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以寧回到京城的第二日,紀淮就回了帝都。
原本紀淮只打算來京城住個一兩天,如果不是突然發現薄修夜和紀以寧的事,他恐怕早早就回了帝都。
如今,他在京城逗留了將近二十天,紀氏一堆事壓著等著他回去處理,紀淮就算再想呆在京城,盯著薄修夜和紀以寧,也沒有這個空閑時間。
但這并不妨礙紀淮臨走之前,再抹黑薄修夜一筆。
機場。
紀淮無視了站在旁邊的薄修夜,將紀以寧抓過來單獨問話。
無非是讓她小心薄修夜,還說他之所以會這么急著回帝都,全是薄修夜在背地里搗鬼。
他說他的,紀以寧一個勁的點頭,至于有沒有相信,那就是她的事情了。
紀淮顯然很滿意她的乖順。
就這樣,一個人在說,一個人在拼命的點頭,對話很快就結束了。
紀淮走后,紀以寧跟薄修夜一起坐車回去,半途卻突然收到了來自莫希澤的電話。
莫希澤跟她失聯了好幾天了,這下紀以寧收到他的來電,自然是欣喜不已。
她是欣喜了,但旁邊的男人眼眸卻是危險的瞇了瞇。
莫希澤…
薄修夜雖然不能貿然去找他,但也在私底下調查過他。
莫希澤在國內的信息很透明,一查便知,但沒什么有用的。
前十幾年,就是典型的富家子弟生活,而后被莫家的人驅趕出京城,來到了m國。
到了m國,資料查起來就有點困難了。
因為莫希澤本身就在逃亡,躲避莫家人的追殺,所以,莫希澤剛來m國,連個戶口都沒,沒有戶口,也就意味著,沒有任何的信息在系統內。
而他東躲西躲,睡在街頭,也不跟陌生人來往,認識他的人還真不多。
相反,莫希眠為了上大學,倒是在系統登記了信息。
跟莫希眠相比,莫希澤就像是活在陰溝里的老鼠,到處東躲西藏,不能見光。
不過,莫家的人是視莫希澤為眼中釘,但對于性格溫潤的莫希眠卻是不屑一顧,任由莫希眠怎么上大學,他們都不會理。
反而,他們還想通過莫希眠來找到莫希澤。
但莫希澤倒是智商不低,頭一兩年,除了給莫希眠打錢,兄弟兩個沒見過一次面。
到后來,莫家的人覺得這樣太耗費錢財和精力,于是放棄對莫希澤的追殺時,莫希澤才漸漸的從黑暗里走出來。
莫希澤大概認為,是他的性格原因,才讓莫家人這么仇視他。
但其實并不全是。
這跟莫希澤的父親有關。
薄修夜查到,在莫希澤五歲展現出驚人的商業天賦后,加上莫希眠太過平庸的資質和溫潤柔軟的性格,他父親早就有意將莫家交給莫希澤。
莫家的人后來知道這消息,哪里還能按捺得住。
他們在m國追殺莫希澤,但實際上,那些追殺莫希澤的人,全是莫希澤父親的勢力。
不過就是裝裝樣子給那些情.人的兒子看。
不然,當年才十一二歲的莫希澤,就算有通天的本事,也不可能會在那么多保鏢殺手的情況下,安然無恙。
至于莫希澤他父親為何會選擇將莫家兄弟兩個趕出去,那就要看他本人是怎么想的了,或許是為了保全莫希澤,畢竟莫希澤在莫家,隨時都可能遭到毒手。
將莫希澤趕出去,假裝對這個可以成為莫家繼承人的兒子厭惡不顧,倒是保全他的最好辦法。
而前幾年,莫老爺子死了,莫家卻越過他的大伯二伯,落在了莫希澤的父親手上,足以證明,莫希澤的父親恐怕不像表面展現出來的那么草包。
如今,莫希澤回來,莫希澤的父親也到了將死之際,所以,莫希澤回到莫家,根本就不用多麻煩,甚至他沒有任何的勢力,他父親就將莫氏給了他。
本來,他就是他父親一直以來內定的繼承人。
薄修夜將莫家的事情弄得清清楚楚,但卻找不到一絲跟紀以寧有關有用的信息。
唯一的心理疾病,也只能從莫希澤本人入手。
他也查過小豆豆。
發現小豆豆國外戶口上的名字是個英文名:蒂娜。
掛在莫希澤的名下。
跟紀以寧沒有任何的親屬關系。
小姑娘之前天天嚷嚷著她媽咪,可他卻沒查到小姑娘的父母是誰。
國外關于紀以寧的種種,包括她身邊的小豆豆,都像是一團迷霧,可這些真相卻只有莫希澤清楚,這種感覺,比知道陸東城是畫家還要令薄修夜感到心煩意亂。
這邊的紀以寧已經打完電話了,她轉頭對薄修夜道:“就在這里把我放下吧,我有點事要去做。”
男人聞言在路邊停下車,微微垂下眸子,不動聲色道:“你是想去找莫希澤?”
果然,只要說起莫希澤,紀以寧就會下意識的緊張,連她都沒意識到,提到莫希澤,她的手指會微微蜷縮,像是在警惕防備著什么。
這讓薄修夜更覺得國外紀以寧肯定是發生了什么事,還有島上她畏懼的那個人,而這些事,很可能是造成她患病的原因。
這一系列,仿佛串成了一條線。
隱隱就要摸到真相。
“你怎么知道莫希澤的?”
紀以寧抿唇。
“你忘了?”相比她的緊張,薄修夜倒像是很輕松,仿佛只是閑聊般,“上次我救小豆豆出車禍,他也在場,是他本人告訴我的,他還說,他是小豆豆的小舅舅。”
實際上,莫希澤在國外練就了對陌生人警惕防備的習慣,根本就沒把自己的名字告訴過薄修夜,至于“小舅舅”,是薄修夜聽小豆豆這么叫,他才這么說的。
但當時紀以寧并不在場,所以,她信了。
“嗯,他確實是小豆豆的小舅舅,”紀以寧斟酌了一番,才說,“他最近遇到點事,我們很久沒聯系了,現在他剛好來找我,我想去看看他…你別多想。”
畢竟是男朋友,還是說清楚為好。
誰知薄修夜卻瞥了她一眼,低頭慢條斯理的理了理袖子,淡淡道:“跟我解釋這么清楚干什么?我又不是小氣的人,你要去就去,我又沒攔著你。”
紀以寧沉默了一會兒:“哦,那麻煩不攔著我的你,把車門的鎖給我開一下,我下不去。”
薄修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