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靠我一個人,很難照顧到這些人。離開房間是早晚的事,我不可能讓他們一直待在這里。
出去就要面對各種機關、陷阱,雖然具體什么樣我還沒看到。設計目的就是要人命的東西,肯定很兇險。
于睿對我沒有敵意,董力不太好說服,需要一點時間。
已經有四人做了,自我介紹,剩下也就很簡單了。
另一位老爺子很干脆的說道:“魏保國,鋼廠工人,除了煉鋼啥也不會。”
我問道:“就是郊區那個要整體搬遷的工業園里的鋼廠?”
魏保國抬頭看我一眼,嗯了一聲又低下了頭。
我們剛去工業園轉了一圈,覺得剛才可能有點問題,就遇到鋼廠的人,這是巧合?
我又問道:“現在鋼廠門房看大門的…”
話還沒說完,魏保國就打斷我的話說道:“我內退了,廠子里的事都不知道,你別問我。”
他的態度很不好,我可以理解。一輩子都貢獻給了鋼廠,結果因為搬遷就退休了,心里肯定不是滋味。特別是這種上年紀的工人,對廠子的感情很深。
我仔細觀察,發現老人的手背上有很多傷疤,皮膚已經凹陷,傷疤的顏色很深。至少三度燙傷,很有可能是飛濺的鋼水造成。
魏保國一副心事重重的樣,但應該可以信任。
男人里就剩下一個猥瑣的中年人,這家伙說不多,但是一直在窺視周圍的人,我對他的第一印象不太好。
“我叫管虎,之前是攝影師,現在的職業是資深狗仔,入行快五年了。”
難怪這貨讓我覺得討厭,和狗仔打過幾次交道,沒一次會覺得開心。有些案子因為狗仔的報道,還給破案增加了難度。
美女哇的一聲叫出來,拉著狗仔問道:“你都拍過那些明星。”
管虎擺出一副很高深莫測的表情,得意的說道:“反正你肯定看過,我不能說,要保密!”
美女看他的眼神更崇拜了,董力看不下去,說道:“別浪費時間,快點!”
管虎有些不滿的哼了一聲,看著董力的塊頭,他什么也沒說。
美女借著說道:“我叫馮麗娜,是一名主播,每天的工作就是和粉絲互動,唱歌。”
竟然是主播,要是金磊在這,肯定能搭上話。
趙樹發問道:“是在電視臺主持節目?”
“不是,是在網上,現在可火了,您不知道?”馮麗娜有點不樂意了。
管虎輕蔑的罵道:“連直播都不知道土老帽!”
還沒走出房間,互相之間就矛盾重重。人也真是有意思,在這種情況下,不考慮怎么活下去,想著一些亂七八糟的事情。
或許只有在生死關頭,這些人才能團結一心。
趙老爺子涵養不錯,什么都沒說。自我介紹繼續進行。
一直在安慰別人的女人說道:“我叫肖淑琴,初中老師,教語文的。”
肖淑琴大概四十多歲,身材有些發福,穿的衣服不是很艷麗,但是大方得體,顯得很有品位。
趙樹發很贊賞的點點頭,兩人之間應該有共同話題可以聊。
肖老師身邊的女人總算是不哭了,兩人的年紀差不多,她用很小的聲音說道:“我叫鄧琴,沒工作,家庭婦女一個。”
有肖老師在旁邊做對比,差別很明顯就看出來。鄧琴雖然只有四十歲,但是她的衣著打扮像是五六十的老太太。
她也不太喜歡說話,說完就低下頭。
最后還剩下一個女人,一個人站在墻角,雙手抱在胸前,一直在觀察的職業女性。
于睿催促道:“白領姐姐,該你了。”
女人的姿態說明她防備心很重,雙手抱在胸前是保護自己,下意識的尋找安全的地方,所以站在墻角。
看大家都在看她,女人說道:“我叫馬麗,白領,資深HR。”
馬麗不太想多說,在所有人當中,她是最害怕的人,認識到情況有多嚴重。
加上我一共十個人,做什么的都有,要保護這些人很難,他們根本就不聽我的。
“既然大家都認識了,遇到事就得互相幫助,現在大家找找,身上有什么有用的東西?”我問道。
管虎說道:“還用你問,我們早就找過了,什么都沒有。”
鄧琴突然拉著我的手說道:“既然你是從外面進來的,一定知道的出去的路,帶我出去吧,我想回家。”
“我也不知道出去的路。”我努力把手抽回來,要是我知道有路,早就走了。
既然有路從一層到二層,一定也有上三層的路,問題是怎么找出來。
從結構上分析,我覺得二層有可能是一層,而我腳下的是地下室。所以才會有通風管道。
想要了解更多就要離開屋子,有可能找到水、食物和出路,也有可能要丟掉小命。
我想要告訴他們外面的情況,怎么開口不引起他們的懷疑?
于睿繞著我轉了一圈,眼神有些古怪。
“你在看什么?”我問道。
“你身上這些紅點是怎么回事?”于睿說道:“看起來像是血跡,還是噴濺痕跡。”
我心里咯噔一下,肯定是用鎖頭砸餓鬼噴上的。下一層的事不能告訴他們。
于睿聰明,但是還嫩了點,我反問道:“你確定是噴濺的血跡?”
“這個…”他有點猶豫。
“我也不知道怎么弄的,之前躲在一個管道里,我以為安全一點。身上的灰燼污漬都是在管道里弄得。會不會是鐵銹?”
“有…有可能。”于睿并沒有見過真正的血跡。“這么說你到這的時間比我們早?”他的關注點被我引跑了。
我搖搖頭,沒有任何可以確定時間的東西,怎么判斷誰先來誰后到?
董力焦躁的說道:“別說這些沒用的,離開這里再說。”
我擋在門口說道:“我覺得還是慎重一點,說不定外面有危險。”
“你什么意思?”董力問道。
“我們算是被綁架嗎?”我問道。
大部分人都點點頭。
于睿說道:“綁架最少十年,嚴重可以判處死刑。”
“綁架可是重罪,把我們綁來的人會輕易的放我們離開?”我反問道。
鄧琴很害怕的說道:“你是誰他們要殺死我們?”
“也沒那么嚴重。我的意識是在弄清楚什么情況前,最好慎重一點。”
“切,忽悠人。”管虎很不屑推開我的胳膊,大步走到另一間房門口,一腳踹開房門。
“看,什么也沒有…”
他話還沒說完,一道寒光一閃,一把大刀彈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