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靳寒嗓音很冷,一雙眼底盡是清寂:“都守在這里做什么?”
“唐小姐好像是出事了。”
蕭靳寒的身上有著一種十分強大的氣場,仿佛他一出現,驚慌失措的場面得到了控制。
他冷聲道:“撞門。”
許佳佳見他輪廓分明的俊顏上并沒有特別驚慌的神色,松了一口氣,仿佛得到了安慰。
看來,四爺也并沒有真的很喜歡唐夭夭,不然為什么聽見唐夭夭的聲音,沒有什么起伏。
何叔得到命令后,立即吩咐下去。
幾個下人一起撞門,發出了一聲巨響。
那些老鼠和蟑螂都嚇得四處亂竄,尋找遮蔽處。
撞了好幾下,終于,門開了。
三兩個人想進去一探究竟。
蕭靳寒走到了門口,只是冷厲的一眼,誰都不敢靠近。
許佳佳咬了咬嘴唇,有些憤怒的握緊了雙手。
他是在保護唐夭夭的清譽。
不允許任何男人看到。
蕭靳寒快步走了進去,仍然能看到地板上還沒找到躲藏的蟑螂,眸色一沉,渾身的氣息冷如結了冰的冬潭,不自覺的加快了步伐。
唐夭夭蹲坐在床上,將頭埋在手臂與膝腕里,整個身子都在發抖,眸光輕挑。
終于進來了!
蕭靳寒還是第一次見她這么脆弱,顫抖得十分厲害,不經意間想起了昨晚在車上,她喝醉后,呢喃著說話的樣子。
喉結上下滑動了一瞬,嗓音仍然很沉:“沒事了。”
唐夭夭抬起頭,眼眶紅紅的,看到他的那一瞬間,直接撲了上去,雙腿纏著他,雙手抱緊了他的脖子,整個人都掛在了他的身上,驚慌失措:“有蟲,還有老鼠…帶我出去…”
忽然被撲了個滿懷,蕭靳寒怔了一下。
唐夭夭又嬌又柔的哭腔帶著求饒的味道:“快帶我出去,我害怕…”
蕭靳寒呼吸不禁得沉了沉。
轉身,往外走。
唐夭夭抱緊了他,一副嬌柔小可憐的模樣。
在眾人的視線里,出來了。
蕭靳寒一直都是個冷冷的性子,不喜歡與旁人觸碰,即便唐夭夭纏著他,他也只是一只手在她的后背脊梁處,像是安撫,并沒有回抱他。
但只是這樣,都讓許佳佳內心受到了極大的打擊,不可置信的看著這一幕。
唐夭夭掃了一眼許佳佳,將蕭靳寒抱得更緊了,瑟瑟發抖的小模樣,要多可憐就有多可憐。
何叔這才帶人進去,發現到處都是蟑螂,還有老鼠在竄,也難怪,唐小姐會被嚇得那么慘。
許佳佳出聲安慰:“唐小姐,我們會想辦法將房間整理干凈,真是抱歉,一定是下人的疏忽,才給你造成了驚嚇。”
瞧這話說得。
下人的疏忽?
一個房間里能鉆出這么多蟑螂老鼠,那得疏忽成什么樣?
她又有什么資格為下人的疏忽道歉?
還真當自己是女主人了?
唐夭夭眨了眨一雙狐貍眼,里面紅紅的滿是委屈,仿佛下一刻就要哭出來。
與許佳佳對視了三秒之后,二話不說,直接張口,咬住蕭靳寒的肩膀,用了力的咬。
蕭靳寒微微皺眉,卻是沒哼一聲。
許佳佳驚住了,不可置信的看著她,臉色都白了幾分:“你…”
唐夭夭咬夠了,松開了嘴,聲音仍舊帶著哭腔:“我害怕,就會咬人…我,真的很害怕。”
那一副白蓮花模樣讓許佳佳氣得牙癢癢。
蕭靳寒似是沒將這件事放在心上:“去給唐小姐重新準備一間房。”
“是。”
“不…”唐夭夭搖頭,又抱緊了他,不想撒手:“我要住你的房間。”
聞言,下人們皆是一震。
尤其是許佳佳。
唐夭夭看著她臉色越來越差。
她輕輕摩擦著剛剛咬過蕭靳寒肩膀的位置,聲音更柔弱了:“我閉上眼睛就會想到剛才發生的事,蕭哥哥,你…”
“好。”蕭靳寒打斷了她,聲音比剛才溫和了些。
許佳佳:“…”
其他下人:“…”
第一次,唐夭夭住在四爺的房間,那時候,就當是發生了什么緊急情況。
可這一次,還能讓她住進他的房間,這是巧合嗎?
若是兩個人住在一起,就真的是同居了…
許佳佳怎么也沒想到會是這樣的結果,情緒崩了:“唐小姐,這不合適吧,我給你準備更大的房間,你…”
唐夭夭眨了眨眼,眸光十分無害:“我害怕,又因為你的疏忽,發生同樣的事…”
聞言,許佳佳睜大了雙眼,明明剛剛她這么說,只是作為這個山莊的女主人,所說的客套話,而唐夭夭這柔柔弱弱的控訴,是在給四爺告狀。
氣得她眼眶都紅了,噙著點點淚水:“你、你…”
唐夭夭直接落下了兩滴眼淚,委委屈屈的打斷她,柔柔弱弱的說:“許小姐,如果你真的不想我住在四爺的房間里,我也不想你為難…那麻煩你重新給我整理一間房。”
許佳佳裝柔弱了好多年,在唐夭夭這里卻沒討到半點好處。
因為,唐夭夭比她更會裝,更可憐。
尤其是她說話的語氣,表達得委曲求全,將她妒忌的心有意無意的說了出來。
氣得許佳佳發抖:“唐…”
“不用,以后,唐小姐住我的房間。”蕭靳寒打斷了她。
許佳佳臉色一陣紅一陣白,仿佛下一刻就要被氣得吐血。
他沒有回過頭看許佳佳,但身上的氣息有著壓迫人心的寒冷,十分逼人心魂:“何叔。”
“四爺,有什么吩咐嗎?”
蕭靳寒:“這間房,今晚不用清掃。”
“這…”
蕭靳寒冷沉著聲音打斷她:“既然是許佳佳的疏忽,讓她在這住一晚,長個教訓,今后才不會再做錯事。”
唐夭夭漂亮的狐貍眼輕輕瞇起,有些意外蕭靳寒會直接懲罰許佳佳,還罰得那么重。
何叔微微皺眉,只是嘆了嘆氣,也無法說情。
許佳佳踉蹌著往后退了一步,不管是一陣青還是一陣紅,此刻瞬間刷白,不可置信的看著蕭靳寒的后背。
即便唐夭夭死不要臉的掛在他身上,卻絲毫不影響他偉岸的身型,還有那讓人無法靠近的氣息。
至始至終,蕭靳寒都沒看她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