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反。
薄修夜打他一拳。
他可以隱忍著不還手,咬牙死不承認。
顧安跟了不少的大人物,知道怎么對付他們最有效。
這些有錢人雖然有權有勢,可他顧安好歹是個公眾人物,一旦他成了弱勢群體,被薄修夜毆打,被薄修夜污蔑。
那些網民觀眾,都會站在他這邊,就算薄修夜不死,也能讓薄氏的名聲下降。
一旦薄氏名聲下降,那損失的,可不止一個億。
薄修夜也抓不到他什么把柄,然后跟薄修夜鬧翻后,他也能趕緊回到包廂去,阻止錢思思。
而不是像現在,左右為難,都快逼瘋自己。
好幾次,顧安看著薄修夜溫和的笑,都有點覺得,對方是故意的。
那個令娛樂圈人人畏懼的大人物,真會這么平易近人?跟他這種小角色喝酒?
“只是什么?”
在顧安胡思亂想之際,薄修夜又慢悠悠的開口。
顧安見時間一點一滴的過去,咬了牙,直接將那杯酒喝了下去,這酒濃度果然極高,剛入舌,就有股火.辣辣的刺激感。
他忍住胃里火燒似的翻涌,然后帶著歉意的看向薄修夜:“只是我作為公司的成員,只敬您一杯酒是不夠的,這些年,還要多虧了薄總的照拂,才讓我們這些小演員,在娛樂圈里,有口飯吃,這杯酒,還應該由我來敬您。”
“也是。”薄修夜點點頭說,“這么看來,你也是出自一片好心,既然這樣,我也不要你敬我太多,三杯就夠了。”
顧安喉嚨都跟被火灼燒了似的,渾身都是熱的,連皮膚都紅了起來,聞言,整個人都不好了。
旁邊的K挑了挑眉,這一杯下去,頂得上別人的一瓶了,看來這人今晚有得受了。
薄修夜指尖勾過那杯果酒,低頭抿了一口,又說:“我看你還挺喜歡這種酒的,”說著,他朝那服務生笑道:“那就接著給他上這種酒吧。”
薄修夜說的這種酒,明眼人都看得出來,他說的是那杯酒精濃度極高的那杯。
服務生跟顧安關系不錯,不然也不會答應幫他,一聽這酒可能是要給顧安喝的,他看了顧安一眼,有些不忍,點頭應是,剛轉過身。
就聽薄修夜輕飄飄的又說,“我聽說,像你們這種聯合酒吧式的咖啡廳,最喜歡往酒里摻些水,以假亂真,用假酒代替真酒的活,你們更是拿手…”
服務生脊背僵硬了一下,轉過身,對上薄修夜的眼睛,有種被他看穿的慌亂,薄修夜卻低笑了下:
“別緊張,我只是在說我之前收購的那咖啡廳。”
他看向服務生僵硬的身軀,又笑著說:
“不過說起來,那咖啡廳老板也是缺德,明明是他主動吩咐手下的人這么做的,但事發當天,卻把全部的責任推給了調酒師,那些調酒師倒是挺可憐的,錢沒賺多少不說,還背了個欺騙顧客的黑鍋,也不知道他們現在出獄沒有…”
K適時的上前,笑瞇瞇道:“boss,您忘了?本來他們只要罰點錢就完事的,可后來,警局的那些人,一聽到是您被騙了,審的可嚴了,這不,一年都快過去了,那些人還沒放出來呢!聽說,還要再坐個幾年的牢,外頭老婆孩子都跑了,那可憐的,我看著都不忍…”
“啪啦——”
服務生手頭拿著的玻璃杯摔在了地上,他臉色額外的蒼白。
顧安直覺不好。
薄修夜卻像是沒看到他們的異常似的,晃了晃手里的酒,像個優雅的貴公子,嘆了聲氣:
“不過這兒我倒是第一次來,只希望不要讓我太失望。”
服務生僵硬的轉過身。
再不用薄修夜多說,服務生就原原本本的調了一杯一模一樣的烈酒出來,恭恭敬敬的奉上,顧安大腦已經開始混亂,眼前都在漸漸模糊了,自然不想再喝。
“薄總我能不能…”
“不能,”薄修夜說,“你不是要敬我?這是最后一杯。”
見他神情不容拒絕,顧安想著伸頭是一刀,縮頭是一刀,狠了狠心,將那杯酒,拿起來,直直的灌進了喉嚨。
由于喝的太急,顧安喝到一半,就拼命的咳嗽,但還是咬牙,將剩下的半杯喝完。
“很好,”薄修夜笑笑,“我就知道你是個言出必行的人。”
哪怕胃里像是被火燒化了似的,但他還是咬牙強撐,“薄總,你看,這酒也喝了,要不我們回去吧,她、她們說不定已經談完了…”
“不必了,”薄修夜抬頭看向他身后,嘴角微微上揚:“她們出來了。”
顧安心下一咯噔,轉過頭,想象中,錢思思把醉醺醺或是已經打昏了的紀以寧從包廂里扶出來的畫面并未發生,相反——
錢思思卻被紀以寧給五花大綁的拖了出來。
沒錯,是拖。
錢思思好歹也有個九十多斤,紀以寧拖著她,居然一點都不吃力。
錢思思嘴巴也被人堵住了,她看到顧安,一時之間,也沒注意到外邊奇怪的氛圍,含著淚,求救又帶著希翼的看著他。
顧安狠狠的怔了怔。
怎么會這樣…
這時,薄修夜的聲音傳了過來:“抱歉,你們的計劃落空了。”
這聲音平淡又冷靜,仿佛剛才那個帶著笑意的人不是他一樣。
顧安被酒精灼燒的大腦有些反應不過來,微微瞪著眼看向薄修夜,紀以寧看向外邊的一圈保鏢,蹙了蹙眉頭,朝薄修夜這邊走過來。
顧安看到紀以寧,震驚的開口:“你、你怎么…”
薄修夜低著頭,慢條斯理的起身,理了理袖子,平靜的笑道:“給你介紹一下,紀以寧,蟬聯三屆的全國散打冠軍。”
散打冠軍。
自然不是錢思思那種弱雞能比的。
紀以寧:“…”
紀以寧到了車上,還有點沒反應過來,發生了什么事。
但外邊,救護車已經趕到了。
顧安酒精中毒,而錢思思在紀以寧朝她走過去時,就被嚇暈了過去。
這下倒是挺巧的,救護車還得多載一個人。
早早躲在暗處的記者更是一擁而上,追著救護車跑。
總之,今晚算是挺混亂的一晚。。
“你對她做什么了?”薄修夜倒是難得好奇,應該說,紀以寧的事,他都挺好奇的,“怎么她沒看你幾眼,就昏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