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活一世,有可為,有可不為。
每個人,心中都有一幅美好人生藍圖,設想著,如果實現了,那么他這一生也就圓滿了。
年輕人,更多的是熱血,向往熱血的生活,認為有熱血的事情擺在自己的面前,自己一定可以做的感天感地,甚至更向往有那樣的機會會擺在自己的面前。
可是當這樣向往的憧憬真的擺到了自己的面前,更真實的表現是沒有勇氣踏出去那一步,沒有信心能夠真正的堅持到最后,更是畏懼那些可能到來,但尚未到來的困難。
知難而退,一退在退,這才是真實的現實,想象和現實,總是會有那么大的差距,而恰恰就是這種現實,讓原本還有熱血的夢,變成了懦弱。
曾經的牛犇,懦弱過,退縮過,那時他還年輕,他后悔過,后悔當初的懦弱,但是現在,看著年輕面孔的林森,他不會在一次的懦弱。
他更不愿以后,那個哨所的榮譽室里,在多一個讓他沉思后悔的人。
如果一定要選,他想,他寧愿去做那個讓人去沉思的人。
看著自己的手腕,他的內心掙扎著,一個看似熱血又感人的舉動,要做出來,真的好難好難,沒有想象中的那么輕松和簡單。
他又看了眼外面,那具狼尸已經不在了,這無形中,加強了他要去做的選擇。
他終于翻出了一把小刀來,這把刀,并不是軍刀,準確的說,他們的哨所里,并沒有配置軍用的各類匕首刀具,當然了,如果菜刀可以算的上的話,那么他們的哨所,也算是配置了一把非軍刀的菜刀。
他取出來的一把刀,很小,算是為了種樹而備的一把并非鋒利的刀,這刀挺漂亮,可謂是觀賞性遠大于實用性。
他猶豫在三,最后還是把刀口壓到了手腕上,他轉過臉去,一拉,腕口上傳來一絲疼意,他將小刀一丟,就將手腕往林森的嘴邊去送。
可還沒有送到林森的嘴邊,他的手就停住了,因為這個時候的他,發現自己的腕口上,并沒有那鮮血淋淋的樣子,別說鮮血淋淋了,就滴血都沒有見。
好吧,現在他已經在想,剛才那拉的一刀,是自己多么的下不去手,那當時的疼,應該只是一個錯覺吧。
牛犇在一次的拿起了那把實用性很低的小刀,他在自己的腕口上比了又比,就是遲遲的下不了刀,也就是這個時候,他才想到,那些選擇割腕自殺的人,選擇割腕這個方法,那是得下多大的勇氣啊。
牛犇不是怕疼,當然了,也不絕對,說沒有一絲的怕疼,那還真的是打臉,是人,那有不怕疼的。
比來比去,他又一劃,這一次總算是出血口了,不過,還不是血淋淋的那種傷口,就像是輕微劃傷的那一種,一道淺淺億血道。
就這,都讓他下了多大的決心了,看著這血印,他心中不由的罵自己,怎么就那么難下個恨心呢。
這樣的小血印可不行,這并不能出血,更不用說喂林森喝自己的血了。
他把小刀在一次的拿了過來,他小心的比著壓在了那道血印上,他深吸了一口氣,閉上了眼,可最后,他還是沒有勇氣下那個手,如果讓他找一個理由的話,想來他一定會說,自己怕疼了。
看著壓在手腕上的刀,他發現,應該算一次時就下點恨手,因為那時還有著勇氣,而現在,經過兩次的失敗,他發現,一次比一次更難下手了。
這就像是一種折磨,一種不忍心下手自殘的折磨,這折磨的是人心。
廢話,自殘的事情,誰忍的下心對自己動手。
牛犇有些后悔在楊威要求一同的時候,他拒絕了,如果當時的他,沒有拒絕的話,楊威現在應該是和他們在一起的,如果這事,讓楊威來下手的話,他想,絕對會比他現在這樣做要更能下的去手。
當然了,如果楊威在,不用讓他幫自己下刀,只怕他自己就可以很恨心的下去那一刀,為什么多個人,就能恨的下心來呢,這就是男人的面子。
忽然,牛犇背靠的鐵門從外傳平一重力撞擊,他一回頭,發現是那頭體形最大的野狼沖撞了一下,可是,沒有撞開,反而把自己撞倒了,它不甘心的看了疼鐵門一眼,就又跑開了。
這應該是這匹公狼的一個試探,很顯然,它的這一次試探失敗了。
看公狼離開,牛犇這才松了一口氣,就是這一放松,他才感覺手上有著一股熱流涌去,他在回頭,才發現,自己的手腕上,血淋淋的。
此時的他,趕緊將手腕送到了林森的嘴邊,另一只手,用力的林森的臉,使林森的嘴可以張開。
想來,他手腕上的傷口,應該是那公狼撞上門的那一刻,他身上傳來的慣性,使刀與腕口來了一個親密的接觸。
這比他自己恨心去動手強多了,至少這樣,他的內心不用經受一個被折磨的過程。
因為刀不夠鋒利,所以傷口并不深,以至于沒有切開動脈血管,血口并沒有流的太久,就已經不在出血了,但想來,也出血不少了,因為牛犇有一點頭暈的感覺。
當然了,這可能不是因為失血的原因,還有可能是他也有些脫水了。
林森并沒,的當場就醒來,這也需要一個過程,不過想來,他很快就會醒來的。
手犇將自己里面的襯衣扯了出來,用小刀割開一個口子,用力的撕下一條內衣布條,將自己的手腕給包扎了起來,而他,則是無力的座了下來,他感覺到身上開始無力了,他錯覺的想,是自己失血過多了。
二十多分鐘,林森總算是醒了,他一睜開眼,就看到了邊上一逼無精打采的牛犇,他看到這樣的牛犇,這才用沙啞的聲音問道:“班長,你怎么了?”
