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的時候,他們來到了君家的墓園,這里葬著君家那些已經去世的人,包括君豈暮的父母和大哥。
葉寧看著墓碑上的那些名字,再看著站在墓碑前的君豈暮。到了如今,偌大的君家本家,其實也就剩下了他一個人。
所以,他們初次見面的時候,他那樣孤零零的站在湖邊,眼中才會有著那份死寂吧。
對他來說,親人都已經不在了。
葉寧在心中暗暗的發誓,將來她一定會陪伴著他,不會讓他孤獨的。
從墓園回來之后,君豈暮帶著她去了君家的祠堂,他并沒有帶著她進去,只是站在了祠堂外頭。
“不進去嗎?”她問道。
“按著規矩,不能進去。”他道。
“不能?”
“我可以進去,但是你不能,因為我并沒有遺傳君家的疾病,所以就算你是我認定的人,將來會是我的妻子,也不能進去。”
“那么遺傳了君家疾病的那些人的妻子,是可以進去的?”她反問道。
“對,這個祠堂里面,所擺放的就是遺傳了君家那種病的君家人以及他們所愛的人的牌位。”君豈暮道,轉頭看著葉寧,“將來,就算我死了,我的牌位,也不會放在這間祠堂里。”
不知怎么的,葉寧的心臟突然怦怦怦地劇烈的跳動了起來,總覺得他接下去要說的話,會很重要。
“而將來,我們的孩子,有一個人,他的牌位,可以放進這個祠堂里。”他的聲音帶著一抹沙啞。
她怔了怔,呆了片刻之后,反應過來他這句話的意思,其實是他們將來有一個孩子,也會遺傳君家的這種疾病。
“可是不是有藥嗎?你不是說你大哥之前也找到了藥嗎?”她道。
“是找到了藥,可是…”他頓了頓,“大哥找到了,并不代表我們的孩子也可以找到。”
“治這種病的藥,難道還每個人都不一樣嗎?”
“是不一樣。”
葉寧沉默著,心情頓時變得沉重了起來。
這是她以前所沒有想到過的情況。
“如果你介意的話,那么將來我們也可以領養孩子。或者…”他的聲音頓了頓,“可以人工授精,只要沒有繼承君家的血脈,就不會有這樣的疾病,到時候,不管你生下的孩子是男是女,我都會把君家的一切,交給那個孩子來繼承。”
她知道他說的是認真的,但是他的這些話,卻讓她的心更沉重了。
入夜的時候,葉寧一直睡不著,腦海中反復想著的,便是君豈暮對她說的話,如果他們真的有孩子的話,那么…他們的孩子中,也有一個人,會繼承遺傳病,甚至那種病,可能會無藥可醫?
她驀地坐起了身子,她現在的這間房間,是君豈暮特別讓管家給她準備的,而她知道他自己今晚則是待在他大哥的房間里。
她聽管家說,他現在只要回落城,基本上都會待在他大哥的房間里過夜。
她走出了房間,來到了他大哥的房間門口,輕輕的叩著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