藥物實驗室是比較燒錢的玩意,從這一點就能看出ML組織實力雄厚。
發展到這一步,已經滲透到社會的各個方面,想要徹底把他們鏟除,基本上不可能。
目前能做的就是阻止ML組織的滲透,把潛藏的家伙一個一個揪出來。
藥性解決了,藥物流入渠道還不清楚,必須早點把這個渠道掐斷,很危險。
我把這一條寫進備忘錄中,時刻提醒我。
確定阿華三人沒有生命危險,稍稍松了一口氣。
‘一支手’下毒的目的還不清楚,從動機上分析,并不是要他們的性命。
如果他在藥物中放些毒藥,一家三口就一命嗚呼了。
他用這種手段似乎是在爭取時間,‘一支手’非常了解警方的辦案方式,再加上可能有內鬼幫他,對于我們的進度,他很清楚。
一支手想用三天的時間干什么?
作為一名職業罪犯,他很清楚犯下的案子是什么結果,一旦被警方抓住,等待他的只有極刑。
生命最后一段自由時間很寶貴,他要做的事一定很重要。
一支手唯一牽掛的就是阿華了,他用三天的時間,安排好阿華這一生。
具體要怎么做我就想不出來。我把這一條記錄下來,準備一會兒和一組的同事討論。
接著就該檢查從齊廣巧車中搜集到的毛發、血跡和紐扣。
我把血跡和從齊廣巧身上采集到的血液做了DNA分析,證實是同一人。
從血跡的形狀來看,接近標準圓形的痕跡,說明阿華是坐在車上,血滴垂直墜落,傷到的有可能是的鼻子。
最關鍵的是毛發分析,我把三種毛發標注好,進行各種細致的分析,得出結果是車里的毛發、案發現場床邊的毛發都屬于同一人。
理論上說,阿華都去過這些地方。特別是車里毛發還帶著干癟的發囊,從頭皮上拽下來,在車里已經有一段時間了。
關鍵是在兇案現場發現的那一根頭發,出現的位置實在是太特殊了,竟然在床邊。
頭發有可能是在拉扯中粘在兒子身上,帶回到房間中。掉落的位置也不一定是床邊,畢竟頭發太輕了,可能是被氣流吹到床邊。
這個線索太讓人糾結了,似是而非。如果阿華在兇案現場出現過,案情就不一樣了。
相反的是和阿華有親密關系的齊廣巧丈夫,我檢查了他最近的所有衣服,找到的都是長發,全部屬于齊廣巧。
親密的情侶關系,竟然連摟抱都沒有。
當然了,也有可能是丈夫細心,回家之前清理了所有的痕跡。
越想越是頭疼,我準備把這個問題交給武琳,讓她去分析。
我繼續檢驗從阿華家中帶回來的衣服,明顯的撕扯裂紋,當時的拉扯一定很激烈。
把所有的報告整理好,打印出來,拿著去了一組辦公室。
所有人都回來了,有的趴在桌子上睡著了,有的用兩把椅子拼在一起,睡的很香。
大家都累了,我就沒有打擾,把報告放到武琳身邊,出去買點好吃的,犒勞一下大家。
走出辦公大樓,又快要下班了,今晚還要去小區蹲守。
這活兒枯燥而乏味,在車里一坐就是十幾個小時,吃喝拉撒睡都在車上,還不能玩手機,任何可能暴露的活動都被禁止,能堅持下來的都是神人。
我坐上幾小時就腰酸悲痛,而一組那些人都是常態。
共事的時間長了,更加佩服他們,無名英雄,說的就是他們。
路過門口,往門房看了一眼,收音機開著,放著京劇,高老爺子坐在椅子上,瞇縫著眼睛睡著了。
英雄遲暮!
配合著落日,我有種悲涼的感覺,希望我的將來不會這樣。
走著去了不遠處的超市,買了些熟食,又拌了涼菜,弄了些小吃,考慮到熊森的飯量大,又買了一只燒雞。
回去的路上,突然又想起了呂潔,她是什么意思?
如果她知道真相,為什么不直接告訴我?
還是說她只想引起我的注意?
后者的可能性有點大,可是這和我記憶中的呂潔有些出入。
按照她的性格,如果想要見我,會在第一時間出現在我的面前,然后撲入我的懷中。
我努力不去想她,她一出現在腦海中,腦子就會有點亂。
走著走著,我又想起蘇娜,她現在什么情況?
上次聯系的時候,蘇娜說有發現,要給我一個驚喜,她如果上午往回走,這會兒的早就回來了。
我撥打蘇娜的電話,響了十幾聲,沒有人接。
又打一遍,還是無人接。
我有點擔心,圣心福利院和ML組織扯上關系,還是有點危險。
還好我還有她辦公室電話,打過去一個男人接了一個電話。
蘇娜沒回來,她去山區采訪留守兒童了,男人只能提供這么多信息。
至于她要待多久,什么時候回來,一概不知。
我掛了電話,還是給她發了一條短信,讓她注意安全。
走到辦公樓前,遇到了正在搬菜的胖廚子,看到我手中拎著的各種食物,非常的不滿。
“你這是嫌我做的菜不好吃了?”
知道他是在開玩笑,說道:“給大家換一個口味。”
“切,這肉烤的還不如我好。”胖廚子很不滿的走了。
回到一組辦公室,食物都還熱著,我也不說話,打開袋子,讓食物的香味擴散出去。
過了一小會兒,就有人蘇醒過來。
李飛趴在桌子上,頭也不抬的說道:“這個夢太逼真了,我竟然聞到烤肉的香味。”
“不是夢,我買了點吃的,餓了吧。”
李飛屁股上就像是裝了彈簧,一下彈起來,沖過來用手拿起一塊烤肉塞進嘴里。
“有筷子,你手干凈么?”
“不干不凈吃了沒病。”李飛嘴里的口水都要噴出來了。
人們陸陸續續醒過來,肚子都餓了,大吃起來。
只有武琳沒過來,她看到我的報告,認真的閱讀了一遍。
“先吃飯,一會兒再討論。”我把筷子遞給她。
武琳接過筷子說道:“我贊同你的推論,大家吃飯的時候都想一下,一支手時間不多了,他會做什么?”
金磊吃了一口雞肉說道:“當然是錢了,不管怎么說他都是個賊頭,多少該有點積蓄,怎么把這筆錢交給的阿華是個問題。”
這是一個思路,畢竟是黑錢,需要洗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