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初遇
滂沱大雨沖刷著巨大蜘蛛的尸體，和之前的情況對比，有點悲涼。
杜遠看向鋪了一地的那些顏色各異的器官，有些類似心臟或者封閉的器官甚至還在鼓動。
一點點小心地跨過那些東西，往蜘蛛尸體的頭部過去。
赫墨醫生從路邊一家便利店里拿了三瓶水，遞給了周洛一瓶。
“謝謝。”周洛的聲音現在有些嘶啞，之前的血水在喉嚨處已經干結，趕忙給自己灌了兩口。
赫墨醫生看周洛拿過之后，轉身看了看杜遠在哪，卻看到他前去了之前蜘蛛尸體那個地方，趕忙對周洛說，
“公司的怪物幾乎都是一種細胞繁衍變化出來的，他不能過去！即使是尸體也有危險！”
赫墨醫生越說越焦急，但是她的話杜遠聽不懂，即使她對杜遠喊道，
“快回來，有危險！”
“...哦！我不渴，你們先喝！”
“...”
周洛脫下黑西裝外套，露出了白色的襯衫，當然經過血水和雨水的雙重洗禮，已經變成了粉紅。
把礦泉水糊在臉上，稍微用力搓了搓，滿臉的血痂被輕松擦除了，露出了一些絲線切割的細條傷口，然后狠狠給自己嘴里倒了幾大口，再淋在頭上。
“呼，舒服多了...我接受到了我們公司的分析樣本的情報，你們的病毒應該是需要時間才能致死或者讓生物突變的吧，雖然我們這方面還沒有研制出解藥，但是拖延一下還是沒問題的，至于徹底解決這種病毒也只是時間問題而已，相信我，我們灰森林遠比你想象中強大。”
周洛似乎心情好了不少，對赫墨醫生說了許多，當然，聽了那么多的赫墨醫生已經無法離開灰森林公司的預備人選名單了。
赫墨醫生顯然不知道這些，但她和周洛行動過之后，知道他還是靠譜的，也就沒說話了。
“杜遠，快一點，蘇黎還等著我們去呢。”
周洛看見杜遠磨磨蹭蹭地慢慢把手伸向蜘蛛的頭，催促道。
“..這個家伙長得真帥。我都不忍心下手了...嘔...”
看著杜遠不爭氣的嘔吐起來，周洛微笑著搖了搖頭，從杜遠身上操控了一根細小的藍色絲線，切開了蜘蛛怪的頭顱，在一頓切割鋼鐵一樣的難聽聲響后，一個乒乓球大的藍色晶體組織露了出來。
杜遠強忍不適的感覺，伸出手把這個粘著惡心粘液的石頭挖了出來，指著另外半邊的蜘蛛頭顱的蟋蟀觸角根部道，
“這里還有一個，也挖出來。”
如法炮制之后，杜遠握著兩個藍色不規則球狀物體從那一堆不可描述中出來了。
“我的天...這是什么味啊...行了行了，路上再說，蘇黎那邊先支援。”
周洛仔細打量了一下杜遠抓著的兩個球，點了點頭，就準備繼續支援蘇黎。
.......
蘇黎在下水道待了十五分鐘，還是冷靜得沒有安拉克阿胡巴。
而是選擇每五分鐘使用一次無人機觀察那只蜘蛛怪。
只看了一眼時間之后，蘇黎立刻扔出了一個無人機，讓它自己頂開井蓋出去。
在蘇黎想觀察蜘蛛怪物的傷口恢復速度，來決定要不要放棄抓活的的時候，
結果卻什么也找不到。
.......
滂潑大雨之中，路邊的一個黑色咖啡店的玻璃門不知何時打開，
一個頭戴灰色兜帽，身穿十分寬松的灰色防護服，約一米九的人，隨意地站在那里。
他身上并沒有什么特別的標記，從頭到腳都是一身灰色。
他右手拿著一把不知什么型號的大型黑色左輪手槍，臉上帶著一個白色的蛋型面具，劉海很長，蓋住了小半面具。
此時，他身邊躺著一只殘缺不全的，已經被殺死的血肉怪物，周洛認出了這個怪物，很像之前下水道中的印著六號的爬行者。
而且根據傷口，致命傷只有一處，一槍致命。
兜帽面具男微微抬起頭，看向了杜遠，似乎很好奇杜遠手里的木棍，
又把目光看向周洛。
周洛瞇起雙眼，藍色的光芒像液體一樣從雙眼滿溢而出，和這個突然出現的人對視。
他隔著兩百米開槍，用一把手槍一槍打爆了高速行駛的車輛的車輪胎，并且并沒有表現出明顯的敵意，這讓周洛很難猜測他的想法。
過了一會，周洛抬起手擋住杜遠，讓他不要輕舉妄動。
“他是重眼突擊隊。”
“...也許是假的?”杜遠湊到周洛耳邊低語。
周洛又瞇了瞇眼睛，藍光內斂，在他的視野里，可以清楚地看見對方身體上的異變，
他面具下的每只眼睛里，都有兩個眼瞳。
“你現在會不會小說里那種鷹眼術的法術，看他的眼睛。”
“不會。”杜遠回答得十分干脆。
“...”
“誒誒，”杜遠看著那個兜帽面具男，用手點了點周洛的手臂，
“你打不過他嗎？”
“...重眼突擊隊有未來視的能力，打不過想走誰也攔不住，每個成員都是精英，就像是我們公司的特工隊一樣。”
“那打得過嗎？”
“...應該打不過，我狀態太差。”
“全盛期呢？”
“...以前打不過。”
“...現在呢？”
“...打不過。”
“...”
