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色病房,藍色的窗簾緊緊拉著,室內的光亮正好。
杜遠咳嗽了一聲,睜開眼睛,周圍的身體觸感告訴自己正躺在一張十分柔軟的床上。
長時間不活動,手臂的動作有些僵硬,但是使用起來沒有什么困難,身上的肌肉稍微殘留著點酸痛,這些部位也都被貼上了創口布。
揉了揉手臂,杜遠皺著眉頭直起了上半身,身體的遲鈍感比自己想得嚴重。
吱嘎。
帶著床體的晃動,杜遠掀開了白色的被子,發現連身上的衣服也不出意料換成了藍白色的病人服裝。
咕嘟咕嘟。
剛好邊上的桌子上有一杯溫度正好的水,杜遠立刻拿起喝了起來。
喝到一半,杜遠忽然聽到了門開了,轉身一看,是法拉提爾推門而入。
法拉提爾穿著一身黑色夜空般的禮服,上面的修飾著點點寶石,黑色綢緞十分柔軟,可謂當之無愧的夜間明珠。
她的頭發居然比這昂貴的綢緞還柔滑美麗。
杜遠回頭看了一眼法拉提爾,就不禁愣住了,這種程度的美麗就算是自己在電視和每一季唯美秀的國際小姐選美周刊上都沒有見到過這么漂亮的。
這是硬是穿出了魅惑程度拉滿的效果啊...
“嘖,你還真的是怪胎,居然好的這么快。”
法拉提爾保持著仿佛女神般的微甜微笑,妖嬈地走到病床邊上按下了呼叫醫生的按鈕,這是為了防止杜遠體內的隱患發生。
“之前查胸透的時候都嚇了一跳,醫生說你的內臟全部移位過,而且很可怕的是你居然還有內臟再生的痕跡,說明你之前居然還有過一次胸口重傷,而且是完全貫穿,不過那次貫穿的修復效果好得出奇,就連奧德修斯的首席隨船醫師都看不來是用什么方法治療的,你的秘密真的不少,不過我不在乎了,你救了我一次,那次我跟過來我完全沒有派上用場。”
法拉提爾眼中閃過一絲氣憤。
杜遠本來還沉迷在法拉提爾的美貌之中,不過聽了法拉提爾這么說之后,就回想起了洛力克城的事情,一時也沒了興致。
“哈,你還是很厲害的,只不過那個太難對付了,至少你的那個飛艇起到了很大的作用。”
咕嘟咕嘟,杜遠看著法拉提爾繼續喝了幾口水,說道,他實在是太口渴了。
法拉提爾看著穿著藍白色衣服的杜遠,有了新的發現,
“你為什么...感覺突然高了許多。”
“啊?我一直身高就是一米八五啊。”
“好吧,不管那些...我們換個地方說話。”
法拉提爾微微提起了華麗的裙邊,避免踩到滑倒,站了起來,拿著自己的一個小巧的手提包看了杜遠一眼,示意他跟著自己走。
杜遠原地跳了兩下,感覺自己的身體還好,只是可惜剛才法拉提爾按的鈴聲叫的醫生怕是要白走一趟了。
穿上白色的棉拖鞋,杜遠跟著法拉提爾走出房門。
“話說這里是哪里。”杜遠觀察了一下附近,到處都是普通老百姓已經用不起的木制裝飾,以及那些仿佛毫無意義的家族圖章,本來以為是法拉提爾家里的私人診所,但是出來之后又發現這里明顯是太大了,不適合一個人住,而且這里的空間裝飾不適合家用,反而是更加適合宴會,以法拉提爾的冷淡性子,可不會把家里打造成一個社交場所。
不過后面的醫療室似乎就是寫著法拉提爾的私人用處。
杜遠可是知道的,在酒館見面的時候,那種防備的疏遠微笑,直到最后也沒有一絲變化,唯一的解釋就是她的日常就是這樣。
不過經過那一場倉庫逃脫之后,似乎她對自己稍微肯說話了點。
法拉提爾聞言嘴角一翹,露出了一個紅酒般的微笑,
“我還正打算問你感覺如何,這里是奧德修斯的旗艦系列的飛船,我們的劇組借錢從奧德修斯星球租來的。”
“租來的?...聽起來有點寒酸啊。”
法拉提爾似乎聽到了這句話非常愉悅,眼睛瞇了起來,回頭對杜遠一笑,說道:“這可不寒酸,這艘飛船奧德修斯幾乎是不賣的,而且你以為我們劇組做的賠本買賣?那些客人要募捐非常大量的金錢給我們,完全是穩賺不賠,我們劇組提供的也只是這些大人物的一個出場的借口而已。”
“這里賺的錢,我們劇組,十抽三哦。”
法拉提爾用一種非常有深意的語氣,對著杜遠說道,看見杜遠眉頭微微一皺,就知道他不是那么喜歡這種場合和事情,便轉移話題聊了些別的,比如飛船內的功能設施之類的東西。
兩人剛剛出門也沒多久,大概就是聊了一會,就遇到了一個人,法拉提爾一看到這個人,就自動恢復了看似美麗實則無神的雙眼,女神般的微笑。
變臉好快!
杜遠嘴角扯了扯,知道遇到了很麻煩的家伙了,于是多打量了一下,能夠對法拉提爾造成這種條件反射的,一般都是普通人惹不起的。
眼前的男人身高一米八不到一點,年齡看起來三十不到,長得十分俊美,有種杜遠以前在古典小說里看到的貴族的感覺,上身紅色的宴會雙排紐扣禮裝,白色的寬松禮服褲子的下口扎了起來,穿著一雙看起來很白的無縫圓頂皮鞋。
“卡洛爾教士,您好啊。”
杜遠深深地看了一眼正在打招呼的法拉提爾,這語氣,似乎是巴不得眼前的人快點走開啊。
“呵呵法拉小姐,不知道我奧德修斯的飛船體驗如何。”卡洛爾教士用一種平淡的笑容面對法拉提爾說道,仿佛一點也聽不出法拉提爾口中的排斥感,當然法拉提爾的語氣并沒有帶著排斥感,只是杜遠的感覺。
等等,我奧德修斯的飛船?這個人是奧德修斯的土豪?
杜遠一瞬間就意識到了,這艘飛船上可能就自己最窮...
這迎面走過來的就是一個大土豪。
“感覺很好,法拉提爾還有一些要體驗,不過現在要帶我的朋友去談論一些很重要的事情,就先失陪了。”
法拉提爾的表情很生動,但是在杜遠眼里分明還是排斥。
卡洛爾教士似乎主動濾過了后半句:“朋友?哈哈,居然是法拉提爾的好友,那便是貴客。”
隨后,卡洛爾教士伸出右手,禮貌地微笑道:“你好,朋友,我是卡洛爾,奧德修斯外交處執事處理。”
不管如何,眼前的這個卡洛爾還是好禮貌的啊。
杜遠自然是不會失禮,同樣回報一個微笑,
“杜遠,酒吧老板。”
這句話一出,場面就有點尷尬了...
法拉提爾,影視界的明珠,純潔的至寶,最美麗的女士之一,從未有過緋聞和黑點...半夜從酒吧里認識的男性朋友還帶到了飛船上的私人醫療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