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寧唱著,有多久,她沒有這樣隨心所欲的唱了呢?就好像是要把那么多年的拘束、壓抑,全都宣泄出來似的。
倏然,肩膀上一陣疼痛,拉回了她的神智。
她的雙眼,對上了一雙鳳眸,那雙…她死前曾經對視著的鳳眸。
“別再…唱了…不要再唱了…”他低喃著,鳳眸中,似染著一抹痛楚,就連說話的聲音,都帶著幾分沙啞。
“君…君豈暮…”她喃喃著,曲聲終于停了下來。
下一刻,她整個人被他擁入了懷中,他的下顎壓在了她的肩膀上,帶著一絲微涼地氣息,噴灑在她的頸子間,“說話,你說一些話!”
說話…她該說什么呢?葉寧突然笑了笑道,“君豈暮…你有為了一個人,連命都不要過嗎?”
她說話的聲音,不同于之前的唱曲,不再刺激著他的頭痛,反而開始讓那份疼痛慢慢的消失著。
他的呼吸漸漸平穩,原本因為頭痛而合上的鳳眸,緩緩睜開,“你喝酒了?”他不答反問,一股淡淡的酒氣,從她的身上傳來。
“嗯,喝了…一點點,只有一點點…我…我沒多喝,因為要保護嗓子…”她道,四年前,她和左衡婚后,她因為葉恩玨的關系,幾乎沒再接什么工作了,所以自然也用不著保護嗓子了,她煩悶的時候會喝酒,倒也練出點酒量來了。
只是現在她的這具身體,酒量顯然不怎么好,她只喝了一杯,就有點醉醺醺的感覺了。
“我送你回去。”他道,直起了身子,視線落在她微微泛紅的臉頰上。
“你…你還沒回答我呢,你…你有為了一個人,連、連命都不要嗎?”她結結巴巴的繼續追問著之前的問題。
鳳眸定定的注視著她,“還沒有哪個人,可以讓我連命都不要。”
她眉頭微蹙,手指不自覺地攀上了他的眼眸,“我…也不可以嗎?”
他的眸色沉了沉,他素來不喜歡別人這樣的近身,但是她卻成了一再的例外,她的手指這樣的撫著他的眼,他卻并沒有厭惡,甚至還有些眷戀…
眷戀?!
他微微的瞇了瞇眼眸,抬手扣住了她的手腕,“葉寧,你以為你是誰。”縱然她的聲音,對他的頭痛有效,但是卻遠沒有重要到可以讓他連命都不要的地步。
“君豈暮,你欠我一條…一條命。”她扭動著手腕,想要掙脫他的手指。
這女人,根本就在醉得胡言亂語。君豈暮抿了抿薄唇,直接把葉寧給帶上了車。
一上車,葉寧倒是自發自動地找了個舒適的姿勢,靠在了君豈暮的身上。
君豈暮蹙眉,臉色冷凝著,卻終究是沒有推開葉寧。
當車子停在了君宅門口的時候,葉寧是被君豈暮抱著下車的。葉寧這會兒暈乎乎地,整個人靠在了君豈暮的懷中,恍惚間,仿佛有著一種錯覺,這個懷抱…很安全,而她,又有多久,不曾被人這樣地抱著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