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統的尿性,是不允許討價還價的,更別提這種死要錢的系統。
余超默默地從褲兜里將鹽掏出來,仔細觀察了下包裝紙上的文字。
“看男科,到九龍...”
“男性·生·殖健康...”
MMP,這就是所謂的知識是無價的?
惹不起,惹不起!
在翻箱倒柜亂尋一氣之后,余超終于從床底下那個用了十多年的皮箱里找到了合用的包裝。
上學那會兒用的草稿紙,嗯,白紙,別說字了,連一點印跡都沒有留在上面。
重新對鹽進行了試驗性的包裝后,虛擬頁面上需要交納的跨界稅頓時少了百分之九十九點九九。
鞋,不可能不穿的,總不能光著腳板吧!
試來試去,直到最后,余超發現貌似只能穿那雙放置了不知多少年,有股子霉臭味的軟布鞋,而且還不能套襪子,才不用上稅。
預付跨界稅清單如下:
包裝紙一張:100元,注:奢侈品不用解釋。
鹽(300克):300元,注:每克鹽一元,不滿百元,按滿值計算。
注:現金交易,概不賒賬!
余超咬牙從錢包里掏出僅有的四張紅彤彤,狠狠地說道:“這可是我最后剩者不多的積蓄,只要死不了,不換回本錢來,說啥我都不回來!”
等到手機上的時間顯示14:00時,余超默念道:“穿越吧!”
沒有任何特效,余超甚至都沒有感覺到時空轉換,仿佛一個眨眼間,他又突兀地回到了那個令他記憶深刻的地方。
一陣清風吹過,驕陽照射之下,空氣中充斥著飛揚的塵土,滿身的狼藉讓囊中羞澀的余超,徹底忘卻了掛空擋的尷尬。
“其實空擋也挺好,涼快!”
余超自我安慰后,接著朝四面眺望,可惜目光所及之盡處,除了枯草遍布的小山包,就是一片無精打采的樹林,根本看不到別的東西。
不敢耽誤時間,余超趕緊順著隱約可見的道路,小跑著離開這片寂靜的墳地。
大約半個小時后,心急如焚的余超,突然往道旁地上一趴。即便被地面的雜草刺中了要命部位,他也只是小心翼翼地撥開,目光仍然死死盯著遠處的人影。
emmm,掛空擋就是這點不方便,容易那啥。
不過,終于見到人了啊!
看那外形和穿著打扮,貌似跟華國古代類似,起碼跟電視劇里見過的差不多!
古代好啊,民風樸實,忽悠,咳咳,交流起來,或許能夠更加容易吧?
不對,都說窮山惡水出刁民,還是得先觀察下再說。當你以為別人傻的時候,說不定傻的那個人是你呢!
余超可不敢小覷任何人,畢竟勞動人民的智慧那是無窮的,更別提應付他這種沒有啥城府,還不善言辭交際的廢宅了。
一身滿是補丁的麻布舊衣,腳上連雙草鞋都沒有,蓬亂無章的頭發胡亂用根碎布束在一起,一挑擔子壓在那瘦小的身軀上,行走間似乎很是小心翼翼,明明額頭上都是汗水,卻不敢用手擦拭一下。
不知為啥,余超的鼻子突然有些發酸,手掌不由地用力握住一株枯草,然后一拔,仿佛在發泄著什么一般。
不完整普通草木類植物一株,收購價0.01元。
“???”
WTF!
這種情況下,你冒出來干啥?
還有沒有點同情心了?
才值一分錢,能干啥?
等會兒,這枯草也值錢?
啊,不是,難道這才是金手指打開的正確方式?
余超沒理會右下角的確定二字,又扯了一株枯草,這次沒能連根拔起,然而還是有顯示。
不完整普通草木類植物碎片,收購價每五百克0.02元。
這是真的!
既然連枯草碎片都能換錢,那么石頭呢,泥土呢?
干泥土,收購價每五百克0.01元。
普通巖石類碎塊一枚,收購價0.03元。
“哼,以后低于一元錢的東西,別在顯示了,咱是干大事的人,要有格調曉得伐!”
嚯,真是聽話!果然沒有顯示了。
呀呀個呸地,時來運轉,我這是要發了啊!
別看這些玩意價值低,可架不住它普通啊,滿地都是,獲取難度幾乎為零。
不積跬步無以至千里,不積小流無以成江海。
積少成多,量變引起質變,只要肯下苦功夫,一天少說能撿個幾百塊。
連這些沒用的東西都能換錢,那其他的呢,想想就激動啊!
原本余超還打算著通過以物換物的方式,從這里弄到合適的物資,再回現實世界想辦法變賣換錢。
可現在既然有如此簡便的方式,徹底解決了他的最大困擾,走上人生巔峰再也不是夢,到時候...
“嘿嘿...”余超徹底陷入了幻想之中。
“你,你是什么人?在這里干什么?”
呃,好特么尷尬,這人什么時候發現自己的,眼力夠強的啊,我這趴著你都能發現。
余超渾然不覺,他一身白色體恤和花花綠綠的短褲,在這個滿是枯黃的地方是多么的顯眼,更何況還發出笑聲,不被察覺才怪呢!
“嘿嘿。”余超訕笑著爬了起來,正準備編瞎話糊弄對方,心中突然閃過一個念頭,頓時愣住了。
說好的十里不同音,百里不同語呢?
就算是穿越回到華國古代吧,但你這一口不太標準的普通話是腫么回事,很違和的好不好!
難不成有前輩早早的穿越過來,然后統一了語言?
媽耶,這事兒搞得,我腦闊痛。
“咳,那個...,人呢?”
原地只留下一副擔子,人卻跑遠了。
余超摸了摸臉蛋,心說咱長得也沒有兇神惡煞啊,好歹曾經也是小鮮肉一枚,你這樣搞,很傷咱自尊的好不好。
算了,不管咋說,剛才嚇著別人始終是自己的錯,道歉也得要有點誠意才行。
余超望著那人留下的擔子笑了起來,一副成竹在胸的模樣。
“嗯~,呼。”
余超放下肩上的擔子緩了口氣,有股淡淡的憂傷涌上心頭。
這一定不是我的錯!
嗯,肯定不是。
作為農民的兒子,如果我也常年勞作的話,挑這擔水肯定很輕松的。
姑娘,不是我不幫忙,實在是咱這人設就不允許干體力活的呢!
“咣”、“咣”、“咣”,哪來的打樁機聲音?
余超聞聲望去,頓時倒吸了口冷氣,一個缺少一條小腿的老漢拄著根木杖一蹦三米遠,跟兔子似的速度極快。
這特么還能算是普通人嗎?這是什么樣的世界啊!
突然感覺小腿有點發軟,這人看起來有點不好惹,要不戰略性撤退先?
不,不行,本錢都沒賺回來呢!回去喝西北風不成?
“你,何人?”一個沙啞蒼老的聲音突然從身后傳來。
余超冷不丁聞聲,頓時汗毛乍起,后背隱隱有股針刺的感覺,心跳似乎都停頓了那么一會兒。
大爺,你啥時候出現在我身后的,咋一點動靜都沒有呢?能不能別再擺弄你手里的匕首?
好吧,我承認你刀子耍的賊溜,可你那副隨時準備捅我一刀的架勢是嘛意思?
Emmm,這里的人好可怕,我該怎么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