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不器天還沒亮便已經起床,做好了早餐,發現楚蝶兒睡得正香,就沒忍心叫醒她。
吃完了早飯,一個人背起劍,走出了院子。
走了一會,來到了一片小樹林,開始練劍。
那日從李府逃出來后,他就已經是第一境的武夫了。
練到中午,縱然是林子里的溫度也已經有些高了,孟不器只好回去。
一到村口,孟不器就覺得有些不對勁兒。
這個時候,本來會有很多老人在村口的大樹下乘涼,也有許多小娃兒在這里玩耍。
可是現在卻空空如也,一個人也沒有。
想到這,孟不器連忙加快腳步,朝著田老丈家里趕去。
他越往村子里走就越覺得不對勁。
安靜,實在是太靜了,別說沒看見一個人,就連狗叫聲都沒有。
“不對勁兒,這里以前沒有路的,什么時候多了一條路?”
孟不器停下腳步,站在原地一動不動。
“閣下何不現身一見呢?”
過了半晌,依然是那么靜,仿佛從來就只有他一個人。
孟不器瞇起眼睛,抽出黑劍。
“閣下若是再不出來,我可就要動手了。”
話音剛落,一劍刺向眼前的空氣,就仿佛刺中一塊兒石頭般,不能寸進。
而眼前的景象猶如碎裂的鏡子一樣,布滿了裂紋,慢慢地蔓延開來。
眼前的裂紋越來越多,伴隨著咔嚓一聲,眼前的景象徹底崩碎。
孟不器站在一座懸崖邊上,僅差一步之遙,就是萬劫不復之境地。
而他手中黑劍也被一個黑衣蒙面男子手中的匕首擋住。
“閣下是誰,為何想要殺我?”
那蒙面男子用無比沙啞的聲音說道。
“告訴你也無妨,周家和越女宮在江湖上放出了暗花,一千兩銀子要你的項上人頭。”
“我同周家還有越女宮無冤無仇,何故要出一千兩銀子取我性命?”
殺手冷笑一聲:“我管你們有仇沒仇,我只知道殺了你,就有一千兩銀子可拿。”
說罷,手中匕首一磕,將劍磕開,朝著孟不器胸口刺來。
孟不器眼睛一瞇:“原來也是一境武夫。”
手中黑劍橫在胸前,卡住刺來的匕首,向上一挑,將匕首挑飛。
殺手向后一躍,立馬又從身上掏出兩把匕首,其上微微泛黑,一看就是淬了劇毒。
雙手倒握匕首,朝著孟不器刺去。
孟不器一劍遞出,匕首停在了他鼻尖處,可是卻再也不能往前分毫。
因為一把黑劍已經刺穿了殺手的喉嚨,鮮血順著劍身滴下,可是這劍上卻不染絲毫。
孟不器抽出黑劍,放在背后,看都沒看那個殺手一眼,連忙朝著村子趕去。
“楚蝶兒,你可千萬不能出事啊。”
到了田老丈家里之后,發現院子里躺著一個蒙面黑衣人,跟剛才他殺死的那個一模一樣。
孟不器連忙推開門,發現楚蝶兒依然在呼呼大睡。
腦海中升起一絲明悟,關上門,走向田老丈的屋子。
敲了敲門,一進屋子卻發現田老丈一改往日裝扮。
頭戴束發玉冠,身披錦袍,其上繡有八卦陰陽,手持一桿豎幡,上書一個易字。
哪里還有一點普通人的樣子。
孟不器見狀,更加確定自己的想法。
他走上前去,彎腰拱手,一揖到底,無比真誠:“多謝田老丈出手相救。”
田老丈眼含深意:“無妨,只要你記得以后欠我一個人情就行。”
“放心,不會讓你做為難的事兒的。”
孟不器沒有半點停頓,點了點頭:“沒問題。”
田老丈捻須大笑:“好,看你如此爽快的份上,我再送你一樣禮物。”
“把你背后的劍給我。”
孟不器沒有絲毫猶豫地解下黑劍,放到他手上。
田老丈接過劍,神情立馬變得凝重起來。
劍鋒劃破他的食指,鮮血被黑劍吸收。
孟不器眼睛一瞇,這把劍在他手里可是從來都不沾血的,更別說主動吸血了。
這個田老丈到底是什么身份,到底想要什么。
孟不器心念電轉之間,臉上卻是不動聲色。
隨著時間的流逝,田老丈的臉色有些蒼白,但是那雙眼睛卻是越來越亮。
隨著黑劍吸的血越來越多,竟然出現了一個古樸的劍柄。
就在這時,田老丈臉色愈發凝重,語氣低沉:“初九,潛龍勿用。”
隨著這句話出口,那古樸的劍柄之上出現兩個篆字,誅仙。
見此情景,田老丈的食指也不在流血,將劍交給孟不器。
聲音有些虛弱地說道:“我畢竟不是它所選之人,需要耗費精血才勉強能將這把誅仙劍的劍柄恢復原狀。”
孟不器仔細的看著手中的劍,劍身沒有絲毫變化,還是以前那幅樣子,烏黑的顏色,坑坑洼洼地劍身。
可是劍柄卻變得古樸大氣,其上還多了兩個篆字,誅仙。
“前輩,這是它的名字嗎?”
田老丈點點頭:“不錯,這把劍叫做誅仙,現在也能發揮它十之一二的力量了。”
“具體情況,你日后便知。”
這一下就斷絕了孟不器往下問的心思。
他將誅仙劍背在身后,無比認真地說道。
“我欠前輩一個人情,今后如若有事,盡管吩咐。”
田老丈露出一副滿意神色:“那小友,日后有緣再見了。”
說罷,消失在屋子里,沒有一絲痕跡。
孟不器盯著那張空蕩蕩的椅子,若有所思。
“這個田老丈應該是一個練氣士,就是不知道跟齊先生比起來,孰強孰弱。”
“看來這把劍應該是叫誅仙,但是因為某些緣故,沒有露出本來面目。”
“現在劍柄被田老丈用精血恢復原狀,才能具備以往十之一二的力量。”
想到這,孟不器解下誅仙,放在手中,看著那兩個篆字。
“不知道,你什么時候才能恢復到本來的樣子。”
半晌過后,背好劍,也出了屋子。
然后叫醒楚蝶兒,把早飯熱了熱。
將周府和越女宮懸賞暗花的事情告訴了她。
楚蝶兒一臉義憤填膺的。
“明明都是那個趙夫人干的,現在卻全都怪在了你的頭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