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試驗和探討

　　見邁爾斯收起格魯德之后，依舊顯得風平浪靜的場面，貓女瑟琳娜心中的不安才終于稍微淡了些。當初在蝙蝠俠反抗超人最緊要的時候，她假意與蝙蝠俠決裂，然后佯裝進入到這所謂的會社里面，就因為蝙蝠俠察覺到一些不同尋常的蛛絲馬跡，讓他感到不安。于是貓女瑟琳娜就一直潛伏在會社里，至今已經好幾年了。

　　在這期間，她跟著會社成員幾經生死，總算是取得了會社的頭目之一，大猩猩格魯德的信任，即使貝恩因為蝙蝠俠的事情經常在大猩猩格魯德面前說她的壞話，甚至懷疑說她是一個叛徒，是蝙蝠俠留下來的棋子。

　　貓女瑟琳娜現在想到那種被大猩猩格魯德盯著，周邊都是一言不合就動手殺人的罪犯，還是出了一身冷汗。“還好，所有的兇險都過去了！”貓女瑟琳娜輕輕舒了一口氣，隨即又眉頭皺起的，覺得有些滿意這次的潛伏。她最終還是沒有能夠從大猩猩格魯德口中得到那個神秘的盟友的信息。關于這一點，大猩猩幾乎收口如瓶，什么消息都不肯透露。她甚至不知道這個盟友是男是女，是高是矮，和大猩猩格魯德在一塊究竟想要謀算什么？

　　“我這算是成功了嗎？”貓女輕聲自問，她這一次潛伏幾年，確實得到了不少對蝙蝠俠有用的信息，但是她依舊感覺自己錯過了最大的那個隱蔽的信息。

　　邁爾斯聽到貓女瑟琳娜不斷的長吁短嘆，問道：“你這是怎么啦？想到要回去了，近鄉情怯？”

　　貓女瑟琳娜白了一眼邁爾斯，說道：“誰告訴你我要回去了？”

　　“那你這是怎么啦？”

　　貓女瑟琳娜微微皺眉，隨后舒展開來，說道：“我決定了，我要去一趟沼澤，算是完成他最后的囑托，這樣我才好去見他！”說完她邁步向著沼澤的方向走去，翻身上到墻上的時候，扭頭對著邁爾斯說道：“我建議你們趕快回去，和蝙蝠俠一塊審問一下格魯德，他的盟友一直讓我心里有些不安。”說完，轉身跳下墻頭離去了。

　　“盟友？”邁爾斯嘀咕一聲，是說逆閃嗎？還是說別人？

　　綠箭俠奧利弗在地上收回了還能用的箭支之后，對著邁爾斯說道：“現在你是打算回去？還是在這邊再等一會？”

　　“再等一會吧。畢竟索羅瓦現在還在忙著收服他的舊部，還有鎮壓這些叛亂的事情，說不定就有我們出力的地方！”邁爾斯想了想，最終還是決定在這里等一下，起碼等到那個一身傷痛的索羅瓦真正的站穩腳跟再說。

　　綠箭俠奧利弗點點頭說道：“本來我們這一趟應該是刺探一下消息，說不定和接頭之后，再接貓女回去。讓我沒想到的是，我們兩個人直接和會社成員直接沖突起來。更讓我沒想到的是，我們兩個人竟然還取勝了。”

　　“你偷偷的告訴我，你看到這么多人一塊動手的時候，你怕不怕？”綠箭俠奧利弗問道。

　　邁爾斯白了他一眼，沒回答。要說怕不怕，邁爾斯心里倒是不怕，只不過是有些擔心，擔心的是萬一動起手來，大猩猩格魯德逃走。在這猩猩城內，只要大猩猩格魯德真的振臂一呼，自然手下無數的大猩猩前仆后繼的為他沖殺，那個時候邁爾斯恐怕也只能帶著綠箭俠奧利弗獨自退去。雖然他有實力將所有的大猩猩全部殺死，但是邁爾斯內心里并不想這么做。

　　剛好大猩猩格魯德在密會會社的時候，身邊已經沒有大猩猩戰士，只有會社的成員，然后被一舉成擒，成為了他的階下囚。

　　而現在終于塵埃落定，所有主要反派都已經全部在壺天監獄之內，而這些人的武器，如寒冷隊長的冷凍槍，死亡射手的頭罩，以及手槍，都被邁爾斯收到了戒指里，他可不想像蝙蝠俠那樣，打敗了這些人之后，還特意將這些武器放在監獄旁邊，這不是等這些人越獄的時候，直接就能取走武器作惡了嗎？

