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六十四章 水往高處流

　　趙國專門負責工程建造的大司空晏游乘船到達了東萊郡，張敖帶領著狄風等官員到碼頭親自迎接。

　　在晏游的上趙王張敖真正體會到了人類的智商幾千年的時間不會有太大的變化，晏游曾經只是趙國的一個底層小吏，在從張敖那里獲得了先進的知識之后，在科技方面的成就已經遠遠超過了趙王張敖。張敖只知道東西是什么樣子，或者應該是什么樣子。而晏游卻是可以給你做出個樣子的人。

　　這幾年來張敖與晏游的配合還是很密切的，往往是趙國在某些方面需要技術進步了，張敖就找到晏游憑借腦子中的記憶，天馬行空的說上一大，然后晏游就去按照張敖說的去研究，等在什么地方又卡住了的時候，再把張敖找來說一。

　　通過這樣的合作，張敖認定晏游的智商絕對是要高于自己，而且動手能力更為強悍。

　　晏游則覺得大王張敖就是個懶人，腦子里有著無數神奇的東西，卻懶得整理，需要臣子們去問才會隨便的扔出一些來。因此在紙張被制造出來后，晏游總是隨帶著一個本子，把自己常研究中遇到的疑難問題都記在上面。只要遇到趙王張敖就問個沒完，而且還將張敖那些不著邊際的回答也都記錄了下來，有空就翻著看看，晏游發現張敖有些十分奇怪的回答卻提示了事物的真相。

　　趙王張敖與大司空晏游相互寒暄了一陣來到了為晏游安排的住處。

　　“大司空這次您給我們帶來了什么神奇的東西。”東萊郡太守狄風此時早已按捺不住激動的心，向晏游提問了。晏游雖然年歲不大，卻借著趙國的工匠營打造了自己顯赫的名聲，工匠營制造出來的各種新工具，新的器具深刻的改變了人們的生活，使人們工作變得更輕松，子過的更舒服，大家知道這些新東西都是大司空研究或改進的。

　　在趙國人的心目中大司空晏游是一個可以改變世界的人。所以狄風希望晏游能帶來一個神奇的器具把金礦上遇到的排水和鼓風的難題一下子解決掉。

　　“我這次給大家帶來了蒸汽機。”晏游見在座的都是東萊郡的高級官員，便沒有隱瞞說出了答案。

　　“蒸汽機是什么東西？”東萊郡的官員還是第一次聽到這個名字，雖然覺得晏游故弄玄虛起了個生僻的名字，卻還是表現出一付虛心求教的樣子，以示對晏游的尊重。

　　“蒸汽你們應該都看過，就是水燒開后飄散開來的那層白霧，據大王所說那層白霧中蘊含著巨大的力量。”晏游想蒸汽機要由這些官員們投入實用，所以盡量詳盡的做些介紹。

　　“大王說的肯定沒錯。”一個官員無腦的吹捧了一句。

　　張敖現在對于一些拍馬的話語基本上免疫了，接著晏游的話給官員們科普：“大家燒水的時候如果水燒開了，就有水變成蒸汽，這個蒸汽就能將鍋蓋推著動，這說明蒸汽是有力量的。”

　　壺蓋為什么會動的故事深入張敖的內心，他覺得把這個故事借過來講很能說明問題。

　　“蒸汽只能把鍋蓋推開一條縫，那么點兒力氣能干什么？”在場的一個低級別的官員可能對做飯很有研究，隨口說出了自己的疑問，又覺得置疑大王不妥，趕緊閉上了自己的嘴。

　　趙國官場上的氛圍還是比較輕松的，對于置疑自己的話張敖沒在意，其他官員也沒當會事。

　　大司空晏游繼續解釋道：“您說的沒錯，蒸汽只推著鍋蓋動幾下就沒有力氣了，這里邊就涉及到一個泄露問題，蒸汽還沒用上勁就泄露掉了，也就沒有后續的力量，我們做過試驗，如果給裝了水的密閉的容器不斷加，產生出來的蒸汽可以使得很堅固的器皿發生爆炸，其力量是很駭人的。”

　　“那蒸汽機可以用來抽水嗎？”狄風更急于解決眼前的困難。

　　“用蒸汽機抽水大王給我們提供了兩種方案，一種簡單的一種比較復雜的，我們都進行了試驗。并且制造了模型可以現場演示給大家看看。”張敖對晏游講過，技術的進步需要有人實際去實踐，但各級官員思考觀念的改變也起著重要的作用。一項技術再好，如果當官的不想用，不敢用，也不可能得到大面積的推廣。所以在趙國工匠營和科學院弄出什么新成果在推廣的時候都要給官吏們解釋清楚，這次晏游到東萊郡推廣蒸汽機也希望官吏們對蒸汽機有更深入的了解。而張敖的最終目標是讓官吏們養成遇到困難從改進工具，改變做事方法上下手，而不是求助于鬼神和先賢。

　　“走，咱們去院子里看看。”張敖雖然見過比蒸汽抽水機先進多的機械，但看到自己領導下在大漢制造出來的機械還是很有成就感的。

　　接到命令的士卒在院子里點起了一個大火爐。

　　“人們都說水能克火，從未聽說過，火能趕著水往高處流。”官員們覺得火爐怎么也和抽水搭不上關系。

　　“別亂講，仔細看著就好了，大王和大司空都不是普通人，沒準給這火爐施了什么法術呢。”有的官吏大有把張敖和晏游往神棍方向推的想法。不過細想來，如果不用人力就能讓水往高處走，確實離神棍也不遠了。

　　士卒們又抬進來兩個連在一起的鐵罐子，鐵罐子上面還連著長長的管子。

　　士卒將一個鐵罐放在火爐的火焰之上，晏游開始了講解：“這是一個簡單的蒸汽水泵的模型，比實際應用的要小很多，不過功能和原理是一樣的。你們看用火加這個鐵罐，罐子內的水變成蒸汽進入到第二個鐵罐中，把第二個鐵罐中的空氣排空，然后給第二個鐵罐降溫，第二個鐵罐中的水蒸汽凝結成水，體積變小，同時通過管子把下邊水桶的水吸到第二個鐵罐中了。”

　　“水還真被吸上去了。”官員們見晏游一陣作，水桶里邊的水果真變少了。

　　“可水進了那個鐵罐子里怎么排出來啊，一點點倒也太費時間了吧？”官員們覺得這個蒸汽抽水機沒有什么實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