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徒兒,你是不是知道了什么?”
趙青巖面色一凝,旋即低聲問道。
“我知道的可能沒師父您多,但卻有一些獨屬的消息。”
林興微微點頭,說道。
趙青巖能夠擁有修煉源力的功法,自然在獲得那處機緣之時獲知了一些秘密,了解到了這個世界的真正面目。
既然聯邦能夠在一百多年前就得知血冥族會于今年降臨地球,那么成為覺醒者多年的趙青巖很大幾率也知道地球會迎來這一劫。
“原來你說要保護好家人是指這個。”
趙青巖恍然大悟,隨后看向林興的眼光變的復雜了起來。
此時他心中已經隱約知道自己這個徒弟不會是什么簡單的人。
“師父,您給我說說您所知道事兒,關于兩個月后的。”
林興的目光依舊清澈,以一種期待的神色望著趙青巖,特地將兩個月后這個時間節點說了出來。
他知道,趙青巖聽得懂。
“好,那為師就將憋在心里這么多年的這個秘密今天給你好好說說。”
趙青巖看了看林興,隨之一笑,喝下了酒杯中剩余的酒。
他在一瞬間想了很多,自己早就什么也沒了,這些年來一直孑然一身,等待著那遺址中所說的天地大劫,準備于那亂世之中戰死沙場。
但現在,有了弟子,而且是唯一的一個弟子。盡管他的到來充滿著那么多偶然與巧合,他的目的同樣與未來的那場劫難有關,可那又如何?
只要血是紅的,心向光明,秉持正義,那就足以!
自己既然選擇了他,相信了他,那還有什么好顧忌的呢?
他看著林興的眼神,和幾小時前在上面的VIP貴賓室中一樣清澈。
他眼眸中閃過一抹悲哀與決絕,開始緩緩講述那一段被塵封在腦海深處已久的記憶。
“這些事情,從我知道的那一刻,就從未與第二個人提及過半分。”
“我一直將它們壓在心底,在無數個夜里總是能在噩夢中回憶而起。”
“說起來,憋的我也怪難受的,不過沒辦法,這種事情說出去沒有人會相信,而且我也沒有任何的證據能證明。”
“即便真的有人信了,那也會引起大恐慌,根本改變不了什么…”
“那是十八年前的一個夜晚,當時我二十五歲,從體校畢業后在一家快遞驛站做快遞員。那個時候,我一無所有,父母也紛紛因病離世,家中再無至親,于是只能一個人在這山城生存打拼。”
“雖然每天的工作都很辛苦,但我始終如一日地保持著每晚練拳的習慣。縱使白天再累,晚上回到住處后,我都要練一遍自己從小就練習的拳法。”
“由于單身一個人,為了省錢所以我當時一直住在店里,那天很巧,我和同事在分揀完當天所有的快遞后在三輪車的后備箱中發現了一個精致的銀色金屬盒。”
“不知道是何人所寄,上面沒有任何訂單標號,更沒有聯系方式。整個盒子嚴絲合縫,四方四正,盒身上再無任何花紋裝飾。”
“我記得很清楚,那盒子有鞋盒一般大,但抱在手上卻是異常的輕。否則,我們也不會認為它是個盒子。”
“我和同事當時研究了很久,但始終不曉得如何開啟,最后也沒敢輕舉妄動,就放在了店里,想著第二天可能其主人就會尋來,將其帶走。”
“當晚下班后,已經是晚上十點多,同事和老板都已經回家了,整個快遞驛站就只剩下我一個人。和往常一樣,我稍作洗漱后,換上了練功服借著月色與牌匾上的燈光在店門口打起了拳。”
“而從我打出第一拳的那一刻起,我就感覺自己的疲勞一掃而空,整個人變得精神矍鑠起來。”
“這很反常,那天的快遞比往常的多將近一倍,我和同事都累的精疲力盡,能繼續練拳都是我咬牙堅持的結果。”
“不知不覺間,一個小時便過去了,寒冬臘月,我打的渾身熱血沸騰,汗流浹背。”
“我像是不知疲倦一般,根本就沒打算停下來。每一次呼吸吐納間體內都會涌入一股神奇的能量。這股能量游走在我的五臟六腑,各個血管之中,我感覺渾身充滿了力量。”
“在那種暖洋洋的感覺之下,我又持續打了一個多小時,那天我將那套拳法打到了臻至化境的地步,徹底踏入了當初師父教我時所說的那個境界。”
“而就在這時,我回頭望去,發現店里竟然被一片熾白的光芒所籠罩。瞇著眼走進去一看,發現竟然是那個銀色的金屬盒子在發光。”
“當我用手觸摸它表面的一瞬間,整個銀色盒子嗖的一下便化作了一縷光鉆進了我的眉心之中。”
“等我再次醒來之時,已身在醫院。據同事所說我昏迷了整整三天。他是那晚后的第二天早晨來上班的時候發現我昏死在店里的。”
“還告訴我幸好店里的快遞一件都沒丟,只是那個奇怪的銀色金屬盒失去了蹤影。同時這三天也沒有人找上門來尋它,所以店里并沒發生什么損失。”
“我聽了后,整個人陷入了呆滯的狀態,整整一天時間,腦海中不斷閃過一些奇怪的畫面。”
“畫面中有浩瀚的宇宙,五彩的光線,還有比航空母艦大上幾百倍的宇宙戰艦。”
“那些殘缺的畫面好似一部電影般,斷斷續續地在我腦海中回放。”
“醫生告訴我身體一切健康,并無什么大礙,對于我突然會暈倒,并且還暈了三天之久一事最終的解釋也只是勞累過度而已。”
“而我知道,這事情并沒有那么簡單,如果我的記憶沒有出錯的話,一切都是因為那個神秘的銀色金屬盒子。”
“從醫院出來后,當我抬頭望向天空的剎那,腦海中的浩瀚的宇宙畫面驟然破碎,隨后一張特殊的地圖緩緩出現。”
“我站在陽光下,緩緩閉上了雙眼,仔細端詳著腦海中的這張神秘地圖,發現在地圖的中央有一處閃爍的銀色光點。”
“冥冥中,我感覺有一道神秘的力量在指引著我前往那里。”
“回到快遞站,我跟老板請了假,隨后簡單收拾了幾件衣服便背上包前往了火車站。”
“我決心去那張地圖所指引我的方向看看。”
“雖然腦海中的那張地圖畫的極為簡陋,但在看到它的第一眼,我就知道上面畫的是我自己的家鄉西北甘省。”
“我本是西北人,只不過后來到了山城上武校罷了,畢業后便就地工作了。”
“既然這股力量在指引我回家,那么我自然不能不管不顧。而且每當我一閉眼,那張由光線所構成的地圖便會出現。”
“說起來父母去世后,我也有足足三年多沒有回家。當時一個人漂泊在外地,一無所有,說不想家根本是不可能的,所種種原因之下,我踏上了那般前往西北的火車。”
說到這里,趙青巖流露出一抹悲慟之色,也許是思念早已過世的父母了,也許是被自己曾經的經歷所感傷…
“師父,您原來也是西北人?”
林興驚訝地說道。
“對,沒錯,我是西北甘省銀城人。”
趙青巖點頭確認道。
這下,林興徹底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