　　想完這些，邁爾斯看著無聊綠箭俠，和他一塊走到了格魯德的宮殿之外的臺階上，也顧不得什么臟亂，直接席地而坐，看著前面亂糟糟的場景。沒有了格魯德鎮壓之后，一切都顯的血淋淋的，透露出一種最血腥的欲望。這些大猩猩有趁機奪權的，也有投靠效忠的，還有趁機報仇雪恨的，當然也有趁機發些城難財的。每一分都有一些大猩猩憑借著身高體壯，將幼小的大猩猩給摔倒一邊，或者直接殺死。

　　邁爾斯看到這些，火神之劍頻頻出鞘，殺了猩猩的以命償還，搶劫的以手腳償還，一路過來，邁爾斯也不記得自己動了多少劍，只知道等他坐到臺階上的時候，火神之劍上的血液在地上滴出一大片痕跡，讓看到這一幕的大猩猩心里憤怒而又恐懼，最后只能低著頭，不敢再看邁爾斯。

　　從密會地點跟著邁爾斯來到宮殿臺階前的綠箭俠奧利弗，同樣打到了不少的趁機作亂的大猩猩，只不過他下手比較輕，很多在邁爾斯的眼里已經該死的大猩猩，他只是隨手教訓了一頓，真正下死手殺的非常的少。等到跟隨著邁爾斯來到臺階上，一屁股坐下之后，微微抱怨道：“你就不能下手輕一點嗎？非要將他們都殺死才行嗎？”

　　邁爾斯說道：“他們還有什么值得原諒的嗎？你千萬別說他們也是一個生命之類的話，以前我相信這句話，現在我卻有點懷疑了？”

　　“這有什么不對嗎？雖然我有時候也下手殺人，但是那些都是劣跡斑斑，偏偏警察或者說法律無能為力的時候，我才會下死手，”綠箭俠奧利弗微微皺眉，說道：“但是你現在下手太重了，那些你下手殺死的大猩猩，很多在我看來，都是不該死了。還有那些被你一劍斬斷胳膊腿的大猩猩，有些實在是有些不應該。你這樣做了之后，其實和殺了他們沒有什么區別，在大猩猩這個群體內，他們一旦變成了殘疾，以后的日子恐怕不太好過，或者說必然不會太好過，會被排擠，甚至會被那些復仇的人殺死！”

　　“說真的，我其實并不是太反對你殺的那些，雖然有些在我眼里罪不至死，但是判個無期應該是沒有問題的，他們犯得都是人類所不能忍受的罪，但是你下手確實有點重了。”綠箭俠奧利弗看著邁爾斯，說道。

　　邁爾斯沉思了一會，從戒指里掏出里一個小本本遞給了綠箭俠奧利弗。

　　“這是什么？”

　　看到邁爾斯鄭重的遞過來的東西，綠箭俠奧利弗在自己的制服上擦了擦手，接了過來。

　　“《死刑提案》！！”

　　綠箭俠奧利弗一呆，有些不敢置信的看著邁爾斯遞過來的東西，說道：“這就是《死刑提案》？”說完，綠箭俠奧利弗主動雙手接了過來，放在膝頭，翻開假意看了起來。

　　說起《死刑提案》，這位經歷時光比邁爾斯多三年的綠箭俠，心里其實有很多話想說，這本提案即使他不去翻動，也依舊能夠清楚的記得其中的每一條，每一個后來增補的細節。但是當他扭頭看著邁爾斯蒙著臉的面巾的時候，卻又將所有的話都憋在了心里。他生怕自己一不小心，說出什么不該說的話來，畢竟這本《死刑提案》，在他過去的三年里，讓他經歷了不少的風雨。

　　而在了解到邁爾斯來到這里的時候，似乎這一切還沒有發生，他就更不知道的該說些什么了。

　　“唉”最終他長嘆一聲，在邁爾斯的注視之下，快速的翻動起手里的這本提案。這個時候才發現這里的很多條款都非常的原始，內容也非常的粗糙。里面有很多界定不清楚的地方，但是卻已經能夠撐起來一部真正的死刑框架了。

　　翻閱完畢之后，他對著邁爾斯說道：“我剛剛想了一下，你下手輕重似乎是按照這本提案里記載的那樣，凡是符合這本提案里該死的你一個沒留，不該死的你也下了重手。看樣子你是打算在這里試驗一下這本提案嗎？”

　　邁爾斯點點頭說道：“是的，這本提案其實很符合我心里的想法，有些人活著的時候，就是等于在浪費糧食，還不如死了干凈。就像是我收起來的貝恩，他從蝙蝠俠的手底下逃走多少次了，即使他每一次逃出來殺了一個人，他恐怕也殺了不少人了吧，更何況當初蝙蝠俠斷背之戰的時候，他直接打開黑門監獄，多少警察都因他而死。你覺得他該不該死？”

