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衡狠狠地倒抽了一口氣,她說的一字一句,都是那么的清晰,清晰地在印證著他曾經有過的種種猜測。
他踉蹌著,一步一步地走向著她,喉嚨干澀地道,“所以…那時候救我的人…是你嗎?”沙啞的聲音,就像是每一個字,都是用盡全力擠出來似的。
只是她卻并沒有回答他的話,而是淡淡一曬道,“你說,是葉恩玨救了你的,你要還葉恩玨人情,那么你說,我曾經救過的那個人,他又該要還我多少的人情呢?”
左衡的身子晃了晃,臉上是一片的灰敗,整個人都似搖搖欲墜。
笑話嗎…他以為恩玨救了他,終是成為了他一生最大的笑話了嗎?!
“是你嗎?”他的雙眼死死的盯著她,沙啞的聲音繼續問著之前的問題,只為了想要從她的口中聽到一個明確的答案。
她冷冷地看著他,“左衡,事到如今,你再來問是不是我,重要嗎?我今天對你說這個,只是厭惡你每每做著傷害別人的事情,卻總是在說報恩,你要報恩沒人攔著你,但是這不代表,為了報恩,你就可以去肆意的傷害別人!”
否則,也許這個秘密,她會永遠都埋藏在心里吧。
他苦澀的喃喃著道,“不重要了嗎…”對他來說,無比重要的事情,對她來說,卻已經不重要了嗎?
想想,他在自以為是的報葉恩玨的恩情的時候,又有多少次傷害過她呢?
當年的種種如今再浮現出來的時候,皆是一種傷痛呵。
“該說的,我都已經說了,現在你還打算要我去給葉恩玨捐腎嗎?”她道。
此刻,這話對他來說,就像是一種深沉的諷刺一般。
就連呼吸,都仿佛變成了一種痛,每一次的呼吸,都好像有千萬根針,在刺痛著他的全身。
他的聲音,沙啞而干澀,“寧寧,不管你信不信,我這次來見你,從未…打算要你捐腎給葉恩玨。”
她卻依然只是平靜地看著他,就好像不管他說什么,她都已經不會信了。
左衡只覺得身體里的這份痛楚,在變得越來越強烈,一下又一下,沖擊著他的所有,“寧寧,你…你信我一次好嗎?”
他緩緩的抬起手,想要去碰觸著只有一步之遙的她。就算只是一下也好,讓他知道,也許她并非是可望而不可及的。
只是他的手才朝著她探過去,她卻已經皺起了眉頭,往后退開了幾步,朝著一側避開。
“左衡,你永遠都不會是我要信的那個人,今天我和你說這些,也只不過是不喜歡你再那樣道貌岸然地口口聲聲說報恩,但是卻是以傷害別人來報恩而已。”葉寧說完,就想要邁步離開。
左衡急急的伸出手,想要抓住葉寧。
不可以…她不可以就這樣走了,他還有太多太多的話,想要對她說!
可是就在他的手要碰觸上她的那一瞬間,突然有一個人擋在了葉寧的身前,把左衡的手給揮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