牛犇抬了一下手腕,給林森看了眼他那用內衣布條綁著的手腕,而他,并沒有說什么。
“班長,你這受傷了,怎么傷的,嚴不嚴重?”林森想起身,可他感覺自己并使不上多上力氣。
牛犇又晃了一下揀起來的刀給林森看,他苦笑著對林森說道:“你小子脫水了,老子為了救你,割腕喂血給你,這才把你給救了回來,小林,我這可算是你的救命恩人了,你可得要報答我,我要求也不高,如果我們能活著回去的話,你要幫我,幫我種樹。”
此時林森,那冇心情去想種樹的事,牛犇為救自己,都成這樣了,他得想辦法,趕緊帶牛犇出去救治,要不然,就這有傷的狀況下,在沙漠中繼續呆下去,那是早晚會喪命的。
林森可還不想死,他可不想像之前牛犇埋下的那個頭蓋骨主人一樣,不明不白的死在沙漠之中,N多年以后,尸骨被人發現了,如果是好心人,也就會像牛犇一樣,裝其埋回到沙土下而去,要是發現的人,沒有好心,之怕是連多看一眼都不會。
林森掙扎著站了起來,他伸手要去扶牛犇,并說道:“班長,我扶你走,扶你出去,我得盡快的把你送到醫院里救治才是。”
牛犇抬起了包扎著布條的手,對林森無力的擺了擺,他又無夸的說道:“小林,我們走不了的,別費那勁了,座下來,先好好的休息吧。”
聽聞牛犇這么消極的話,林森問道:“為什出不去了?班長,我還有力氣的,我能把你送回去的,我也會拼命把你送回去的,我保證。”
牛犇并非是不相信林森的話,他也相信,如果可以出去,林森會像他說的那樣,拼命也要送自己出去,而道理很簡單,因為他還是一個新兵蛋子,新兵蛋敢那么做。
“小林,我們現在出不去,是因為我們現在被外面的野狼群給圍住了,沒有辦法出去了。”牛犇語氣平和,或許,他已經看開了吧。
聽聞是被野狼群給圍了,林森的臉色一下變的難看起來,他也知道,當真的被野狼盯上了的話,那還真的就麻煩了,只怕是一出去,就會有不同方向一起撲過來的野狼,那可就不是還能不能出去的事情了,那就叫送人頭了。
鈴聲頹廢的又坐了下來,他不知道該怎么辦,這時,他將目光轉到了地上的八一杠上,看到了這槍,他的心,還算是受了點安慰。
他伸手將地上的八一杠步槍取了過來,取下了彈夾,剛想要檢查一下,這時牛犇隨口說道:“你不用查了,出來的時候,彈夾里裝了十五發子彈,但是我已經放了三槍了,所以現在彈夾里還有十二發子彈。”
林森是絕對相信班長牛犇的話的,既然說了十二發子彈,那就是十二發了,不需要他在檢查清點,他又將彈夾裝回到了槍上,然后透過小縫,看向了處面。
他并沒有發現四周活動的狼,他猜,肯定是狼群躲了起來,就等他們倆人出去,然后一股腦兒的撲上來,他對牛犇問道:“班長,那我們接下來該怎么辦?”
“敵不動,我不動,我們先等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