　　綠箭俠奧利弗點點頭，要是貝恩在他回歸后的星城作亂的話，估計真的要被他給殺死了。

　　邁爾斯說道：“偏偏我們這兩個世界里都沒有死刑，這一點相當不好。據說羅賓叛變蝙蝠俠的時候，殺了一個變態殺人犯，那個殺人犯殺了一百多個人，你覺得他又該不該死？”

　　接著邁爾斯自問自答的說道：“當然該死，這一點是毋庸置疑的。我想他殺了這么多人，恐怕也不是第一次入獄吧。要是在他第一次入獄的時候，判他死刑，或許在他后面的一百多人都可以存活下來。他的命是命，別人的命也是命啊。”

　　綠箭俠奧利弗聽到這里急忙問道：“所以，你就覺得蝙蝠俠是錯的嗎？認為他的不殺是錯的？”

　　邁爾斯接著說道：“不，恰恰相反。我覺得他的不殺雖然有一定的道理，但是也不能說完全是錯。以前我不明白為什么蝙蝠俠堅持著不殺原則，后來我卻漸漸覺得，他這么做還是有道理的。因為蝙蝠俠的身份是一個義警，不是一個警察。他沒有真正執法的權力。對于警察來說，他們開槍是受到了一個國家授予，或者說所在群體授予的，這一點我們都要承認。但是蝙蝠俠沒有這個身份，他如果下了殺手，就會等同于罪犯。這是他自己不能接受的。”

　　“其實，真要說起來，我們這些所謂的超級英雄，有幾個人不是罪犯呢？”邁爾斯情緒有些低落的說道：“我們這些人每個人手里恐怕都直接或者間接的殺過人，別說什么的蝙蝠俠不殺，他那是只要在我眼前沒死掉的，都算我沒殺人。死在醫院就是醫院的鍋，死在馬路上就是馬路太涼的鍋。但是相對來說，蝙蝠俠的堅持還是有道理的。”

　　“奧，什么道理？”綠箭俠頓時來了興趣，他饒有興趣的問道，看看邁爾斯能說出什么來。

　　“就像我剛才說的，我們這些義警其實是沒有執法權的，怎么說呢，我們自愿走上街頭，制止犯罪，然后將這些罪犯送到警察局，已經是我們能做的極限了。對不對？”邁爾斯一邊思考一邊說道：“蝙蝠俠的堅持就在于他恰好給自己立了一個底線，而這個底線是所有想下重手超級英雄都沒有的。你還記得閃電俠嗎？”

　　“你是說哪個閃電俠，是在我們世界的閃電俠，還是這個世界的閃電俠？”

　　“有區別嗎？”

　　“區別很大，超人時代以前還都一樣，超人時代之后，早就變得不一樣了，現在的他還不知道躲在哪里呢？”綠箭俠奧利弗感嘆一聲。

　　邁爾斯說道：“好吧，就說超人時代以前的閃電俠，經歷了這么多之后，我就覺得閃電俠其實算是這些超級英雄里做的最好的。你別急著反駁我，我這么給你說吧，閃電俠在中心城的每一次出動，是不是基本上都有警方的影子在里面，他解決危機，而又沒有傷害到雙方，可以說將義警的職責發揮的淋漓盡致。”

　　綠箭俠奧利弗想了想，基本還真是這樣。在中心城里，閃電俠憑借著神速力帶來的超高速度，每一次都有驚無險的將犯人攔截，然后給他們拷上手銬，這些罪犯也少有損傷的。

　　“但是，邁爾斯，你要知道，并不是每一個人都有閃電俠的速度，他們有時候不得不出手重一點，來保護自己！”綠箭俠奧利弗說道。

　　“我知道，所以我說閃電俠是做的做好的，也沒有說別的超級英雄是做的錯的。”邁爾斯說道：“義警的行動應該守規矩，這是我想要說的。但是現在我最想說的是，那些被我們制止犯罪之后的罪犯，或者說被我們調查出來的罪犯去處，就是這本提案的作用了。”

　　“你知道嗎？在我心里，其實也非常的忐忑，這本提案究竟對不對，猛然改變究竟好不好？我真的沒有把握，所以，趁著這個機會，在猩猩城實行一番也不錯，以后有機會再來考察一番，合適的話，我覺得就可以提出來了。”

　　聽到邁爾斯這么說，綠箭俠奧利弗心里終于明白了，邁爾斯還是那個邁爾斯，對于除了人族之外的智慧生物依舊都看的很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