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他是邪神
“嘿！世信！”
在片場，李世信就如同黑暗中的螢火蟲一般，絕對是最吸引目光的那個。
剛剛到了景棚外面，一群老粉就發現了自己的偶像。
不注意也不行，上了妝的李世信身穿一身純白色囚服，一頭烏黑的發絲板板整整的梳攏在腦后。明明是一副囚犯的扮相，身邊卻圍繞著包括導演攝影等一眾劇組主創。
這種反差，是個人都的多看一眼。
跟攝影師又交代了兩句下一場戲的畫面要點，李世信放下劇本沖著一群老粉微微一笑，示意場務將人放了進來。
“怎么這么早就來了？吃午飯了嗎你們？”
“嘿！可別說，胳膊長的小龍蝦中午我吃了仨！”
劉峰老爺子哈哈一笑，用手比了一個夸張的尺寸。
“嚯！好家伙。”
看著劉峰老爺子單薄的身板，李世信微微瞪起了眼睛，“您這胃口受得了嗎？”
“還說呢！”
一旁，吳明顯得頗為無奈。
“這不是想著過來劇組這邊看你拍戲，我們本來打算在外面隨便吃一口，就不起伙了。到了選餐廳的時候可倒好，峰哥看到一個叫‘老兵’的自助餐廳，看見人家里面掛著朝鮮戰場的照片和紀念品，說什么也要吃那家。他一個人吃了三個澳洲龍蝦，順便還吃了兩盤子牛排，給人家老板眼睛都吃綠了！到最后服務員就站在我們跟前，用眼神攆人。就這，他還逼著孫子又吃了一盤子鮑魚呢！”
“嗝！”
在李世信的苦笑中，劉峰老爺子拍了拍舊軍裝下面的肚子。
“這就是老了牙口和胃口都不中了。早二十年，老子說什么也得連著吃他兩個月，把他給吃黃了！”
好嘛。
李世信搖了搖頭，目光掃向了趙瑾芝。
“來了？”
看著李世信臉上似笑非笑的怪異表情，趙瑾芝狠狠地剜了他一眼。
“下午的場什么時候開始拍？”
“馬上。這不準備呢嗎，血漿剛從冰箱里拿出來，熱一下融開了就拍。”
見場的道具師確實在拿著一袋袋的人造血漿放在太陽下曬著，趙瑾芝長長的呼了口氣。
“多血腥。真搞不懂你，哪怕你演個江洋大盜呢，也好過食人魔。”
對著趙瑾芝嘿嘿一笑，李世信對一眾老粉做了個自便的手勢，翻身回到了片場。
說話的功夫，劇組的眾人已經準備的差不多了。
確定李世信和其他的群演也已經準備停當，格里夫便走到了攝像監視器后面，高高的舉起了手中的劇本。
“第六幕，三場，一鏡頭，準備......艾克神！”
一聲號令，道具將片場中的一臺錄音機打開了播放。
隨著哥德堡變奏曲那舒緩輕柔的鋼琴演奏，片場中的李世信深深的閉上了眼睛。
這場戲，說的是漢尼拔越獄。
但是場景，卻伴隨著兩名的登場而開始。
舒緩的鋼琴聲中，兩名端著看起來豐盛的晚餐，警惕的走來。
他們的面前，是一個形似鳥籠般的監牢。
那里面，一個身穿囚服的男人，正端坐在紗質的簾子后面，光影打在窗簾上面，顯得那個男人有些模糊，不真實。
“準備好了就來吧，醫生。”
端著餐盤的探員高喊了一聲。
“請稍微等一下。”
簾子后面的男人似乎沉醉在音樂之中，優雅而低沉的回到。
對于囚犯的架子，很明顯兩名探員有些不爽。
看著監牢里面的錄音機，其中的一名探員不滿的將餐盤放在了鐵籠前面。
“這個狗娘養的，晚上竟然還要吃第二餐。還要極生的羊排。”
面對同事的抱怨，另一名探員一面拿出警棍和警用噴霧，一面警惕的打趣道；
“不知道他吃什么早餐，動物園里的死尸不成？”
在嗤笑中，窗簾后面的男人，嘴唇嚅動了起來。
一根短小的，似乎是鋼筆上什么部件的金屬片，出現在了他的唇邊。
隨著鋼琴的節奏，慢條斯理的將金屬片夾在手中，他這才緩緩起身，從簾子后面走到了鐵籠之前。
看著兩名警惕的警官，他露出了優雅而迷人的微笑。那微笑，并不像是任何囚犯對待探員那般。
沒有仇視，沒有不滿，甚至沒有戾氣。
更像是一棟古堡的主人，在面對客人時才流露出來的那樣。
