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殿下,聽負責養馬的人說,原本這里是有上千匹駿馬的,但這些年來,逆王朱常潔不好馬,對此并不重視,因而馬匹的數量比之上代德王時要少了將近一半,不然應當還會更多。”黃得功繼續回道。
“那公馬和母馬各有多少?”上千匹的駿馬,那是以前了,現在既然沒有那么多了,朱友建雖然有些心疼,但把剩下的這些馬掌握在手中才是更重要的,所以他關心的是自己以后可以得到多少馬匹。
“回王爺,公馬一共是四百三十一匹,剩下的則全是母馬。”
“嗯,不錯,虎山,你告訴大家,所有的這些馬務必都要小心照顧著,一匹都不允許有失。對了,王府內負責養馬的那些老師傅們,更是不許怠慢了。你去跟他們說,凡是有真本事的,我們全部都留下要了,一個都不必走!每人先發一百兩銀子安家費,讓他們安心幫我們把這些馬匹照看好,等本王回京了,連人和馬全都帶回別院!”
“殿下放心,屬下這就去辦!”黃得功立刻去吩咐士兵。
劉萊臣則是一臉笑意:“殿下,如此多的良馬,若是能夠利用好了,將來未必不是一大助力啊。”朱友建擺了擺手:“先生說笑了,本王想著,遼東的建虜為何如此勢大,這馬匹上他們占了很大的原因,有了這些良馬,假以時日,必定能使遼東我軍如虎添翼!”
“殿下深謀遠慮,在下倒不如了。”劉萊臣恭維道。
正說話間,黃得功牽著一匹通體雪白的高大駿馬走了過來。“殿下請看,這匹馬乃是這里最好的一匹,純種的汗血寶馬,最關鍵的是此馬才剛剛一歲,就已經如此雄駿。屬下覺得,也只有殿下才能夠配得上他。”
朱友建走到那白馬近前,仔細看了又看,伸手摸了摸馬背,那白馬打了一個響鼻,卻是絲毫不懼有人走到他的身旁。
“汗血寶馬我也在史書上見過,不過一直以為都是紅色或者黑色的,想不到竟然也有白的,真是不錯!”朱友建又摸了摸馬鼻,點了點頭:“嗯,好!這匹馬我就騎著了,它是如此雪白,以后就叫白雪驥吧!”
話音剛落,白馬仰起頭,朝天長嘶一聲,似乎是在答應。劉萊臣見狀,急忙說道:“恭喜大王,此馬有靈,聽到大王賜名,也是喜不勝自啊!”
朱友建哈哈大笑,輕輕拍了拍白雪驥:“好!白雪驥,以后你就是本王的坐騎了!本王帶著你馳騁天下!看盡這大好河山!”白雪驥更是連聲嘶鳴,似是在和朱友建呼應。
接著朱友建看了看時辰也差不多了,方正化那邊也來回報人員均已到位,四家已經都被嚴密監視起來了。于是就命人去將李夔龍和呂純如請到承運殿來,又讓黃得功把上次抓到的那幾個預謀放火燒營的賊人也帶了過去。
不多時,李呂兩個便趕了過來,拜見過朱友建,李夔龍問道:“殿下這么著急將我們叫來,不知是有何事?”
朱友建沖黃得功點了點頭,黃得功向殿外一揮手:“帶上來!”當即就有幾個人戴著鐐銬垂頭喪氣的被押了進來。
呂純如跟李夔龍有些疑惑:“殿下,這是?”
朱友建呵呵一笑:“二位大人有所不知,月前小王從登萊袁公那里借得二十萬石糧食,押送的兵馬在途經章丘宿營時,這幾個人竟然潛入營中,意欲放火燒毀這批糧食,若非巡邏的衛兵機警,發現了他們,恐怕糧食就會被他們給燒了。”
“什么?竟然有此等事?”李夔龍大吃一驚,而呂純如則是一臉怒氣,轉頭沖幾人喝道:“你們好大的狗膽!說!你們究竟是什么人?為何要這么做?又是誰指使你們的!”
朱友建看了看兩人的神情,卻看不出有什么異樣,看來這演技還是很不錯的。“呂大人稍安勿躁,有關此事的情況,本王已經調查清楚了,這幾個人,是濟南蔡家和姜家的人,他們這么做,乃是受了蔡家和姜家家主的指使,為的是不讓賑災的糧食運進濟南府來,好讓蔡、姜兩家的糧鋪能夠在這次災荒中發財,不過這其中,據說龐家和丁家也有參與。”
“殿下,此事非同小可,不是下官多嘴,殿下可是能夠確定?是否有確鑿的證據?”呂純如一臉正氣地問道。朱友建拿出一沓卷宗,命人遞給李呂二人:“此事證據確鑿,我已經命人做過了詳細的調查,決計是錯不了的。”
兩人看了看手上的證據,呂純如只覺得自己后背上冷汗直流,但又不敢流露出一絲慌張,他裝著鎮定地問道:“那不知殿下又打算怎么辦?”
“本王奉皇兄之命,前來濟南賑災,安頓災民,撫慰地方,而這些為富不仁的大戶,竟然如此膽大張狂,肆意妄為,不把皇上跟本王放在眼里,實在是比逆王朱常潔還要可惡!本王有皇上的圣旨,凡是有此類的,一律嚴懲不貸!”
“既然殿下有陛下的圣旨,此事又證據確鑿,那下官也無話可說,我這就命人將這四家的家主給拘來,聽候殿下發落。”
看到朱友建連圣旨都拿了出來,呂純如知道事情已不可為,那四家自己也沒有再保的必要,立刻就妥協了,他此刻只希望林銘鼎已經將所有的事情都處理好了,否則自己到時候也只能棄車保帥了。
李夔龍也跟著開口了:“殿下,這些大戶如此為富不仁,實在是罪該萬死,依臣之見,就命呂大人即刻將他們都抓了,到時候查明一切,再明正典刑,該殺的殺,該流放的流放,抄家滅族,絕對不能手軟,您看如何?”
朱友建微微一笑,搖了搖頭:“此事我另有計較,既然皇上給了本王圣旨,這件事就該我親自來辦,二位大人從旁協助即可。況且逆王朱常潔才被拿下,王府剛開始查抄,千頭萬緒,沒人坐鎮也不行。我看二位大人還是留在這里,本王親自帶兵,到這四家去拿人。至于這四家罰沒的錢物,該屬濟南府的,本王絕不會亂動,必定請呂大人跟樊知府前去清點驗收,如何?”這最后一句就是信號了,該給你們的,自然會給你們留著,我是不會吃獨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