兜帽面具男離得挺遠，并沒有在意他們說什么，只是把槍口對準了杜遠，然后開槍。
這一槍的速度走周洛的獨特視野里并不快，但是就是偏偏差那么一點，在周洛的思維空檔里開出了這槍，讓他反應不過來，射中了杜遠。
在赫墨醫生的愣神矚目中，杜遠一臉懵得像動漫里被人揍飛一樣撞破了背后一個飯館的墻壁，一陣煙塵。
激烈的藍光把周洛變成了一個人型火炬，四周的雨水仿佛失去了重力，
面對重眼突擊隊的這一次射擊，周洛完全沒有預料到，但是卻在情理之中，
他們對待曾經的合作伙伴都是如此試探！
周洛懸浮起來，就像藍色的太陽一樣變成了光球，表面似乎有著耀斑一樣的符文。
兜帽面具男只是拿著左輪手槍對著周洛，漆黑的槍口似乎讓這把大型左輪手槍充滿了威力感。
就在周洛準備大范圍的攻擊時，卻發現疑似重眼突擊隊的這個男人，把目光瞥向了杜遠破墻的那個煙塵里。
而且如臨大敵。
......
這是哪。
我...我是杜遠。
我好像知道了。
杜遠的意識慢慢蘇醒，睜開眼睛后發現自己在一個類似古堡風格的一個報告廳里。
這個報告廳十分巨大，有幾十米高，起碼四百平米的面積，用舒服的黑色沙發和紅色的沙發墊作為座椅，分成二十四個區域，天花板是夜空的圖景，有許多漂亮的星辰，就像是直視神秘的星空。
自己的衣服似乎很寬松，低頭看了看，是一身奇特的黑色材料的衣服，穿著十分舒適，頭上還有一個尖頂帽，就像...
就像說那個章魚頭老師臥室里的那頂。
自己正站在講臺上，往四處張望，感覺到了五個不認識的人，就站在自己身后，自己卻無法轉身。
一個年輕男人的聲音在耳邊溫柔得輕聲說話：“噓，不要緊張，接受入學儀式，你要拿出自信來，面對全體你未來的同學，朋友，和教師，不要轉身或者亂動。”
可是前面的報告廳座椅上沒人啊。
“杜遠，遠在異界通過了試煉的學生，很抱歉我們不能為你正式得，在全校師生面前為你舉辦入學儀式。”這是一道仿佛充滿了智慧的老者的聲音，就像教了許多年的書。
接著是一道清亮端莊的女聲，
“你在無人指點下，注意到了魔道之路，不管你以怎樣的方式，你觸及到了，并通過了試煉，我們將在此為你開啟知識的道路，需謹記謙虛，知識無盡，求知若渴，求識若饑。”
接著是五道合聲，
“歡迎你杜遠，我們五人新的魔法學徒。”
杜遠感覺自己的尖頂帽被摘下，五根木棍，不，魔杖從背后放到了自己頭頂，五道冰涼的水流在大腦里盤旋。
.......
眼前光亮一閃，自己就到了另外一個地方，眼前是一個黑色的天花板，還有自己的胸口很疼，但是又有一股涼氣覆蓋在很疼的那個地方。
掀開自己的西裝一看，是一個懸浮在一團水藍色的光芒的造型奇特的黑色子彈，它所準備貫穿的地方，皮膚一片發紅，就像是被大力擊打過一樣。
水藍色的光芒又一個小小的漩渦狀的尾巴，杜遠順著看去，發現是自己身上帶著的那兩個怪物身上挖出來的乒乓球的大小的石頭。
趕忙把子彈拿掉。
.......
周洛在仿佛太陽般的藍色光球里凝視著那個墻的破口，等待著他心中希望的情況發生。
親眼看著那顆子彈攜帶著能夠打穿一輛坦克的動能，打向了沒有開四方立場的杜遠，在計算中，生存概率是接近零這個絕望的數字的...
重眼突擊隊出手，基本沒有例外...
但是正如兜帽面具男的注視所暗示的那樣，一只手從那個墻體后的廢墟里伸了出來。
杜遠齜牙咧嘴地推開身上的那些石頭，揉了揉身上的傷痛，站了起來，跨步從墻壁破洞口出來，對周洛打了一個我沒事的招呼，小心地伸了伸腰。
周洛看見杜遠沒事后，迅速轉向之前拿槍的那個人。
既然杜遠沒事，那么處決襲擊者的優先度就被提高了。
可是轉過身后，卻發現第二顆黑色子彈已經擦身而過，
又是就差那么一點！
再一次擊向了杜遠！
奇跡難道會發生兩次？
周洛很清楚，這一發子彈，自己一樣攔不下來！
于是在抽出一部分藍光絲線包裹了赫墨醫生之后，
猛然膨脹了自己的太陽般的光球！
于是一瞬間，范圍四公里，天地之間只剩下了藍色的光芒。
周洛撲倒在冒著白煙的地上，掙扎著往那個可能是重眼突擊隊的人那邊看去，但還是沒能支撐到看到的時候，失力暈厥了。
“喵。”
一只純白色的布偶貓，帶著湛藍色的眼睛，從周洛的衣服里鉆了出來，在似乎確定了周洛沒死之后，在他一團遭的頭發上，躺下睡著了。
昏迷中，周洛似乎感覺到了一絲溫暖，就像在那片黑曜石平原上累倒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