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修夜:“…”
小姑娘還沒察覺到周圍的氣壓沉了不少,又興高采烈的開口,還揮了揮自個的小拳頭,跟薄修夜商量:
“叔叔你找到渣男,可不可以讓小豆豆打一下,就一下,人家會很輕的,不會把他打死噠!”
誰讓渣男欺負媽咪,她要他好看!
哼,叔叔這么厲害,肯定會幫她找到渣男爸爸的!
小姑娘對厲害沒什么概念,但以往經常看到K和一些黑衣保鏢圍在薄修夜的身邊,跟電視上那些厲害的人一模一樣,所以,她就覺得薄修夜無所不能。
媽咪和小舅舅找不到,但叔叔肯定能找到她爸爸的!
薄修夜涼颼颼的看了一眼紀以寧,紀以寧現在明明是小豆豆的姨姨,但不知為何,被他這么看著,總有點心虛的感覺。
不過紀以寧轉頭一想,等會,她心虛個什么勁?
暫不提她現在不是小豆豆的媽咪,小豆豆說的那渣男爸爸跟她半毛錢關系沒有,而且薄修夜也不是小豆豆的那個渣男爸爸啊!
于是,紀以寧理所應當的將薄修夜這幽幽的眼神理解成了,他在困惑,小豆豆的爸爸為什么會是個渣男。
不過最讓紀以寧覺得驚喜的是,不知是她最近的情緒已經很穩定了,還是因為薄修夜在這的緣故——
聽到小豆豆提起她那爸爸,她竟然難得沒有出現失控,不過心里還是隱隱有一絲揮之不去的煩躁,但跟之前,實在好很多。
薄修夜見紀以寧一臉坦然,毫不心虛的樣子,仿佛小豆豆說的那個渣男爸爸不是他似的,頓時心里就來氣。
難不成這小妞還有另外一個爸爸?
這姑娘明明是他的種!
男人之前還胡思亂想,到處否認,覺得小豆豆不是莫希眠,就是其他男人的,反正就不可能是他的,現在一遇到事,就什么都不想了。
反正這小妞就是老子的種,想找別人當爸爸,下輩子都沒這個可能!
紀以寧被薄修夜瞪了一眼,有些莫名其妙的摸了摸鼻子,她好像沒說什么吧?
薄修夜不滿的收回視線,手掌壓著小姑娘的腦袋,臉上的表情看上去有點陰沉:“你爸爸他…”
小姑娘抬眼:“嗯?叔叔?我爸爸怎么啦?”
薄修夜頓了一下,深吸一口氣,才說,“…你為什么覺得你爸爸是個渣男?”
小豆豆沒想到他會這么問,還真思考了一下:“因為我媽咪是這么說的啊,她說我爸爸是渣男,還是個很壞很壞的渣男呢!”
薄修夜:“…”
“哥哥!這里有好大的小雞誒!”
糖糖忍無可忍:“…那是鴕鳥!”
“哥哥,你看,猴子!白色的小猴子!”
“那是狒狒。”
小姑娘壓根沒聽進去,“哇…這里還有黑色的呢!”
“…那個是猩猩!”
到最后,糖糖都想撩袖子打人了。
糖糖之前來過這動物園,是薄夫人帶他的,當時心理醫生說,多接觸小動物,對病情有幫助,可薄夫人帶糖糖逛了一圈,糖糖看是看了,卻什么都沒說,也沒表現出很開心的樣子。
反而眉眼間帶著淡淡的憂愁。
好多的動物都不認識。
可他不認識,卻不會像小豆豆這樣,高高興興的把鴕鳥認成雞,轉頭又給狒狒按上了猴子的外套,他只會在回家后,自己一個人去查這些小動物叫什么。
如果紀以寧知道了,恐怕還真會在糖糖身上,看出幾分薄修夜的不動聲色來。
“哥哥!看!大象叔叔!”小豆豆指著被展覽圍觀的大象,終于有個動物是她認識的了,“我也要跟大象叔叔拍照!”
說著,就牽著一臉麻木的小正太,朝牽著大象的人跑了過去。
紀以寧見糖糖十分完美的在拖小豆豆的后腿,導致這丫頭的跑步速度前所未有的低。
不至于一個不留神,就找不到她后,紀以寧過去,給了牽著大象的那人拍照的錢,然后滿意的轉開了放在小豆豆身上的視線。
這小姑娘在m國時大概在家里呆久了,悶得慌,只要有機會出來,就跟脫韁的野馬,每次紀以寧和莫希澤都要給她綁個繩子,免得一眨眼,她就不見了。
為此,她和莫希澤還招來了不少的白眼,有次甚至還驚動了m國的警察。
說有人舉報他們虐待兒童,把兒童當狗來溜。
當是真是又冤又氣。
現在有糖糖,連繩子都不用綁了,紀以寧自然美滋滋。
她轉過眼,卻見薄修夜又抽了一根新的煙,剛才她就注意到他抽了不少了,小豆豆在前面瘋,他就一根接著一根的抽,也不說話。
他這狀態明顯不對。
“哥,你怎么了?”
紀以寧憂心的皺眉。
薄修夜將那燃好的煙咬在嘴里,沉默了一會兒,淡淡的說,“我在思考,我之前有沒有做過對不起你的事。”
不然紀以寧怎么會說他是渣男?
還跟小豆豆這么說!
“…”紀以寧心道沒事想這個干嘛?但見薄修夜狀態不對,還是小心翼翼的說,“那你想出來了嗎?”
薄修夜看著她,正想說,“我要想出來了,這煙我就不抽了。”忽地,小豆豆那邊,傳來一陣嘈雜的聲音。
紀以寧抬眼望去,小豆豆和糖糖正坐在大象上面,除此之外,旁邊還站著一位藍眼睛的英俊男人,那男人手上拖著一只色彩斑斕的鸚鵡,而小豆豆似乎挺好奇的。
將頭伸過去看,一時不察,差點從大象上摔下來,幸虧被男人給扶住,剛才的嘈雜聲就是小豆豆差點墜下發出的驚呼。
紀以寧頓時心急了,心道,這小妞怎么到哪都這么冒冒失失的!
真是一時不看著,準會鬧出事來。
薄修夜看到那男人,黑眸卻危險的瞇了起來,藍眼男人似乎在低聲跟驚魂未定的小豆豆說著什么,大概是在安慰她,又將手上的鸚鵡給她摸了摸。
忽地察覺到了薄修夜的視線,抬眼望了過來。
兩人對視的那剎那,周圍明顯涌動著絲絲暗流,威爾在看到薄修夜的眼神時,就已經知道,他認出了他的身份。
但…那又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