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皇帝的手諭外加三位親王做擋箭牌,魏忠賢就是想進別院只怕也是難如登天。接下來朱友建便去見了孫娜恩,把金牌送給了她,并將皇帝已經答應他們的婚事也告訴了女孩兒。孫娜恩自然是高興萬分,在朱友建的要求下,女孩兒在他的臉上輕輕啄了一口,算是感謝。
不過接下來的話就令孫娜恩有些不高興了:“娜恩,過幾天我可能要到西南去一趟。”朱友建這么一開口,孫娜恩就覺得不太對:“歐巴是要去干什么啊?我聽說那邊打了敗仗,一位將軍都戰死了,現在消息傳得滿京城都知道了。”
“娜恩,嗯——你也知道的,這有些時候吧,有些事情我們自己是不能夠做主的——”朱友建有些吞吞吐吐,更讓女孩兒起了疑心:“歐巴,這個當口你要去西南做什么?總不能是皇上派你去勞軍的吧?”
不得不說,孫娜恩確實是冰雪聰明,雖然沒猜中,但也不遠了。“那倒不是。”朱友建卻又不知道該怎么和女孩兒解釋,自己要去當的監軍可比勞軍的活危險。
頓了一頓,朱友建才接著道:“娜恩,西南那邊不太平,但也并沒有京城中傳的那么嚴重。如今我那便宜皇兄已經決定派兵一舉蕩平叛亂。可這是十萬大軍,交給誰他都不放心,所以就我接了圣旨,跟隨大軍一同前往,去做監軍。”
“所以歐巴這是要我留下來,自己再一次涉險嗎?”女孩兒的眼眶突然間有些紅了。朱友建知道她在擔心什么,畢竟穿越前自己帶著她們就在生死線上走了一圈。
雖然說這次平叛,自己做監軍的危險性并不大,但終歸還是要到前線的,只要在那里,又怎么可能沒有一點危險呢?可圣旨已下,自己也已經做好了安排,又豈能推脫不去?
朱友建伸手輕輕抱住女孩兒的肩膀,出言安撫道:“好娜恩,我答應你,絕對不會讓自己涉險,一定平安回來,好嗎?”
孫娜恩抬頭直視著朱友建:“歐巴說得輕松,戰爭瞬息萬變,歐巴又怎么能夠保證不會遇到什么意外情況。要是萬一有個三長兩短,那要我該怎么辦?”話音中已經帶了一些哭腔。
看著孫娜恩那美麗的俏臉,大眼睛里還含著淚水,朱友建趕忙發誓:“絕對不會,娜恩你放心,我就安心待在后方的城中,不到一線去,這總可以了吧?再說,以歐巴的身手,加上黃得功他們保護,想走還是很容易的,我還等著回來和娜恩結婚成親,生一堆小寶寶呢!”
女孩兒聞言,小臉一紅,輕輕啐了一口:“誰要和你生寶寶了,才不呢!”朱友建嘿嘿一笑,知道她的思想已經松動了,便趁熱打鐵:“娜恩,我保證,等這次回來,就絕對不會再去冒險,老老實實和你在一起,好嗎?”
孫娜恩嘆了一口氣:“歐巴是個做大事的人,娜恩知道我不應該阻攔著你,但一想到西南離京城數千里之遙,這個時代我們想通信也很不方便,你這一去,還不知道多久才能夠回來,心中很難過......”
有女如此,夫復何求?朱友建怎么能夠不明白,自從兩人再次重逢以后,她的一顆心就全在自己身上,自己真是積了不知道多大的德,才能將這樣一個好女孩兒追到手中。
“我家娜恩最識大體了。”朱友建附身輕輕在她臉上吻了一吻:“娜恩,其實這次真的不會有什么問題,皇上派了十萬兵馬,對付西南那些叛匪,是有著絕對的優勢的,我想估計最多要不了半年,我就能凱旋而歸,到時候我們就成親,做一對神仙眷侶,好嗎?”
孫娜恩點了點頭,輕聲說道:“那歐巴一定要保重身體,娜恩等著你凱旋的消息。”朱友建又說了半天,總算讓女孩兒的心情由陰轉晴。
三日之后,朱友建身著戎裝,來到三大營的校場,天啟帝親自為此次出征的將士誓師踐行。不過由于大軍的主帥朱燮元還在前線,加上從京城過去的兵馬總數還不到一萬,這場面自然就小了許多,若不是因為朱友建是監軍,估計天啟帝就會派個人來應付一番了事。
朱友建站在高臺左側,一邊聽著王體乾在那里絮絮叨叨地念著皇帝的旨意,一邊打量著下首的那些軍官們。
身為監軍,主帥副帥既然都不在,這支兵馬自然要由他說了算。不過朱友建估計除了自己帶的那一千王府衛隊之外,剩下的八千人估計都不會聽自己的,而是聽從自己下首的那位,自己的老熟人,曾在三大營見過的那位名叫張鈞業的參將,不過人家又升職了,現在已經是總兵,這次估計還是因為是魏忠賢的人,所以才被派來擔任領兵之人的。
再往下邊看,又發現了幾個熟人,都是上次在酒樓遇到的那幾位——常延齡、徐允禎、湯文瓊和幾位看上去氣宇軒昂的年輕將校,朱友建猜測估計是天啟帝命各勛貴將自家的子侄送來的。
那些勛貴應該也都覺得像這種剿匪平叛的活危險不大,還能混點軍功,自然也就樂得答應了。常延齡等人自然也都看到了朱友建,他們雖然已經猜到了朱友建的身份,但此時見到,還是有些吃驚的,畢竟大明最近這百多年來,根本沒有親王做監軍的先例,更加沒有能夠統兵的。
等圣旨宣讀完畢,朱友建又喝完天啟帝賜給的壯行酒,便和張鈞業一同上馬,催動大軍啟程出發。行出大約有十多里地,身旁的曹化淳低聲說道:“殿下,那邊有輛馬車一直在跟著,看樣子應該是田小姐的車駕。您看,方公公和李青在上邊坐著趕車呢。”
朱友建回身看了一眼,果然是方正化和李青。那這車上坐的一定是孫娜恩無疑,因為出發前,為了保證孫娜恩的安全,朱友建特意把方正化和李青給留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