴王庭,卻見到匈奴已經被秦軍掃蕩一光,不知道會不會氣到吐血而亡呢?
想到這里,大家對此,都有些充滿期待了…
“按計劃,兵分兩路,出發!”
李陽大手一揮,頓時五萬大軍,分成了兩路,一路由章邯率領,直撲匈奴王庭。一路由李陽率領,改由往東,奔往東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