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百五十章,這個數字......請大家多多支持高歌啊,感激不盡!)
看到張應金已經是有些亂了方寸,王自用盡管也是一臉憂色,但他還算是清醒,知道這是自己等人又一次生死存亡的關鍵時刻,自己若是自亂陣腳,那好不容易拉起來的這支人馬就又得全軍覆滅了。
“哥哥,這消息是不會有錯的,咱們的探馬也是仔細探查的了。再說官兵是大張旗鼓的過來的,根本沒有隱蔽行蹤,這些消息都是能輕易打探到的。哥哥,現在也不是糾結這個的時候了,當務之急是要想想我們究竟該怎么辦?”
“怎么辦?老子哪里知道怎么辦?NND,早知道這樣,還不如窩在太行山里當個山大王,時不時下來劫掠一番,也好過現在這樣被官兵圍剿。”張應金心中腹誹著,不過這種話他是不會說出口的,那是在打擊大家的信心,更會寒了眾人的心的。
“兄弟,哥哥這一時半會兒也不知道該怎么辦才好。你可是咱們隊伍里的智多星,可有什么好辦法嗎?”張應金一臉希冀的望向王自用,只盼著這個足智多謀的兄弟能給自己出個好主意。下邊的一干人也都轉頭看著王自用,不知不覺間,他們都已經把王自用看成比張應金位子還高的人了。
王自用看到眾人都在看著自己,心中也清楚他們把希望都寄托在了自己身上。只見他站了起來,慢慢走到不遠處掛著的一張地圖前。這還是他們攻下廣平后繳獲的一張直隸的全圖。王自用仔細看了看,心中默默盤算了半天,這才轉過身來,搖了搖頭,對張應金道:“哥哥,我思來想去,覺得也沒什么好辦法了。為今之計,我想三十六計走為上計,除了先走,避避風頭也沒別的更好更可行的計策了。”
“自用兄弟,你這不是讓大家逃跑嗎?想當初咱們跟著大頭領被人像攆雞一樣從陜西趕到了山西,結果屁股還沒暖熱呢,就中了官兵的奸計,幸好大哥帶著咱們沖了出來,一路東躲西藏,才又來到直隸了。這可還沒過上兩天好日子呢,就又要再撤。那你說說,什么時候才是個頭?這要是再往東走,咱們就得被趕進海里了!”原先沒了聲音的王虎這會兒惡狠狠的說道。
“就是就是,這天天跑路算什么事?要我說,不行咱們就跟官軍拼了吧。反正老子們這段時間也過了把癮,過了回皇帝過的日子,沒什么不滿足的了!”
“對對,殺一個夠本,殺倆賺一個!跟官兵拼了!”
“就是就是,干他娘的!”
聽著堂下亂糟糟的聲音,張應金只覺得一個頭兩個大:“夠了!瞎嚷嚷什么!想找死的自己出城往北,去找洪剃頭去!”這一聲暴喝,頓時就令整個屋中鴉雀無聲,誰也不敢再多嘴了。
“兄弟,不是哥哥說,咱就算要走,也得先找個合適能去的地方吧。如今咱們可不比以前那樣了,人少東西也少,幾百號人往哪個山溝里一鉆就完事,不用擔心會被官兵發現。可現在咱們是有著上萬的弟兄呢,再加上老弱,這幾萬號人不可能都去鉆深山老林吧?”
張應金也不是個沒有一點本事的渾人,不然不可能讓這些人服氣他,坐上大頭領的位子。他雖然不比王虎敢打敢沖,但功夫在這一群人里也是數得上的。他的腦子沒有王自用轉得快,想不出那么多計策,但也要比王左掛等人強上不是一星半點。
最重要的是,他會籠絡人心,做事相對公平。一個讓上萬人馬服氣的,自然也還是要有些手段,能夠掌控一定大局的。他現在能這么問,說明張應金不是沒考慮過跑路的問題,只是連他自己都還沒想好該往哪里跑,朝哪個方向走。
“哥哥想的周到。不過這點兄弟也想了,如今咱們家大業大,再鉆山溝也確實是不可行,但若是留在這里坐以待斃,和官軍拼光,那也是不值當的。”王自用又看了看眾人,這才繼續道:“至于說去哪,這事兄弟前兩日就已經開始考慮了。畢竟咱們現在鬧出來的動靜不小,朝廷不可能無動于衷,坐看咱們發展的。只是沒想到小皇帝的反應會這么快,還派了這么多兵馬。”
王自用這就是有些想當然了,就算是換做歷史上的崇禎皇帝,有人敢在直隸起事造反,他都不可能沒有反應,更大的可能反而是直接調來遼東的兵馬平叛。所以更別說是朱友建這個穿越者了,他更不可能讓張應金等人發展壯大了。
“諸位哥哥、眾人弟兄,咱們現如今占據著順德、廣平兩座州府,看似還不錯,可現在朝廷大軍一壓境,咱們真的未必會是敵手。走是一定要走的,關鍵是往哪里走。”王自用一邊說,一邊又走回地圖旁:“大家看,這里往西是山西,咱們才在那里吃了敗仗,山西的兵馬又多,還都十分精銳,又沿著太行山一線還有重兵把守,肯定是去不得的;再往東看,東邊可就進了山東,這山東雖說是個好地方,不過我看咱們不能去。”王自用開始給張應金以及眾人分析起來。
“哦?兄弟,為何這山東也去不得?”張應金原本還想著接著往東進山東呢,畢竟山東也是很富庶的,聽說前兩年還都遭了災,自己要是過去,不正好發展勢力?卻不想王自用直接將這條路給堵死了。
“哥哥恐怕是有所不知,這山東的濟南府前兩年才遭受過蝗災,就是當今的皇帝,那時候他還只是信王,帶人過去賑的災,還給百姓們分了不少的糧食和田地,想來這些百姓勢必都對他感恩戴德,咱們想要在那里發展,只怕是不容易。更何況登萊一帶還有數萬和遼東韃子交過手的虎狼之師,以咱們這點人馬,只怕根本不是對手,所以這山東是去不得的。”
“兄弟,那要是這么說來,咱們就只能往南走了?”張應金盯著地圖看了半天,聽完王自用的分析,開口問道。
“哥哥說的一點不錯,咱們就是要往南!廣平往南過了大名府就是河南了,河南的百姓過得是真的苦啊,這幾年不光遭受了水災旱災,還要忍受著那些狗官們的橫征暴斂。要光是這些也就罷了,可那些封地在河南的姓朱的親王們也都吸食著河南百姓們的血汗,直恨不得把百姓們都給榨干了。哥哥,咱們要是能到了河南,與這些受苦的百姓們匯合,那不正似蛟龍入海?得到這些百姓的支持,咱們還有什么好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