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現在,如果兩人因離婚,而把兩個老人丟在家里,肯定會被人說閑話。
他可是一個非常好面子的人。
如果魏娟一直在周家,就可以堵住某些人的嘴了。
他一直都是打的這樣的如意算盤。
過了好一會兒,周建林才一副有理說不通的樣子:“我沒說真離!
你還是我周建林的媳婦。”
白晨冷哼一聲,走過去一把抓出了周建林的衣領,再把他從矮凳子上扯了起來,眼泛兇光,“再次重申,要離就真離,我不要假離婚,你是聽不懂人話嗎?”
周建林被白晨突如其來的舉動驚得張著嘴,久久沒辦法合攏,“娟子,你”
“我什么我?”白晨咬牙切齒地道:“我沒名沒份的,在周家做牛做馬,將來掙再大的家業,都是你們周家的。
與我魏娟有何關系?
你是欺負我沒有讀過幾天書,什么都不懂嗎?
你別忘了,我也考上了重點大學。
我為了供你讀書,累死累活在周家干了六年,你以為是在周家玩耍的嗎?
現在的年輕人,誰沒有出去打工?
但我,為了你父母,為了你,為了孩子,生生的在周家熬了六年。
你以為我就不想出去嗎?
要離婚,趕緊的,趁早,別墨跡。
我只需要兒子。
而且,你還得把這些年,我打給你的錢還給我,就算是一了白了了。
你就可以歡歡喜喜地進城當你的鳳凰男了,多好啊!”
白晨說話間,使勁把他推了一把,使其一屁股坐到地上。
周建林一時呆呆的。
自己的未來,可不能被一個土氣的妻子扯住了腳步。
婚是必須要離的,但他真不希望魏娟離開周家。
現在周家的情況,他再清楚不過了。
曾經他的爸爸是一個能干人,那些年,他的媽媽都只是干點輕巧的活兒,打一下下手。
他爸爸不但會掙錢,而且還非常有遠見,非常重視兒子的學習,一心想讓自己的兒子出人頭地。
可是天有不測風云,如大山一般的父親突然就倒了。
而他的媽媽,只會天天在家里哭嚎,半點辦法都想不出來。
找個冤大頭來供他讀書一事,還是他主動向他老媽提出來的。
然后他老媽立馬眼睛一亮,拍著大腿叫絕,這個辦法真是太好了。
后來的事,當然就是魏娟稱起了整個家,他的老媽又和從前一樣,干點輕巧的活兒。
一切都是兒媳婦作主。
所以,如果因為離婚,魏娟真的離開了周家,他自己都可以想像,他老媽和已經成了廢人的老爸將會過什么樣的日子。
因為,他自己不可能會把兩個老人接進城里去。
但他又不想被人搓脊梁骨。
周建林急得起身在堂屋里跺著步,想著各種對策。
真沒想到,自己想了幾天幾夜才想出來的好法子,居然被魏娟一語道破了。
在城里的富家女,還在等著自己呢,家里的事,必須得速戰速決才行。
怎么才能想出兩全其美的法子誆住魏娟呢?
想了好半天,周建林始終想不出個好主意,所以,又換了一副面孔,目光變得溫柔了許多,“娟子,你是不是早就打定主意要離開周家了?
你在周家生活了六年,應該也是有感情的吧。
娃兒現在還小,你真的忍心丟下他嗎?
這些年,我雖然沒在你和娃兒身邊,但其實無時無刻不在牽掛,我其實老早就想把一家人接到城里去生活了。
但要想在城里站穩腳跟實再是太難了,你應該體諒我呀!
當年,在學校的時候,我就已經開始暗戀你了,我怎么可能會再去城里找其他女人。
你要相信你男人。
我現在應聘的這家公司,年薪幾十萬呢!
只要我工作穩定了,就回來復婚,你一定得相信我。
好不好?娟,娟,我,我愛你!”
“噗”白晨不厚道地笑場了,戲精何其多啊!
“你愛我?真的?
那么,我就說點實在的,我和你結婚有些年頭了吧,你和我睡在一張床上的時候一共有多少天?
幾年加起來有五天嗎?”
“啊!”周建林咽了咽口水,當年才十八歲的魏娟對他還說,還是挺有吸引力的。
但自從上了大學之后,他其實看著一身土氣的魏娟時,就沒有那種感覺了。
后來嘛,他都是找各種理由不回家。
上大學時,就算是放了寒假暑假,他都是以要打工掙錢為由,很少回家。
即使回家,最多能呆上兩天。
而與魏娟同睡一張床嘛,也已經是很久遠的事了。
還好魏娟一直都不強求,好像并不在意,所以他就樂得輕松了。
原來,魏娟在乎的是這個。
難道魏娟已經有其他男人了嗎?
所以她才要真離婚。
想到這里,周建林的臉立馬就黑了下來,但并沒有吭聲,只是心里充滿了懷疑,有種被背叛了的感覺。
白晨嗤笑一聲,“你上大學的時候,就已經開始嫌棄我了,你以為我是傻子嗎?
我一直堅持著,只是對你還抱有一絲幻想而已。
得,現在最后一絲幻想都沒有了,我也已經完全看透了你的真心,所以嘛,離婚,我沒意見。
只不過,我每一次給你打錢,都留有存底,你可要還我喲。
既然感情沒有了,那就談錢吧。”
周建林再次氣極,“你,真沒想到,你居然是這種女人,小家八事的,你掙的錢,也是我的,那是夫妻共同財產。”
白晨再次沒有忍住笑場了:“我是哪種人?既然你都已經說,我掙的就是你的,那么,你掙的是不是也是我的呢?”
“切,我這兩年又沒有掙錢,我工作都不穩定,哪里有錢?”
周建林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樣子,“你如果想真離,錢是沒有的,周家的孩子,也不可能讓你帶走,你自己看著辦。”
在周建林看來,這個愚蠢的女人肯定是不想離婚,所以才會找這樣的理由。
他不相信自己這樣的名牌大學生,還爭辯不過一個鄉村婦女。
“你這一身名牌,應該值個好幾萬吧。
瞧瞧你這油頭粉面的,居然還睜著眼睛說瞎話,說你天天吃泡面,吃泡面能長得油光水滑的嗎?
你沒掙錢能買得起這么好的衣裳?”白晨說話間扯了扯周建林的袖子,“哎喲,還是國際品牌呢。
幾萬可能都低估了,非得十來萬不可。
這身衣裳,難道是偷的不成?”
周建林小心肝咯噔了一下,自己有錢的事當然不能讓土媳婦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