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修夜原本見她在這,臉就先沉了下來。
然而,滔天的怒火被那雙可憐巴巴的濕潤眸子盯著時,諷刺冷漠的話到了嘴邊,最終卻只變成了冷冷淡淡的一句,“回去,這不是你該來的地方。”
紀以寧被酒精沖昏了頭,之前壓抑著的情緒被猛然放出,這會一句重話都聽不得。
她見他這樣,面露委屈:“你干嘛兇人家!人家又沒有惹你!”
說著她就要掉眼淚。
薄修夜青筋一跳,沉下聲,“你敢哭試試!”
紀以寧像是被嚇到了,吸了吸鼻子,更委屈了,眼淚嘩啦啦的掉:“嗚嗚嗚連你也欺負我…”
薄修夜:“…”
那邊陸東城帶來的警察已經進了來,將參加打架的每個人都按壓在地:“都趴好不準動!”
薄修夜過來將她從沙發上拉起來,打橫抱起往外走,按捺著怒意,冷冷的朝K扔下一句,“剩下你處理,這人我帶走了。”
“不行!”
K還沒應下,那個被砸破腦袋的男人就不滿的嚷嚷了起來,
“憑什么她就可以走,我們就要被帶到警察局!她也打架了,老子的頭就是被她砸破的!這事老子跟她沒完!警官,你們千萬別讓這個小娘們跑了!”
那男人被警察按在地上,半張臉貼地。
K吸了一口煙,煙霧吐在那人的臉上,在他連連咳嗽時,一腳踩在他的臉上,陰柔的臉龐上面帶瘆人的笑意,“你剛剛說什么來著?聲音太小我沒聽見。”
話落那瞬,全場人仿佛清晰聽到了骨裂的聲音,鞋底下那人再沒發聲。
剎那間,全場死寂,再沒人敢說一句話,霍海則是躲在角落,額頭上的冷汗直冒。
林錚本想追上去,但他也不是個沒眼力見的,直接留了下來幫K善后。
紀以寧被薄修夜帶出來,還在抽抽搭搭的哭,眼淚都要把他肩頭的衣服給浸濕了。
薄修夜就沒見過這么哭的女人。
大手扣著她的腦袋,逼她看向他,她眼睛紅紅,就跟泡了水似的,一碰就能落淚,像個小可憐。
薄修夜眼底沒有任何的動容,反而愈發冷沉:“為什么跑去打架?”
“我沒有,”紀以寧吸了吸鼻子,“人、人家本來想請他們喝酒,瓶子突然就打到他們頭上去了,我沒打他們,是他們亂說…”
見薄修夜垂眼看她不說話,紀以寧委屈巴巴:“好嘛,我下次不打了還不行嗎?”
薄修夜淡淡的垂眼看她,手指理了理她被風吹亂的頭發:“沒讓你不打。下次多帶點人,別又像這次一樣傻兮兮的被人欺負。”
紀以寧低頭嘟囔:“保鏢好貴的…我請不起…”
“請不起就跟我要。”見紀以寧呆呆的望著他,薄修夜淡淡的:“我從來沒說過不給你。”
要是清醒的紀以寧聽到這話,保準高興的跳起來。
但醉了的她,腦子反應不過來,想了想,伸出一個手指頭:“哦,那我要兩個叭…”
“那是一個。”
紀以寧執著的伸出一根手指:“就是兩個。我數學很好的!150的試卷,我能考50多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