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邊開著翻譯軟件,一邊查看卷宗,用了差不多四個小時,把卷宗大概看了一遍,一些細節和專業術語都略過。
從時間推算,小混混被殺的時間恰好是呂潔死亡后兩個月,兩者沒有必然的聯系。但是在李的數次提示下,我開始覺得可疑。
兩個月的時間足夠發生很多事情,讓一個人消失,再出現在地球另一端,并不是沒有可能。
卷宗中關于剝皮的描述,讓我想起在求學時期做過的一個生物試驗。
用探針將青蛙的大腦和脊椎,然后給青蛙剝皮。呂潔做實驗的時候很興奮,不停的舔著嘴唇,下課后把我拉到一邊問道:“你說被剝皮的青蛙疼嗎?”
“應該…不疼吧。”腦子和脊椎都被破壞了,只是一塊還活著的肉而已。
呂潔立刻問道:“你說人被剝皮會怎么樣?”
“呃…”我不知道該怎么回答,呂潔一副躍躍欲試的樣子。
我以為她也就是一時興起,過幾天就沒事了。結果第二天就買來一本關于人體解剖的書,認真的學習起來。
第三天她又買了兩把解剖刀,其中一把送給了我。就是我總是隨身攜帶的手術刀。
回想起這一段經歷,活體解刨這種事呂潔不是做不出來。關鍵是出現在現場的另一個男人的腳印,他在這一系列案件中起什么作用?
結合李提供的情況,推測出最可能的情況。
如果出現在現場的真是呂潔,那另一個人應該就是黑暗十二宮之一,有可能是繼承人考察的活動。呂潔能回來,的說明她通過測試。
眼睛有些酸痛,閉上眼睛休息一小會兒,下載的附件解壓縮后有兩個文件夾,我只看了最大的一個,另一個還沒看。
計劃很好,等我睜開眼睛一看,已經翌日清晨。
手機沒已經沒電了,我迷迷糊糊的站起來,走到客廳一看表,十點十一!
我靠!要出大事!
把手機連上充電器,等了兩分鐘可以開機了。
“希望沒人找我。”開機一看,十幾個未接來電,還有一大堆短信。
給我打電話最多的是武琳,我趕快回過去。
電話響了兩聲就被接起來,她壓低嗓音問道:“你什么情況,波哥要看你的尸檢報告。”
“睡過點了,幫我遮掩一下,我著就趕過去。”
“我說你不太舒服,替你請了半天假。”
“謝了!警局有事嗎?”我松了一口氣。
“也沒什么事,就是案子到現在沒有進展,排查了吳成龍所有關系,還沒找到嫌疑人。”武琳有些郁悶。
“我有一點想法,回去和你說。”如果案子真的是追隨者所為,他們殺人根本不需要理由,自然找不到嫌疑人。
“那我在辦公室等你。”
“換個地方,就你和我。”
“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沒和我說。”武琳察覺不太對勁。
“就去我們經常吃飯的小飯館,你早點過去,定個單間,見面和你說。”
“有必要么?”武琳吐槽道:“非要弄的這么神秘。”
“見面再說。”我只睡了幾個小時,腦子還沒清醒過來,一想到案子和呂潔有關,腦子就是一團亂麻。
我在床上又躺了一會兒,等手機充了點電,打開另一個文件夾。
第二個文件夾中的資料是補充調查結果,我快速瀏覽一遍。
這位資料就有點意思了,頁碼連不上,中間有大段內容涂黑,留下的內容都是關于呂潔。
有現場目擊者證詞,有畫像專家做的嫌疑人畫像,和呂潔有七成相似。
總結下來就一句話,這些證據就是要讓我相信呂潔是黑暗十二宮之一。
文件夾建立的時間都不超過一個月,真實性有待考證。所謂的證人證言都有可能是假的。
“這活兒做的優點糙。”如果交給我來做,做出來的卷宗比這個真實多了。
我放下手機,用冷水洗了一把臉,拿著手機出門。
走到門口,正好遇到一輛空著的出租車,我一招手,出租車一個急剎停在我面前。
“去什么地方?”司機吼道。
“警局!”
“上來吧。”司機的聲音小了很多。
我拉開門坐在副駕駛,剛坐下,司機歉意的說道:“不好意思,剛出了小事故,語氣有點急,別介意。”
“出什么事了?”我并沒有發現車子有問題。
“別提了,今天真實倒霉透了。”司機抱怨道:“剛才拉一個客人,下車的時候看不都不看就開門,結果撞倒一個騎著電動車的老頭,半個月要白干了。”
我想到昨晚拉我回來的老司機,要是換成他,事故就可以避免。
“干你們這一行,經常在路上跑,每天都能看到車禍?”
“差不多。”司機抱怨道:“現在車太多了,很多新手司機都不守規矩,隨意變道、飆車,酒駕,開車可不是鬧著玩,關系到自己和他人的生命。”
“看來您深有體會。”我隨口說道。
“跑了這么多年的出租車,見多了也聽多了,我有一個哥們,他才叫慘,和他一比,我這點小事也算不上什么了。”
人的心態就是這么奇怪,自己很慘,如果遇到人比自己還慘,就不會那么難過。
“你哥們怎么了?”
“好多年前的事了。”司機說道:“他本來有個很幸福的家,每天起早貪黑就是為了多跑點,給家里多掙點。一個月也就休息一天,想陪陪老婆孩子,拉著她們出去玩。結果在去的路上遇到車禍,車子被撞進河里,老婆孩子都給淹死了。”
聽著就很慘,我眼前浮現出做完遇到的老司機,不會就是他吧。
“后來怎么樣?”
“還能怎么樣,得到一筆賠償金,錢有了,可成了孤家寡人一個,還在開出租車。”
我還想多問幾句,可車已經開到警局門口,武琳正往外走,我趕快付了車費叫住她。
“這么重的黑眼圈,你昨晚干嘛了?”武琳打量著我。
“昨晚我去了小清河,有個新發現。”
武琳驚道:“別和我說你到嫌疑人了!”
“你把我想的也太神了。”這里不是說話的地方,我把武琳拉到一邊說道:“國際刑警的人找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