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眼前的場景,就是已經有了心理準備的林森,也不由的嘆了一口氣。
“吻!”這一聲,嘆的有幾分悲傷,正如他眼前的景象一般。
只見眼前的一小片沙地之上,三三兩兩地挫著幾根木棍,就是木棍,這太讓林森難以接受了,因為就在前一天,這幾根木棍,還是帶有綠葉的小樹,而現在,全變成木棍了。
他將抱在前面的八一杠往北上一甩,跑近離他最近的那根木棍邊,伸手抓住了木棍,用力很外一撥,好吧,他力氣使大了,失力感差點讓他一下后倒。
牛犇過來,伸手扶住了失去重心的他。
“小心一點,別傷著自己了。”
“謝謝班長,沒事的。”說完感謝的話,林森才將目光轉向了那根木棍的下沿,他這一看,更加難以相信。
只見他看上的木棍下沿,干巴巴的幾根樹根還在上面,他伸手一試,這些根,那還有一點水分的樣了。
“你看吧,是不是昨天的天太熱了,太陽太大了,不太適合種樹啊。”牛犇在邊上問了一句。
林森默認的點了點頭,現在只能先這樣認同了。
“班長,你看,我們怎么辦吧?”林森說著,又朝不遠外的綠洲看了看。
牛犇也將目光移到了綠洲那里,他想了想,對邊上的林森說道:“小林,我看這綠洲周邊的植被不一定是抗旱的,你想呀,這綠洲有水,他們以綠洲而生,也就是說綠洲的水養活了他們,我們不妨到別的地方再找一找,看看有沒有其他更加抗旱的植物。”
一聽要去周邊尋找植物,林森的臉色有些不自然了,他心想不是應該出來開小灶的嗎?難不成還真的就是過來看看樹木情況?
林森試探性的向牛犇問道:“班長,我們出來,就沒有點別的事情做嗎?”
“別的什么事呀,現在還有什么事是比種樹更加重要的呢?”牛犇隨口說道。
好吧,林森聽了這樣的回答,其本上已經確定牛犇不是帶他出來開小灶的,是他自做多情了。
既然不是出來開小灶的,林森也就失去了興致,他說道:“班長,我覺得吧,就算我們再找,真找下了比較抗旱的植物,移栽過來也是一件麻煩的事,成活率幾乎為零,我看要不就算了吧。”
牛犇可從未想過要放棄的:“怎么能算了呢,就算有那么1%的可能,我們都要付出百分之九十九的努力去種活它。”
牛犇講完,又看了看林森,見他有些心不甘,情不愿,這才又說道:“小林,種樹可是一件真正的大事情,你看啊,你入伍的時候,不是聽的是綠色軍營嗎,可你看看咱們的哨所,和綠色有一點沾邊嗎,都說共建綠色邊防的,這綠色,從那來,自然是種樹了,我給你說,我在咱這哨所,就一個夢,就是咱們這個小小的哨所,變成真正的綠色哨所。”
“可是班長,那是你的夢,不是我的。”林森忽然就說出了自己的心聲來。
牛犇一愣,他也沒想到,林森會給他這樣一個回答,他看著林森,問道:“那你的夢是什么?你學的農林專業,又是為了什么?”
“我的夢,當然是要成為尖子精兵了,當兵不都是想當好兵嗎,至于我大學的專業,我爸逼我選的,因為他就是農科院的,所以非要我選農林專業,以后好接他的班,我就是因為不喜歡,才自己選擇了當兵的。”
林森的回答,很實際,也更真實,也很復合一個新兵的正常想法,這很現實,講的一點也不過分。
牛犇被林森這話嗆的也無話可說,林森講的沒有錯,當兵就要當好兵,如果非要說那有錯,那就是他錯了,他不該把自己的夢想,強加到這個并不為這個夢想的人。
“小林,我明白了,我猜,你應該是和小楊一樣,想回到真正的部隊去,你看我們之間做個交易怎么樣,我幫你訓練,帶兵強化軍事技能,而你,幫我完成種樹的夢想,這個交易,你不會吃虧,你覺得呢?”
