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個世界上沒有哪個吃貨能拒絕得了烤羊肉串——如果有,那就烤全羊。
對安小小直接放了必殺,果然四十五分鐘之后安小小就殺到了火車站。看得出來,出來的時候確實匆忙。
整個娃就拎了一個平時背的小書包,羽絨服里面…穿的是睡衣。
雖然看起來像是個離家出走的傻閨女,不過安小小的興致是真的高。在機器上在線買了票,就跟著李世信一起踏上了去臨夏的旅程。
高鐵行進了六個多小時。
下午四點多點,李世信等人便到了臨夏市。
眾人到達的時候,提前到達這邊做了幾天準備工作的張碩已經等在了火車站外,將攝像器材之類的東西裝車,眾人又輾轉到了大漠影視基地。
說起來這個大漠影視基地的規模其實并不大,比蓉店遠遠不及。
在這個時空之內,大多的劇組拍攝西域戲都會選擇敦煌附近的敦煌古城影視基地。那面的設施比較全,而且有個當初日本人拍攝大型歷史片《敦煌》時,依照《清明上河圖》而還原出來的一個古城,可以選擇各個歷史時期的內景。
說起來那個古城也挺有意思,說當初《敦煌》拍攝完畢之后,日本人不想把古城留給中方決定燒毀。
當地政府一聽這個急了,就提出了三個條件;要想燒毀古城,必須將垃圾全部帶回日本;必須將此地還原成修城前的狀態;不得破壞當地的自然環境。
日本人根本做不到這些,只得棄城而去。
當時領導的機智,成就了敦煌古城成了國內有名的西域影視基地。
若是說拍攝環境,自然是敦煌那邊更好些。但目前劇組趕時間,去敦煌影視基地太費事,只能就近選擇了臨夏。
話說回來,臨夏這個影視基地這些年發展的倒也還行。沒有那么多的劇組,很多東西不用排,比較節省時間。
而且近兩年這邊為了打開知名度,舉辦了一系列的地方文化節,促進旅游產業和影視基地的知名度,著實搞的不錯。
就比如這個安小小過來參加的漢服節,明明距離正式開幕還有一個多星期的時間,但是當李世信等人到達的時候,影視基地這頭已經有很多小年輕在大街上凹造型,帶著攝影師攝像師在拍小視頻了。
晚上,李世信為了糊弄安小小,倒也真的自掏腰包買了只羊,在民宿店后面的小院子里烤了。
不論是安小小還是攝制組的工作人員,都是第一次來大漠。在布滿了黃沙的院子里吃頓烤全羊,都嗨的一批。
但是也都沒忘了正事兒,吳鵬和攝制組的幾個工作人員吃了個半飽之后,便帶著眾人回到了房間——時間緊任務重,明天開始第一場的拍攝,很多細節的東西都需要準備。
民宿的后院里,就只剩下了李世信和安小小。
“老師,唔、這個太好吃了!”
“啊、流出來了。”
看著安小小毫無形象的穿著件棉睡衣,捧著個羊腿吃的滿嘴流油,李世信揉了揉太陽穴。
打開了手機,問道:“小小啊,老師明天就要開機了。你那個漢服節,怎么打算的?”
“啊?”安小小用袖子將嘴巴上的羊油抹掉,眨了眨眼睛,“沒打算啊。不就是拍兩個小視頻嘛?”
說著,將最近因為胖了一圈而微微鼓起的小胸脯一挺,“就憑我這個條件”
眼看著這貨又要盲目膨脹,李世信直接將手機遞了過去。
手機的屏幕上不是別的,而是搜索附近斗手號出來的短視頻。只見屏幕上一水水的俊男靚女,大多數都是身穿古裝漢服,在臨夏的各個景區拍攝的視頻作品。
看得出來,這一次斗手官方的活動吸引力相當的大,很多已經在斗手有了一定人氣的網紅,以及和漢服節利益相關的漢服品牌商都已經介入。
那些作品論拍攝模特的顏值,以及服裝取景,相比于斗手以往的作品,在制作精良程度上都竄出了一大截。
安小小眨著眼睛,捧著手機刷了半天,驚叫了一聲。
“她們好、好好漂亮!”
