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點四十分,一架飛機準時在江虞機場降落,沒過一會,乘客們就一窩蜂地走了過來,接機的人很里,很多人就開始招手叫名字,有的人難為情,就默默迎了上去,還有的直接飛撲過去,緊緊地抱在一起,不過是兩個男的。
肖遙子也緊緊盯住出來的乘客,雖然他也見過了付南平的照片,但畢竟不熟,照片也有差別,所以想讓他在人群里找出付南平,也不是容易的事,好在他的耳麥上帶著高清攝像頭,而且有人臉識別系統,這些乘客的臉孔,現在已經在江童面前的顯示屏上顯示了出來。
終于,屏幕上就出現了一個紅色方框,框住了一個人的臉。
江童也戴著耳麥,不過是頭戴式,像是發箍,這時便道:“二師兄,目標出現,穿著灰色襯衫,地中海發型,手上拿著西服,邊上有個女的,挽著她的胳膊,女的穿紅色衣服。”
肖遙子根據江童的提示,向前望去,果然就見到了那個付南平,雖然頭頂已經禿了,但也最多四十來歲,一臉油膩,正跟邊上那個女人有說有笑。那個女人長得倒是漂亮,一臉濃妝,身材本就高挑,還穿著高跟鞋,倒比付南平高出些許。
肖遙子啐了一口:“真是好白菜都讓豬給拱了!”
啐完,肖遙子就擠了上去,走到付南平的身后,手指輕輕一彈,就有一個指甲大的東西飛向他的衣服,那玩意就像是蒼耳子一樣粘人,一下就粘在了他的衣服上,而且這玩意質地柔軟,顏色透明,不經意根本看不出來。
這是微型定位追蹤器,此時的付南平,在江童面前的顯示屏上,就變成了地圖上的一個紅點。
肖遙子獨自走出航站樓,就上了自己的車,直到此時,還是一肚子的忿忿不平,上車就道:“這個逼養玩意,玩那么漂亮的女人,就算他沒有拖欠工資,我都想揍他一頓。”
江童在后面幽幽說道:“其實你跟他一樣,當初你脖子里掛著粗項鏈摟著女人的樣子,在別人的眼里也是這副德性,人家也想揍你。”
肖遙子道:“你放屁!我比他帥多了!”轉頭道:“大師兄是吧?”
南谷道:“你想逼我撒謊嗎?”
肖遙子白了他一眼,道:“不想跟你說話!”邊說邊啟動了車子。
這時,地圖上的紅點的移動速度也快了,看來也已經上了車,肖遙子就追了上去,但也沒有離得太近,不急不躁。
大約一個小時后,那個紅點終于停了下來,地圖上顯示,是在西雅花園。
西雅花園是一處高檔小區,早在幾年前,這里的價格就已經突破十萬一平米。
肖遙子把車停在一個偏僻的角落里,就跟南谷下車了,他們沒有走大門,這種高檔小區估計要刷門禁,但他們沒有卡,只能翻墻頭,這種墻頭在他們眼里,跟門檻差不多,根本不費氣力就跳了過去。
像這種小區的安防系統,不要說黑掉幾分鐘,估計就是黑掉一夜,都不會引起警覺,更不會有人來維修,對保安來說,這是白天的事。
現在夜深人靜,小區里基本看不到人影,這對師兄弟跟散步一樣,慢慢走著,據江童查出來的資料顯示,付南平家在一號樓2803。當然,這只是他眾多房產中的其中一處。
畢竟是高檔小區,都是一戶一梯,本來這些電梯也是要刷門禁卡的,但后來太麻煩,業主經常忘帶門禁卡,呼叫監控室,物業也嫌煩,就把電梯門禁系統給屏蔽了,就算不屏蔽,這電梯門禁系統也是接入安保系統的,對于江童來說,也是一樣。
兩人到28樓,監控系統恢復正常。
南谷就上前敲響了門。
付南平和那個女人也是剛到家不久,剛洗完澡。
根據中醫理論,腎藏精,精生血,而腎其華在于發,發為血之余,也就是說,頭發長不好的人,基本都腎虛。而腎對男人來說,就是發動機,發動機不好,戰斗力也隨之減弱,但付南平卻公然藐視中醫,雖然他已經謝頂多少年了,但體力一向旺盛,發動機動力十足,天天轟鳴不已,早上還跟女人在馬爾代夫折騰一回,又坐了大半天的飛機,情致依然不減,還跟女人一起洗了鴛鴦浴,剛準備進臥室撲倒,敲門聲就響了。
付南平沒好氣道:“誰啊?”
肖遙子隔著大門道:“你好,我們是物業的保安,這段時間你家沒人,可能失竊了,我們抓到了一個小偷,所以過來跟你核對一下!”
付南平一聽家里失竊了,連忙四下看了下,好像也沒差什么東西,但還是把穿了睡衣走了過來,趴在貓眼上看了一眼,結果就看見一張和善且帶著微笑的小胖臉,一副人畜無害的樣子,但由于那張臉離得太近,看不見他們的工作服。
但付南平也沒有懷疑,畢竟他確實離開好幾天,除了小區物業,誰也不會知道,連他老婆都不知道。
付南平伸手開了門,南谷和肖遙子就走了進來,肖遙子還順手關上了門。
付南平見他們沒有穿保安的制服,還一臉吊兒郎當的樣子,遲疑道:“你們不像保安啊?”
肖遙子卻根本沒有理他,四下看了一遍,三室一廳的格局,便徑直走到一間房,推門看了,里面黑乎乎,開燈看了一眼,里面空無一人;便又走到另一間房,照舊看了一遍,還是沒人,便又關上了門。
付南平頓時就怒了,這尼瑪什么保安?太囂張了,完全把這里當成自己家了,如果換作平常人,估計氣得頭發都要豎起來,但他沒有,因為頭頂沒有頭發,豎不起來。這時指著南谷,怒道:“我不管你們是誰,立刻給我滾出去,立刻,馬上!”
南谷笑道:“付老板脾氣不小嗎?”
付南平怒道:“你特瑪是保安是吧?我現在就通知物業,太不像話了,什么東西?”忽然見肖遙子又走向主臥,他的女人正睡在里面,有沒有穿衣服他不知道,頓時暴跳如雷,指著肖遙子喝道:“你特瑪給我站住!媽逼的,你們簡直是找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