彬彬有禮，且從容大方。
“晚上好，先生們。”
但是面對他的優雅，兩名探員顯然并沒有買賬。
“好吧醫生，少廢話，蹲下吧。”
“你知道的，就跟以前的程序一樣。”
男人并沒有對探員的要求有任何的質疑，他默默地走向了圍欄，反身而立，將手背著伸出了牢籠。
“龐探員，我已經準備好。”
面對他的配合，拿著手銬的探員顯然很滿意，他立刻上前，用手銬將男人的雙手銬住。
再三檢查確定已經銬牢后，他對一旁的搭檔點了點頭。
后者這才從腰間拿出鑰匙，打開了牢門。
場外。
看著李世信扮演的漢尼拔，一群老粉都有點兒二張和尚摸不到頭腦。
文化背景有差異，令他們有些看不懂這一段劇情。
“世信演的這個犯人也太牛逼了，這特么晚上還能加餐，美國這邊的監獄是這樣的？”
張耀中嘶了口氣，滿臉的不解。
一旁，坐在輪椅上的張衛雨哼哼一笑。
“毛病！晚上還得吃兩頓，還得吃羊排，挑食還了得了？就這樣的，放在國內早都給他改造過來了。”
一旁，聽到一群老粉的議論，正在片場跟組的周怡嘴唇抖動了一下。
片場中，漢尼拔的越獄計劃，還在繼續；
注視著兩名探員走進來，男人的目光微不可查的一陣閃動。
就在那名端著餐盤的探員將要把晚餐放在桌子上的時候，他突然開口了。
“請不要弄臟那些畫，謝謝。”
在他禮貌的要求下，探員頗有些無奈的重新端起了即將壓在桌子上的餐盤。尋找了一番后，只能蹲下身去，將餐盤放到了男人的身邊——那里，似乎是牢籠中唯一一處適合放下餐盤的地方。
然而，就在他剛剛將餐盤放在地上的那一刻，一道寒光閃過。
跨擦！
亮閃閃的手銬，將他的還捏著餐盤邊沿的手腕，緊緊的烤住了！
突然出現在手腕上的手銬，讓那探員陷入了短暫的驚愕。
直到他驚慌的抬起頭，看到了那一張近在咫尺的，帶著一絲嘲弄臉，他才反應過來。
“阿龐小心！他把我銬住了！”
隨著他一聲驚呼，牢籠外面的探員立刻抬起頭。
在發現了同伴已經受制后，他下意識的就沖了過來。
可就當他一腳踏入牢門之際，男人卻一腳將半開的牢門踢了過去，將那剛進來半截的探員，生生的夾在了門縫之中！
怒罵了一聲，探員抽出了腰間的警棍。
可沒等他再次推開牢門，一個白色的身影就已經站在了他的面前。
緊接著，是一張如同野獸進食般的血口。
“啊！”
一聲慘叫，伴隨著名叫“龐”的探員驚恐放大的瞳孔，響徹在了監牢。
牢籠里。
看著男人如同一頭進食的雄獅般鉗住同事，將他臉上生生的撕下一塊皮肉，并將哀嚎的同時用噴霧徹底制服，另一名探員睜大了眼睛。
“我的上帝！我的上帝！”
他慌張著，顫抖著翻出腰間的鑰匙，想要揭開捆著自己的手銬。
但是劇烈的顫抖，卻怎么也無法令他做出精細的動作。
和他形成極大反差的，是那個已經解決了探員的男人。
他的嘴上沾滿了鮮血，臉上卻還保持著冷靜和和煦的微笑。
看著那道身影拎起了地上的警棍，伴隨著鋼琴演奏娶的節奏緩緩向自己走來，探員的鑰匙掉在了地上。
一聲悶響，終結了尖叫。
在滿地的血色中，男人深深地閉上了眼睛。
沾滿了鮮血的手，隨著哥德堡變奏曲跳動的韻律緩緩舞動。
“啊......上帝......“
直到一聲微弱的呻吟打破了節奏，他才回過神來。
尋摸一番后，他優雅地彎腰撿起了地上的一把瑞士軍刀，微笑著看向了那名已經失去了所有反抗能力的探員。
“準備好了就過來吧，龐探員。”
片場中，李世信微笑著看向了鏡頭。
片場外，所有的工作人員和老粉們，捂住了嘴巴。
在這一刻，他們只覺得一種深入心底的恐懼死死的壓著他們。
在這一刻，他們覺得和自己對視的，絕非人類。
也并非是野獸。
而是一個游走在人間，讓人看到后絲毫生不起反抗之心，只想跪俯在他身下請求寬恕和赦免的......
邪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