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到了四月間,天啟帝就下令興建信王府第,這件事交給了工部尚書薛鳳翔親自操辦,足以見證天啟帝對朱友建的重視。
不過這時候的國庫雖然不是干凈的可以餓死老鼠,但也是極度空虛了,根本沒有什么余錢可以供大興土木。
遼東的邊餉,一直以來都像是個無底洞,天啟帝每每聽聞遼東缺餉,從來都是二話不說,立刻命令撥款的,就連自己爺爺萬歷皇帝用征收礦稅充盈起來的內幣都被他填進去了差不多一半。可就算這樣,依舊填不滿,國庫仍然匱乏不堪。
若非朱友建濟南賑災時查抄了德王府和四大世家,給國庫帶來了一些錢財。又平定了西南的叛亂,替朝廷節省了部分軍費,只怕現在的國庫真的就空了。
但即使是這樣,此刻國庫依然拿不出那么多銀兩來再興建一座信王府。因為就在前不久,天啟帝和朱友建的三個親叔叔——瑞王朱常浩、惠王朱常潤、桂王朱常瀛都被遣送出京就國了,分別去了位于漢中、荊州、衡州的封地。
光是這件事,就將國庫給差不多掏空了,在破費了許多錢糧之后,這三位王爺總算是不情不愿地離開京城了。但其實,他們三個心里還是十分不滿意,畢竟拿自己的待遇和福王一比,這差距實在是太大了。但胳膊擰不過大腿,整個朝廷上下都已經不能再忍了,三王都早就到了就藩的年齡,卻都一直賴在京師不走。
這次因為魏忠賢惱怒他們幫朱友建對付自己,自然是極力要求他們趕緊滾蛋,連就藩的儀物禮數,都馬虎的很,草草了事之后,他們就被各自打發出京了。
其實魏忠賢更想要的是朱友建趕緊滾蛋就國,可惜一方面他年齡還不夠,另一方面天啟帝也不愿自己這唯一的弟弟這么早就離開自己,所以這才命令在朱友建大婚后給他籌建信王府第。但國庫實在沒錢了,可皇上已經下令了,信王府第又不能不建,于是做臣子的也就只能想法變通了。
內官監的太監李永貞就提出把惠王朱常潤原先居住的惠王府重新修整裝飾一番,改成信王府,這樣就可以滿足需要了。這么做一來是惠王府空著也是空著,二來惠王府的各方面相對來說也確實還不錯,三來國庫也的確拿不出錢來再蓋一棟新的信王府。
當然還有第四,只不過沒有擺到明面上說。新修一座新的信王府邸,花錢不說,更加耗費的是時間,那可不是三五個月就能建成的。魏忠賢自然是不能繼續忍受朱友建可以隨意的出入宮中,畢竟這相當于一顆定時炸彈。只要一直這么下去,朱友建就隨時能夠出現在天啟帝面前,就可能會造成許多不可控的情況,所以魏忠賢是極力想趕快把朱友建趕出去。
李永貞是魏忠賢的心腹,他的提議究竟是魏忠賢指使的,還是自己想出來去討好魏忠賢的,那就不得而知了。
反正最后的結果是這方案一經提出,就立刻得到了天啟帝的肯定,所以經過一番修葺之后的惠王府,改頭換面就成了信王府,讓朱友建搬入居住。對于這件事,朱友建自然是沒什么意見的,因為現在國庫花的每一分錢,以后都是他的錢啊,能省則省。
再者說,他知道自己在這里也住不了多久,如今馬上都要五月了,算來算去,按照歷史天啟帝最多也就剩不到四個月的命了,到時自己就會重新搬回皇宮居住,只要不是四處漏風的茅草屋,朱友建根本不會在意現在住什么地方的。
搬入新的信王府邸后的這幾個月的時間,朱友建算是過了一把荒淫無度的癮,日日笙歌,把事情都交給劉萊臣宋獻策等人去處理,除了別院的研究室有了新發明或者有疑難之外,他根本就不出王府大門一步,表面上就是做給魏忠賢等人看。
但他和四個女孩兒的關系依然沒有突破最后一步,頂多晚上抱著某一個睡一覺,至于叩門而入的事情,他覺得還是過兩年,等大家都再大點再說。基于他的這份堅持,四女沒多久也都滿足了他大被同眠的愿望。反正只是睡覺而已,大家都是成年人了,前世在節目里有時也會許多男女睡在一個屋檐下不是?
等到了六月間,遼東前線再次傳來了“大捷”,剛剛即位的皇太極急于鞏固自己的汗位,于是便再次起兵圍攻寧錦前線,想要打一次勝仗來給眾人看。不過這次明軍準備的比較充分,朝廷上下的支持力度也非常的大,魏忠賢想再來一次寧遠大捷,所以前線可以說是要什么給什么。
袁崇煥和眾將官親自上陣,滿桂也和尤世祿、趙率教引兵來救。雙方在城外大戰一場,各有傷亡,誰也沒能占到誰的便宜。皇太極看明軍勢大,知道此次進兵已經不可為,便率軍退去,再攻錦州,可錦州城防經過加固后,根本不是急切間的八旗軍能攻破的,再加上天氣開始炎熱,八旗軍許多士兵都不耐酷熱,中暑者極多,皇太極只好被迫撤圍退還沈陽。
這一役,皇太極未能達成自己的戰略目標,反而還折損不小。而明軍又再一次挫敗了后金,保住了戰略要地錦州,于是乎“寧錦大捷”就被這么傳開了。
但朱友建看了整個戰報之后,卻搖了搖頭,誠然,在戰術上,大明是勝利了,再次遏制了后金的攻勢,但從戰略上來看,卻是皇太極占了便宜。
錦州雖然保住了,但其附近的外圍城堡,如大小凌河、左右屯衛都被打破損毀,這就是說錦州成了一個突出地,要直面后金的兵鋒。對于整個敵我態勢而言,等于后金再次取得了戰略上的主動權,他們可以隨時毫無顧慮的再攻錦州,而且還能無壓力的截斷錦州與寧遠山海關的聯系,這對大明來說是極其不利的。
并且明軍自“寧遠大捷”后一路筑城前進的勢頭也被這么給遏制了,之后的很長時間都無法恢復。可朝野上下卻只看到了后金損兵折將,再次退卻,根本沒看到錦州處于的不利位置,只知道去大肆慶祝。對此,朱友建只能搖頭嘆息,也是無可奈何。這一切,也只能等到他即位之后再去想辦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