在這一刻,看到滿眼小星星的安小小,李世信嚴重懷疑自己這個學生是被陳鉑詩那個小機靈鬼給玩兒了。
什么特么的參加漢服節,明明就是把你這個智障給支到臨夏來,她自己在家好撈個清凈吧!
收回了自己的手機,李世信長嘆了口氣。
看來這事兒還是的自己上手操作啊。
憑借安小小這個只知道吃吃吃的單細胞生物,想要借著這次的漢服節拿到斗手人氣大賽的名詞,怕是 不現實。
回到了自己的房間之后,李世信認真的了解了一下這個時空的斗手。
形式上,這種短視頻平臺跟之前自己那個世界中的都差不多。只是在影響力上,比自己之前時空中的抖音快手還有一定的差距。
看了看幾個人氣賬號,李世信推算也就是16,17年抖音的那個水平。
平臺剛剛處于上升爆發期,靠著明星網紅在平臺內分享生活,一些搞笑段子,或者是旅游風景博取關注。
商業化也才剛剛開始,類似消防,武警,移動通信,人民日報之類的一些官方賬號也才剛剛入駐。
將這些情況都了解了一遍,李世信稍稍定心。
可以操作的空間,還是比較大。
一夜無話。
次日早上六點,張碩就敲響了李世信的房門。
按照李世信定下的拍攝計劃,今天要拍第一場。因為需要布景定妝,所以得趁早。
劇組來的時候為了圖方便,就帶了攝制團隊,類似化妝師什么的都是在影視城雇的。
而拍攝所需要的主要道具,前些天李世信也都已經和張穎準備妥當,倒是沒耽誤事兒。
《漠北》第一場,選景選在了大漠影視城外幾公里的一處荒地。
今天進行的是劇本的第一回“沙場相遇殘兵乙偷錢反被縛”。劇情非常簡單,就兩個外景。三十多個群演就一組鏡頭,演的還是死尸。
躺活兒——對群演來說,拍攝上沒啥難度。
不過劇組的人太少,基本上都是一人兼職許多。
早上九點多,男二號兼制片兼群頭張碩就拉著一群群演到了位,但是布景什么的忙活到了下午三點,才正式開了機。
“大家都有了啊,這第一場戲,咱們爭取順順利利的一遍過。”
吳鵬雖然年輕,除了畢業作品之外接的全是廣告片,但是看得出來小伙子還是挺老練的。
對上了妝,等了一上午,幫忙布景順便混了頓盒飯的群演們講了一遍戲之后,指揮這一群死尸躺好,便宣布開拍;
第一場戲的重點,在于敘述唐軍押款小隊遇襲。隊正郭元正死里逃生,遇到了偽裝成流民的殘兵盧十四過來發死人財搜羅財物。
死人堆里的郭元正俘虜了意圖偷走錢袋的盧十四,二人一起踏上運送軍款的旅程。
隨著一聲“艾克神”,鏡頭開始;
大漠風煙,地上橫七豎八地倒著旗幟、馬匹和死去的士兵。
遠處的沙丘,探出一個衣著破爛的身影,小心看著死人堆。
一個衣衫襤褸的男人,躡手躡腳來到戰場上搜刮物品。看到水袋,瘋了一樣的灌幾口。看到干糧,一手往嘴里猛塞,一手往腰上的破布袋里放。突然,男人摸到一個沉重的黑色袋子。
低頭打開,里面全是銅錢,頓時大喜!
“發財了!都是我的!”
看著監視器里面張碩的表現,吳鵬抿了抿嘴。
中戲畢業的導演,雖然沒什么經驗,但是眼力還是有的。
張碩雖然在造型上做足了,演技上還是略微差了那么一點意思。
不過吳鵬沒有喊卡。畢竟就是一個廣告片,不需要那么較真。
這時,鏡頭隨著張碩,轉移到了一個死人堆上。
在看到了黑色袋子里滿滿的錢幣之后,殘兵欣喜若狂。發現一個唐兵身下還壓著一個同樣的錢袋,他推開尸體。
然而,就在他抽出袋捧著錢幣狂喜的時候,一旁的唐兵尸體突然睜開眼睛。
那身上穿著重甲,沒戴頭盔,只是用一方紅巾束著滿頭白發的老兵一個翻身,抽出了腰間的短劍,將殘兵反扣在身下!
