班長牛犇看了眼林森,平靜地說道:“我個人覺得,我們也可以在人為殺蟲之后,在噴灑農藥,來一個雙保險。”
“我覺得班長講的辦法可行,那我們誰去買藥。”水元旺說完,對林森示了個眼色。
林森知道水元旺的意思,無非就是讓他和林森兩個人一起去。
班長牛犇抬頭看了一眼水元旺,很不給水元旺機會的說道:“先人為殺蟲,殺完在說。”
班長牛犇說完后,又對林森說道:“這還是要有工具才好,最好是能開樹皮的小刀。”
林森知道班長的意思是要他之前用于嫁接的小刀,他剛要說回去拿,水元旺搶著開口了。
“我知道,你們在這等著,我回去給你們取工具。”水元旺也不等牛犇同意,人就先溜了。
林森見狀,對早想到會這樣一個情況的班長攤開雙手,做出一副無奈狀。
“算了,他就是喜歡偷懶,那就等他起來吧,咱倆先找找。”班長牛犇說完,在這一棵樹上邊做了標記,人走向了邊上另一棵樹。
林森也就近的一棵胡楊樹上找了起來。
沒多久,水元旺騎馬過來了,就這么點距離,平時都是步行過來,水元旺還騎個馬,這說明了他有多么的懶,車這么一點路,他都不想走。
到了這邊,水元旺跳下馬來,他從口袋里取出兩個帶尖的東西,分別交給了班長牛犇和林森。
“你倆殺蟲,我還要回去想著怎么弄好菜棚子呢,就相互不打擾了啊。”水元旺說完以后,人又溜了。
班長又被你看著離去的水元旺背影,搖頭說道:“這家伙,比誰都會偷懶。”
水元旺送來的工具,可不是什么小刀,大眼一看,這分明就是兩個大鐵釘,前面敲扁了,隨磨了一下就成了。
不管怎樣,有這么一件工具已經很好了,這指不定嫁接使用的小刀還要好用,至少不會因為刀刃傷了手。
水元旺走了以后,班長牛犇和林森兩個人,井然有序的,分頭開始查找,開口,殺蟲。
時間一點點的過去,到了天黑,他倆人才回來了。
副班長做的飯,回來的林森與班長牛犇,坐到飯桌前,二話不說,就開始了吃飯。
晚上,沒有太多的交流,早早的就休息了。
第二天,班長牛犇帶著林森,兩人繼續前一天的殺蟲工作,這一直到吃飯,才回,下午又回到胡楊林繼續。
花了九天的時間,他們倆人,才把胡楊林給查找了一個遍,雖然很枯燥無味,但兩人從沒說過什么。
殺完了蟲,班長牛犇帶著水元旺進城購物,回來之后,兩人就去噴酒農藥了。
殺蟲工作告一段落了,平靜的過了兩天,他們開始將培育的梭梭苗向外移植了。
這一次,還是林森和班長牛犇一起去的,副班長葉全要站崗,而水元旺溜了號。
本來梭梭苗就不多,兩人沒花多少時間就種完了。
日子一天一天的過去,秋天到了,風沙又起了,不過,不及風季的風沙。
算算日子,林森到部隊也快兩年了,這兩年的時光里,軍事技能方面,他并沒有學到什么,軍人應有的紀律,好像在他們這里,也變的那么的不重要。
兩年的義務兵,過的沒點兵的生活,但看到這兩年來,哨所周邊越來越大的綠化面積,林森還是有些心慰的,不管怎么說,他這兩年里還是做出了很多貢獻的。
兩年,義務期即將結束,平平淡淡的生活,沒有什么熱血與激情,除了人瘦了,皮膚黑了,別的變化,好像也沒有。
林森想著,該是離開的時候了,到了他的退役期了,也是該離開這個有了那么點感情的地方了。
這天晚上,林森寫了退伍審請,就等著回頭交給班長了,他想著,等他退伍回去之后,可能還會想起這里的生活吧。
要走的事,林森沒有給任何人講,他覺得,現在講了,只會讓其他人更傷感,想想之前楊威的離開,大家不都是那樣嗎。
班長牛犇還在繼續的學習農林知識,他現在已經接手了林森的培育苗圃的工作,說是練手,而水元旺,還在研究著怎么弄好菜棚子。
林森懷疑,水元旺是真的偷懶,這都倆月過去了,他要弄的那個菜棚子還沒一點動靜,天天說做圖,弄好了設想案了在做。
嘴上說的是好聽,可是這么久以來,都沒見他動過筆,只有別人問了,他才弄出張紙來,對著發會呆。
副班長葉全過得最本分,他不是站崗,就是做飯,再不然的話,就是帶著老黑出去巡邏,是的,現在的老黑,喜歡上了巡邏,格爾扎哨所的巡邏區,都成了老黑那個家伙的后院了。
楊威一直沒有音訊,之前說好的,等他到了新的單位以后,就打電話過來報平安,可是,這都幾個月過去了,不說電話了,就連封信,都沒有來過。
班長牛犇說,楊威可能是到了新單位,訓練太忙了,沒時間打電話,而水元旺說,楊威那貨,是太忘恩負義了,到了好的單位了,就不愿搭理他這難兄難弟了。
林森更愿意接受水元旺的說法,他想,人就是訓練在忙,抽出幾分鐘來打個電話的時間還是有的,連幾分鐘的時間都不給,那就是他把這些人給忘了。
水元旺還是會經常性的提到楊威,講一些他們過去的開心事,可是每次說到最后,就會在臭罵楊威,然后結束回憶。
平淡的生活實在太無聊了,林森在即將迎來退伍季的時光里,人也變的想水元旺一樣的懶了,說什么站好最后一班崗,那話在格爾扎哨所,變的好像沒逑任何的意義,這邊,太不受人關注了,也沒個軍管看著他們,想真的去照口號做,變的好難好難。
有時候,心血來潮了,還想著認真一回,可是沒一會,就放棄了,真的是十分鐘的熱度,難不成,真的是要走了,人也沒追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