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谷這時走到臥室門邊,探頭看了一眼,見殺手已經倒了下去,才長吁一口氣,站直了身子,緩緩走了進去,因為衣櫥里的女人還在哭喊,所以他二話沒說,一把就把衣櫥的門給拉開了。
那兩個女人以為是殺手開了門,又嚇得大聲尖叫,緊緊抱在一起,恨不得把自己融入對方的身體里,眼不見,心不怕。
南谷輕聲道:“別怕,是我!”
兩個女人轉頭怔怔地看著南谷,半晌才緩過神來,只覺衣櫥前站的不是人,而是一尊天神,下凡來搭救她們的,雖然他的聲音很平淡,很普通,所用辭藻也沒有半點華麗,但在兩個女人的耳朵里,卻比天籟還要好聽。
這一幕實在太熟悉了,跟那天晚上,南谷趴在車窗玻璃上出現的那一刻幾乎是一模一樣,總是出現在她們最絕望的時刻,像是溺水時抓到的一根救命稻草。
宣潔一下就從衣櫥里沖了出來,撲向南谷地懷里,緊緊地抱住她,哭道:“你終于來了,你終于來了…”
南谷也知道,她是被嚇壞了,便也抱住了她,那細柔的小蠻腰就像沒有骨頭,讓南谷心里一陣蕩漾。但他的手也沒有停留,又拍著他的后背,小聲道:“別怕別怕,都結束了,你們不會有事的。”
何采姿也從衣櫥里鉆了出來,見兩人緊緊地抱在一起,完全不知道避諱,心里說不出是什么滋味,便咳了一聲。
宣潔才知自己失態,就松開了南谷,臉上露出紅暈,像是盛開的桃花,局促道:“不好意思,我不是故意的。”
南谷笑道:“故意也不要緊,天天抱我也不會發火。”
宣潔臉上就紅得更深了,轉頭卻開頭那個殺手的尸體,腦袋都打爛了,腦漿鮮血流了一地,嚇得她又尖叫一聲。
南谷便從床上拉下被子,蓋在了那具尸體上。
宣潔驚魂未定,喘著粗氣道:“怎么是保安殺我們?”
南谷道:“這不是保安!是殺手穿了保安的衣服!我讓你們躲到別的房間,你們怎么不去?差一點我都救不了你們!”
宣潔道:“我們不敢出去,怕撞見殺手!”
南谷想了想,隨即釋然,畢竟是兩個女人,一下被嚇得沒了主見,也是正常的,便道:“既然我讓你們轉移,肯定有足夠的時間,下次一定要聽我的話!”
宣潔急忙點頭道:“下次你怎么說,我就怎么做!”
南谷沒有說話,一下就癱倒在邊上那張寬廣松軟的大床上,四肢叉開,嘆道:“累死我了!”
這世上雖然有四十億的男人,但不管哪一個男人,也不敢睡在何采姿的床上,估計剛睡下去就要聽到何采姿的咆哮聲,唯獨這個男人例外,何采姿就怔怔地看著他,也沒有說話,還生怕他又像上次一樣,又來訓斥她。
南谷這時又道:“不好意思,你們的宵夜沒給你們帶來,其實不是我不守信用,人家飯店老板已經在燒了,沒來得及。”
宣潔道:“你就算現在給我們帶來,我們也沒有心思吃了。”
正說著,王隊長領著幾十個保安沖了進來,一個個武裝整齊,手里都拿著槍。
不過進屋一看,他們卻傻眼了,因為地上的尸體已經被蓋住了,他們沒有看到,只看到南谷正睡在董事長的床上,而董事長和宣助理都穿著睡衣站在邊上,好像正在等待侍寢,看得他們眼都直了!
這姑爺也實在太生猛了,能把董事長泡到已經令他們膜拜之極,沒想到還敢當著董事長的面,把宣助理也**,這兩個女人哪怕得到一個,也足以炫耀全世界了,人家倒好,碗里鍋里一并端掉了,這要是傳出去,能把全江虞的男人都羨慕死,反正他們現在的心里就是羨慕嫉妒恨。
王隊長嘿嘿一笑,道:“原來是突擊演習啊!既然董事長沒事就好,雖然是突擊演習,但我們也是認真對待,以最快的速度沖上來保護董事長。”就沒好說,就不耽誤你們床上演習了。
何采姿本來心里就有氣,這家伙不但沒能保護她,還差點坑死了她,沒好氣道:“演習?”就指著地上的尸體,怒道:“你看看那是什么?”
王隊長這才注意到,被子下面好像蓋著一個人,便走了過來,蹲了下去,緩緩揭開被子,結果卻發現一雙腳,才知道揭錯了方向,又走到另一頭,把被子揭開,就見到了那個流著腦漿的腦袋,嚇得一哆嗦,不過他畢竟是特種兵出身,心理素質過硬,哆嗦過后又恢復平靜,卻見那尸體穿著他們黃金保安的衣服,遲疑道:“這家伙是誰啊?”
何采姿怒道:“你問我我問誰啊?”
王隊長就知道這話問得不恰當,不符合他英名神武的形象,便站了起來,在心里分析一番,然后篤定地說道:“這家伙肯定是白天混上來的!”
何采姿氣得牙都癢癢,讓她的三觀都發生了變化,畢竟她是有錢人,一直以來都認為,一等價錢一等貨,貴的東西肯定質量好,但現在卻不這樣認為了,這些黃金保安還不如床上的免費乞丐好用,真的是正品不如贈品啊!
何采姿有些不耐煩,揮了揮手,道:“你們下去吧!四周再看一遍,看看有沒有可疑的人物!”
南谷就坐了起來,道:“王隊長,你下去到草叢里去看看,可能有保安被殺害了,去找出來,但不要移動現場。”
王隊長臉色一變,才知自己判斷失誤,忙道:“好,我現在就下去!”說時就招了下手,帶著一群保安下樓了。
宣潔望著他們消失的背影,道:“這些人只會吹牛,其實一點用都沒有!”
何采姿嘆道:“那也沒辦法,他們能留下來就不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