本來,坐在監視器后無精打采的吳鵬,在看到這一組鏡頭時,眼前一亮!
那裝死,暴起,擒拿抽刀一氣呵成的反制動作 臥槽,這老爺子練過吧?
這動作,太連貫了!
而且更難得的是,此時李世信扮演的老兵眼中,那凌厲的殺氣,簡直要透出屏幕!
“好!”
監視器后面的吳鵬看到這組鏡頭,忍不住低聲喝彩了一句。
饒是對過戲,此時的張碩還是被李世信一連串的動作嚇了一跳。
瞪大眼睛看了面前的老人半天,他才緩了過來,接下了臺詞:“別殺我!我就是來撿口吃的!軍爺饒命!”
頭發花白,滿臉污漬血跡的老兵,上下打量了面前的男人一番,露出鄙夷的神色,將手中的匕首倒扣在手腕上,松開了抓著殘兵的手。
“好!第一幕第一場過!”
隨著李世信一把將張碩推開,那面的吳鵬大喊了一聲。
“老爺子,剛才這組鏡頭漂亮!”
“呵呵、”李世信收了戲,走到了鏡頭之前。
看著監視器里面的回放,不禁微微點了點頭。
吳鵬這種沒拍過長片的導演,可能對故事情節把控不是那么的嫻熟。但是長時間拍廣告片mv,在鏡頭運用和畫面感這兩塊確實有兩把刷子。
特別是開場之時,鏡頭從烈日當空的大漠之上,緩緩下落,從遠景拉到近景,再聚焦到人物身上的運鏡方式,相當不錯。
作為一個執行導演,綽綽有余。
第一場過了,眾人趕緊準備第二場。
第二場需要用到馬,劇組早上的時候跟影視城那雇了一匹。不過臨到馬群演上場了,這畜生倒因為中午拖的時間太長沒吃草料,咋也不配合,
看著張碩和吳鵬兩個笨蛋,再加上馬主人一起,手忙腳亂的商量起趴在地上就是不動的馬群演。李世信微微搖了搖頭,自顧自的坐到了系統兌換出來的小馬扎上,刷起了斗手。
沒刷多大一會兒呢,他的電話便響了。
楊寬打來的。
“干爹,銀聯那頭給我回復了,他們說不需要做廣告。那咱們接下來”
聽到楊寬傳來的絲毫不意外的消息,李世信呵呵一笑:“你不用擔心,就穩住公司那頭,別讓攝制組出問題,其他的交給我。”
“哦。”
楊寬應了一聲,李世信便掛斷了電話。
看著斗手上,銀聯剛剛開通,還沒有多少關注的斗手官方賬號,他呵呵一笑站起了身來。
“笨死你們得了!”
說著,李世信直接走到了那馬的面前,在地上找了塊小石子,照著那馬的丁丁biu的一下彈了過去。
“咴聿聿!”
要害處受襲,那馬撲棱一聲就站了起來。
“上道具!”
輕輕的拍了拍那棗紅馬的大長臉,看著它幽怨中夾雜著憤恨的小眼神兒,李世信呵呵一笑盯住了那長長的一條物件,對旁邊抹著汗的馬主人說道;
“這馬再不聽話就得騸吶!”
一下子,棗紅馬的眼神乖巧多了。
“一二一!一二一”
就在眾人將馬搞定,要拍攝下一場的時候,一陣口號在片場一側響起。正在準備開機的眾人搭眼一看,懵了。
只見一隊約莫百多人的戰士,從東邊奔襲了過來。
對方似乎也沒料到這邊的沙坡后面有人,見到一地的穿著古裝“死尸”,領頭的一個軍官一愣。
好一會兒,這個少尉才反應過來,“老鄉,咱這是.....拍戲呢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