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種身為君王的威懾,早就植入了他們的骨髓,讓他們連反抗的心思都不敢有,只剩下深深的畏懼。
說白了,譚茹茹根本就不是怕他們,好歹二十年前,她還是王身邊的侍衛長,跟他們平起平坐,她怕的不過是王罷了。
只有深刻體會到王可怕的人,才會知道,那種深入骨縫的冷,究竟有多寒冷。
譚茹茹這次被抓回去,恐怕不會太好過。
畢竟,他們的王素來信奉生不如死,而不是一刀致命。
何況,這已經不是簡單的觸怒了。
譚茹茹從霍家后門跌跌撞撞的跑出來,手里緊緊的握著A病毒。
本來在二十多年前,她就該把這致死的病毒給紀以寧喂下去的。
可惜,這A病毒太過稀有,她也需要防身的武器,后來,覺得對付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嬰兒,根本就不用花費這么貴的實驗成果,也就把A病毒給留了下來。
沒想到,命運兜兜轉轉,這A病毒,還是要進到紀以寧的嘴里!
別看譚茹茹平時都一副貴婦人的優雅矜貴范,其實她力氣十分的大,在一國之主身邊做事,沒點身手根本不可能,所以,譚茹茹十分堅信,以她的身手,哪怕紀以寧再不愿意,她也能把這病毒給硬灌到她的嘴里!
一想到,那個沒心的冷血男人最后追查,卻只能看到他女兒的尸體時,譚茹茹心里就異常的解恨。
來左家別墅之前,她想到了諸多紀以寧反抗的過程,卻萬萬沒想到,她還沒走進門,就被突然冒出來的士兵給反手壓在地上。
譚茹茹的額頭狠狠的磕在地上,眼前一陣的發黑,卻沒忘記剛才一閃而過,看到的那些人身上獨有的軍裝服飾,瞳眸驟然緊縮,渾身抑制不住的,劇烈顫抖了起來。
他們來了…
那他…
就在這個想法剛剛落下,她眼前出現了一雙軍靴,不用看,她都能感覺到那人的可怕的氣息。
是他,絕對是他!
譚茹茹的臉色一下子變得慘白,沒有絲毫的血色,像是下一秒,就會徹底的死去般。
有個士兵從她的手提包里找到了試劑,遞給威爾:“王,確認過了,這就是二十多年前,被盜走的A病毒。”
聽到士兵的稱呼,譚茹茹根本抑制不住顫抖,仿佛瞬間,連掙扎的力氣都沒有了。
男人卻沒看,倒是身后的萊希上前,將那試劑用冷藏箱保管好。
“艾琳,”威爾笑著叫著譚茹茹的名字,冰冷的m國語言像是冬季最陰冷的風,狠狠的刮在她的臉上,他看著地上狼狽不堪的女人,卻只是微笑的說,“歡迎回來。”
譚茹茹,不,是艾琳,卻顫抖的愈發的恐懼了。
然后,她聽到那惡魔般的男人,摘下了手上的手套,輕輕笑的道:“接下來,我們大概會有一段很愉快的時光。”
迪桑他們喝著小豆豆端過來的茶,一直坐立難安,他們本來就是伺候別人的,被別人伺候也不是沒有,只是一想到小姑娘的身份,他們就坐不下去了。
好在,沒多久,傭人說飯已經煮好了,可以開動了。
因為卡洛斯他們在國外幫了紀以寧不少的忙,尤其是畢業這件事,她一直想找機會答謝他們,可惜之前她的心情不佳,卡洛斯他們又忙,也就一直拖著,到現在才有機會報答下他們。
紀以寧那所學校平時管理很松,但在畢業一事上面,卻十分的嚴格,畢業論文沒交,或是沒在規定的時間內上交,都無法畢業。
紀以寧那會兒一直在防著宋果果,她知道宋果果不想讓她畢業,所以,在泳池那,宋果果故意想把她推下游泳池時,她因為事先有所防備,躲過去了。
畢竟,她當時懷著孕,已經八個多月大了,身子挪動不便,如果掉下泳池,就算她再會游泳,肚子里帶著一個小孩,恐怕也難以游上來。
再者,那會兒的天氣比較寒冷,水都是冰涼到快要結冰的,一旦掉下去,寒氣入侵,小豆豆恐怕都保不住命。
可惜,她躲過了宋果果,卻沒躲過莫希眠的那一推。
導致,畢業那天,她進了醫院,宋果果卻在那一天,把畢業論文交了上去。
最后,自然是宋果果畢了業,她沒有。
那會兒,紀以寧已經看出了卡洛斯在m國的身份地位不凡,知道權利的滋味有多美妙,她直接給卡洛斯打了個電話,讓他幫忙。
果然,不出半小時,系統上的信息就被改了。
她畢業了,宋果果和莫希眠沒有。
紀以寧不是個寬容的人,不可能別人打她一巴掌,她會把另外半邊臉送過去,不過得虧他們兩個沒能畢業,導致后面的一個月,莫希眠和宋果果都在憂愁這事。
沒時間來招惹她。
說到底,這事還是要感激卡洛斯。
所以,紀以寧把自己的畢業作品,也就是自己親手畫的一幅畫,送給了卡洛斯。
“說起這個,”卡洛斯忍不住露出垂涎的目光,“寧,你還有什么不需要的畫嗎?我可以跟你買,你的畫真是太有靈氣了。”
要不是那幅畫當時就被王派人拿走了,卡洛斯現在也不用再腆著臉,跟紀以寧再要一幅。
迪桑不輕不重的咳了一聲。
這一咳,倒是把卡洛斯給咳醒了。
對哦,就算再要一幅,肯定也是給王的,哪有他的份,他又不敢跟王搶。
一想到這,卡洛斯整個人都蔫巴巴的,紀以寧看著好笑,雖然有些不忍,但還是道:“我這幾年很少畫畫了,唯一的一幅畫,大概就是你們上次送過來的那幅《未來期許》了。”
“上次那個也行啊!”卡洛斯最終沒忍住,贊美,“寧,你的畫技又進步了,那幅《未來期許》實在是上帝的杰作,太震撼我了,簡直比《索愛》還要驚人。”
“不過那個不賣,”紀以寧說,“那是我留著自己收藏的。”
聽到她這么說,卡洛斯原本興奮的情緒頓時消失,嘆了口氣,“那行吧。”
誰知,一轉眼,就望見了二樓走廊上那幅巨大的玫瑰古堡油畫,登時驚呆了:“寧!那幅畫該不會也是你畫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