煉獄在手心里躺著,居然是一個橢圓型的球體,好像一只雞蛋。
接著,這煉獄又自動飛進了白晨的識海之中。
然后,整個煉獄內部的復雜結構,就好像在放幻燈片似的,在白晨的識海中閃爍。
煉獄內部共108層,每一層大概關了幾百個‘犯人’,每一個犯人都曾經是這個世界的大咖。
他們到底是不是大奸大惡之徒,無從定論。
可以明確一點,從現在開始,整個煉獄都由白晨的意念控制。
煉獄之中的生物的生死,都掌控在了她的手里。
整個深海海底,高達幾千米的高山沒有了,前方一馬平川。
白晨手指一彈,結界破裂,但為了減少后續的麻煩事,她干脆一不做二不休,施了魔族的魔法,消除了所有人的記憶。
然后從深海一躍而起,閃電離場。
一眾修士都顯得有點呆滯,對于曾經來過的女孩,完全不記得了。
在他們的記憶中,他們被安排到這里來工作,一來就是一百年。
雖然一百年不算長,但在海底工作,要用修為抗水壓,修為會有所停頓。
所以對于他們來說,完全就是苦差事。
但這會兒,煉獄呢,哪兒去了?
為何平白無故消失了?
老頭立馬就想到了某種可能性,趕緊拿出傳音符向整片大陸通報,說是整個深海煉獄都被魔物偷了。
只要發生不好的事,都往魔物身上推,就不會擔責任。
修仙大陸抓魔物,抓得更加勤勉了,簡直到了草木皆兵的地步。
白晨在天空飛翔了許久,找了一個無人煙的小島,準備在那里歇歇腳。
順便撲充一些食物。
而且還得想想,煉獄之中的‘犯人’應該如何如處。
在里面關著的,每一個都是大咖,而且對于正派人士來說,都是些窮兇極惡之徒。
如果把他們放出來,勢必為引起整個修仙世界的動蕩。
但如果不放了他們,又應該作何處理呢?
而且,在煉獄之中掛掉了的也不少,多半靈魂還呆在里面呢。
這些又應該如何處理呢?
送他們去輪回,還是交由游戲空間?
白晨站在小島山頂的一塊大石頭上,一時沒了主意。
“你還在發什么神啊?思文敗類,又催了幾次了。”花花郁悶道,“你可以進入煉獄之中,看看啦!
現在只有你可以控制它,所有陣發,機關,都會避開你的。
因為,你是它的主人。
那催命鬼說他快要掛了,請你別耽誤時間。”
“他真要掛了?再堅持個百年應該沒問題。
曾經的少主爹爹,堅持了幾千年之久啊!”
“哎!別提了,怪可憐的。”花花難得好心腸,居然也滿是同情的口吻。
白晨意念一動憑空消失,已經到了煉獄的大門口。
在她的眼前,再次出現了一座高達幾千米的高山,只不過大門卻緊閉著,并沒有因為見到主人,而自動打開。
“怎么回事?”白晨敲了敲大門,“不是說,我是它的主人嗎?居然不聽話,門都不開。”
“你拿出通行證試試呢!”
“自己都是主人了,還需要通行證嗎?”
雖是如此說,但白晨還是把手環拿了出來。
果然有手環在手,大門就自動打開了。
煉獄的前面部分,都是工作人員聚積地,后面部分才是關押犯人的地方。
在煉獄之中并沒有水,完全不像在海底。
穿過一條長長的通道之后,視線豁然開朗。
看到的居然是一個非常和諧的環境,好像進入了人類居住的庭院之中。
一些翹角小樓一排一排地擺放在花團景簇的庭院之內。
一條羊腸小道,曲曲折折地延伸至遠方。
庭院之中的植物長得非常繁茂,完全不像海底應該有的。
就是不知,如此深的海底,如何進行光合作用的。
這里的空氣很清新,靈氣非常充裕,這是給來這里工作的修士的福利。
他們在工作之余還可以修煉。
好像還不錯。
天空蔚藍一片,還飄著朵朵白云,模擬得挺真實的。
整個煉獄其實就是一個空間。
不知為何非得放進海底。
接著,白晨又一個意念,到了關押犯人的區域。
煉獄的前后差距,就是生與死的距離。
“孽火深淵”白晨讀著橫梁上的文字,沒來由地背脊發涼。
身體的恐懼感,讓人無法呼吸。
整個區域,都好像被滾燙的巖漿籠罩住了一般,就算自己的身體如此強悍,也會覺得有燒灼的疼痛感。
打開第一層煉獄的大門,一陣熱浪席卷而來,里面哀嚎聲一片,一條條鎖魂鏈,懸掛在空中,穿過犯人的肩胛骨,把人吊著,腳尖離地十幾米遠。
身體被巖漿烤得一滴滴的油珠珠直往巖漿里淌。
要是普通人,多半堅持不了十分鐘。
但這里的大咖們,居然可以堅持幾百年,甚至上千年。
真是佩服。
他們無不都已經瘦得皮包骨頭,眼窩深陷,而且身上不著一物。
他們的衣物,多半被烤化了。
好像一具具干尸懸掛在那里。
曾經的浣花童除了被鎖魂鏈鎖住之外,并沒有被孽火烘烤,而且還有吃食。
那是因為,他們需要她的血液。
但少主就慘了,孽火的溫度比之任何犯人的都高。
這樣的畫面,再次浮現時,白晨身體里的怨氣,戾氣,再次差點讓人心房失守。
甚至有一種殺戮的沖動。
白晨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小心地控制著原主的情緒,默念滅靈訣,抵抗那種想毀滅一切的情緒。
某些犯人本能地哀嚎著。
某些犯人面不改色,好像已經習慣了這種苦難,見到白晨時,還瞇著眼打量著她。
某些犯人見到白晨時,居然好像非常饑餓似的,添著嘴唇,吞著口水。
白晨瞧了瞧自己的小身板,因為自己最近一直都吃熟食靈獸肉的關系,而且有點暴飲暴食,所以本來骨瘦如柴的身體,長了些肉起來。
皮膚看起來柔嫩又光潔,好像一個瓷娃娃似的,幾百年沒有進過食的犯人,當然會覺得一定會很好吃。
可以理解。
某些犯人耷拉著腦袋,好像已經掛了,但從他們胸口的起伏判斷,他們還依然頑強地活著。
他們的腳下,滾燙的巖漿在流淌,一眼望不到邊際。
一簇簇火苗,噌噌噌往上冒,烘烤著被懸掛起來的犯人。
白晨喊了一聲,“瓜瓜絲襪。”沒有任何人理會,又轉身去了第二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