林森想了想,這個交易,自己還真的就不吃虧,單說軍事技能,他還真需要老兵帶,這只要認真點,應不會很長時間就能追上一線的連隊,他有腦子,自認還是有希望的,至于種樹,這個就吃虧了,因為要種成活,可能性真的很少很少。
“好,我同意這個交易了。”想過之后的林森,笑著回道。
牛犇也笑了,至少他的這個夢,有人會和他一起去完成了,雖說是交易過來的,但那又怎樣,只要結果一樣,那管過程。
“那今天,你就先陪我去找樹種好了,你只前說過的,要一樣一樣的試的,我們還是按照原來的路走。”牛犇說完,就向四周看去,最后他選擇了一個方向,他手一指:“就往這個方向走吧。”
雖然林森還有一些不情愿,但是既然已經達成了交易,那就應該去執行。
沙漠中,行進是很艱苦的,特別是在沒有帶步工具的情況下,林森越走,越覺得腿重,除了腿重,他還覺得無力。
忽然,他就被什么東西給拌到了,他先是檢查了一下自己的槍,這才回頭看看是什么東西把他給拌倒了。
他這一回頭,身體猛地哆嗦一下,如同受到了極大的驚嚇一般,腿一蹬,往后急退。
牛犇發現了林森的異樣,伸出了身去扶他,說道:“小林,怎么了,什么東西把,你嚇成這樣。”
還不等牛犇回頭去看呢,只見林森慌亂的往牛犇身后一指,牛犇轉過頭去一看,發現林森指的,是一個不知道風化了多少年的頭蓋骨。
“不就是一個人頭骨嗎,至于把你嚇成這樣。”牛犇說著,走到了頭蓋骨的地方看了看,然后用拿著的鐵鍬,從一邊挖了起來。
手犇挖了一個坑來,并不是太深,但足夠埋這個頭蓋骨了,他將那個頭蓋骨拿了起來看了看后,這才放到了坑里,又拿鐵鍬,開始往坑里填沙。
“班長,那是死了人了,我們是不是應該先回去,向團里報告下情況啊。”林森心有余悸的說道。
雖說那個頭蓋骨已經被牛犇埋起來了,可是那個頭蓋骨對林森造成的影響,還沒有丁點散去,這可不是他膽小,試問,一個從來沒有見過世面的人,忽然見到這么一個嚇人的東西,能不害怕嗎,還好這是白天,如果這是晚上見到的話,說不準連魂都嚇沒了。
牛犇隨口說道:“報告啥啊,那個頭蓋骨,一看就是很有年份了,說不定是某個朝代的,就這我們怎么去報告,又不是近幾年的,還要通報地方公共安全部門,過來采樣,行了,別想那么多了,繼續找樹種吧。”
林森本來就累了,在經這一嚇,現在是真的不想在前進了,都說人是有惰性的,現在,他的惰性是真的都呈現出來了。
“班長,我覺得,就是因為有年代感,才更要上報的,萬一有考古價值呢。”
“屁的考古價值,只是一個頭蓋骨,又不是完全的一整副骨架,別的不說,就這片沙漠里,這樣的有年代骨頭,多了去了,你難道覺得每一個都有考古價值嗎,你要覺得有,那省事,你去挖回來,自己抱回去,要是上報真的有考古價值了,你還省的帶人在進來找一趟了。”
牛犇邊說,邊繼續往前走。
牛犇看了一眼埋那頭蓋骨的地方,如果說讓他挖出道,在抱回去,一想就覺得頭皮發麻,渾身不自在,他看了眼已經在行進的牛犇,趕緊的跟了上去。
追上了牛犇,林森又試問道:“班長,這沙漠中,就剛才那樣的骨頭很多?”
牛犇想也不想的說道:“當然多了,你像啊,這沙漠都存在有多少年了,相傳,在很久遠之前,這里還不是沙漠,而這里,還是一個美麗國度的存在,聽傳聞,那個曾經存在的國度可是盛產美女的,就和那天我們救回去的女記者一樣好看。
而就是因為這個國度富裕,還盛產好看的女人,這才引起了周邊國家的狼心,他們開啟了戰備,要征服那個國度,連年的戰爭,無數的戰士,因為戰爭,而死在了這片大地上,你想,那么多的戰士被坑埋在了這里,能少的了嘛。
在說后來,這里成了沙漠以后,早期的客商們,要走過這里,將商品運到更遠的地方,他們經過這里,有受到自然災難死的,有被搶奪的馬匪殺掉的,還有其他別的原因的,總之,不小,只是經過了太多年,很多已經成了塵埃了,見不到了。”
林森聽了這些牛犇的話,撇了撇嘴,誰知道牛犇這話里有多少真的,多少假的,反正這會,他已經沒有剛才那么怕了。
牛犇一指林森的腳下:“看你腳下。”
林森受了驚嚇的一跳,這才看向了大笑的忽然皮了一下的牛犇,對他瞪了一眼。
忽然,大笑的牛犇不笑了,他的笑容僵住了,他看著一個方向,仿佛被人下了定身咒一樣,一動也不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