藺洲瞇起眼睛,站在她身側低笑一聲,“這么想的話,好像也沒什么問題。你應該感到榮幸。這樣是不是就沒有那么心塞了?”
葉扶予看了他一眼,“我就沒心塞過。”
這句話著實讓藺洲有點意外,“和我傳這種事兒,心情都還可以?”
葉扶予沉默不語。
事實上她還真的沒覺得多心塞。當時進圈子的時候什么都不懂,可經歷了一段時間,早就把心態放平了。何況和她傳緋聞的人是藺洲…說實話,好像也沒有那么抵觸。
葉扶予沒想過如果把藺洲換成其他人,她現在會是怎么樣的感受。漠不關心,生氣亦或是其他。
她只知道,此刻的她還好。
想著,葉扶予反問了一句,“那你呢?”
“我?”藺洲挑眉,眉眼間是少見的格外鮮艷的囂張,“我在這個圈子待了多少年,早就百毒不侵了。”
拍拍葉扶予的腦袋,藺洲又說了一句,“如果心情不好可以揍我兩拳。小姑娘家家的惹上這樣的事兒,生氣是應該的。把我這個罪魁禍首揍一頓來出氣也是應該的。”
“藺哥…沒想到你人那么好啊。”
藺洲但笑不語。
他人好?
他只看對方夠不夠格,是否讓他心甘情愿的對她好。
葉扶予蒼白著臉被男人攬在懷里,她的頭枕在男人的腿上,生命的氣息已經漸漸虛弱。男人垂眸看她,手指輕輕拂過女人唇角時,連一絲呼吸都感受不到。
他狂妄了半輩子,唯獨在此刻擔心害怕的想像小時候一樣躲進母親的懷里哭泣。
云和要死了。
此生唯一讓他側目的女人呼吸已停,在他的懷里以冰冷的姿態告別了這個不公的世界。明明是那么好的一個女人,為什么卻要承受那么多的痛苦。
男人將她緊緊攬入懷中,無聲的哭泣。
然只過不久,無聲的哭泣額變成低泣,最后是撕心裂肺的哭喊。
金旻站在鏡頭前,沉默的看著眼前的這一幕。這可能是藺洲演得最出彩的一場哭戲。在藺洲這么多年的演戲生涯中,沒有一場戲能與此刻媲美。
他還記得男人站在他面前,用一種漫不經心的語調說著話——
你認識我那么多年,還擔心我一場哭戲拍不好?
我對云和是沒什么感覺。但是我仔細想了一下,如果死的那人是小狐貍的話,我好像真的挺傷心的。
金旻也不知道藺洲那一句‘我好像真的挺傷心的’,是傷心到什么程度。但如果是現在這樣的——
藺洲要是還沒意識到自己對葉扶予的感覺,那一定是投胎的時候天道看他很優秀,所以把他的情商給摘掉了。
或者把腦子摘掉了也有可能。
金旻沒喊停,其他人自然也不能出聲。事實上此時此刻,他們也出不了聲。藺洲的表演太富有張力和渲染力,那一刻他們仿佛看到了一個真實的季周憲,而不是藺洲。
藺洲抱著女人,哭過了,哭得身子都在打顫。
那背影,看著讓人無比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