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空歡喜一場,等著蘇娜吃完送我回公司,她剛吃了半飽,警局電話就打來了。
一看就是辦公室電話,大概是武琳找我,趕快接起電話。
“你在哪呢?”電話中傳出金磊的聲音,語氣很著急。
“出什么事了?我在外面吃飯。”
“我還想問你出什么事。剛才我接到國際刑警的電話,一名老外要找你!”
“國際刑警?”
認真思索了幾秒鐘,我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唯一可能引起國際刑警注意的就是我剛上傳的dna信息,老外這么急,案子一定不小。
“老外說什么了?”我問道。
“我說你不在,老外就掛了電話,讓你回來立刻給他電。”
“我這就回去,辦公室說。”我注意到蘇娜在聽我打電話,趕快掛了。
蘇娜快速咽下嘴里的食物,說道:“走吧,送你回去。”
聰明的女人就是這樣,明明感興趣,知道我不說,她也不會問。
“你接著吃吧,我打車回去。”
“飽了。”蘇娜執意要送我回去。
在車上接了武琳一個電話,她也收到小夕。國際刑警要參與到案件偵破當中,要求信息共享,相關資料已經發到我的電子郵箱中 我用手機登錄郵箱,果然多了一份郵件,點開一看,帶著一個附件,一個五百多mb的壓縮文件。
“擦,竟然這么大!”我一咬牙點了下載。
打開一看,上百頁的卷宗,連文字帶照片。
卷宗上都是英文,看起來費力,我快速往下瀏覽,看到一名白人女性殘缺不全的尸體。再往下看,還有特寫照片,女人雙手十指缺失,完全是碎尸人的風格。
眼角的余光看到蘇娜偷瞄我的手機,她正在開車,考慮到安全,我把手機收起來。
“切,你盡管看,就算是放到我眼前,我都不看。”蘇娜氣憤的說道。
“我不信!”
“你…”蘇娜有點生氣。
“我相信你的人,但是不相信你的職業。”作為一名記者,遇到和熱點人物有關的垃圾箱,都會打開翻一遍。蘇娜可是記者中的佼佼者。
車開到警局門口,我從車上跳下,沖著蘇娜擺擺手。
蘇娜哼了一聲,開車走了。
路過門房,我向里掃一眼,高大爺竟然不在辦公室。
自從我上班開始,這還是第一次。
雖然是休息時間,高大老爺可是一天二十四小時在門房里待著。
老頭子不會跑到大學城去了吧,我有一點擔心。
“你快點,火都燒到屁股了,你還在發呆!”金磊從辦公樓里跑出來。
“又出事了?”
“國際刑警等不到你回電話,直接打給了波哥,波哥接完電話臉黑的嚇人,他讓你回來就去他辦公室。”
我急匆匆趕到波哥辦公室,還沒進門就聞到濃重的煙味。
“是冷鋒么,快進來。”
推開門就看到波哥的黑臉,被煙熏得似乎更黑了。
“國際刑警的事知道了?”波哥直奔主體。
“金磊大體和我介紹了一下。”
“是這么一個情況,為了追捕跨國逃犯,我們和國際刑警有一部分信息共享,在尋找失蹤人口和跨國犯罪方面合作。你上傳到數據庫中的dna信息他們也收到,當即就觸發警報,兩人數據相符。其中一人確認死亡,另一人為失蹤。”
“兩起?”這倒是出乎我的意料。
波哥咂舌說道:“事情比我們預計的還要嚴重,外國同行懷疑至少十三人死于同一名連環殺手!”
“也就是說碎尸人不僅在國內作案,在國外也犯下一連串的命案?”
“兇案遍布a國各州,當地警方正在排查案發地的出入境記錄,有結果會通知我們。我們如果有發現,也要上報國際刑警。”
居然遇到一個國際大案,兇手跨國殺人,連續作案數十起,警方竟然拿他沒辦法。
波哥繼續說道:“國外的心理側寫大師試圖分析兇手,研究過他的案例,只得出幾點內容,兇手極度殘忍,心理扭曲,沒有固定模式,具有反社會人格,危險程度為最高級。同時指出兇手外貌有欺騙性。”
這些和我判斷的一樣,國外同行也沒多高明。
“還有很重要的一點,有位目擊者稱嫌疑人身高在的一米七左右,年齡四十五左右,亞裔。這條消息沒有得到證實,因為目擊者是位癮君子,案發時剛嗑完藥。”
“明白,我會通知組長。”國外同行總算提供一條有用的線索。
“你回去仔細看看卷宗,有問題找我?”
波哥交待了一大堆的問題,國際刑警要成立聯合辦案組,上級還沒批準。
回到法醫室,立刻開始閱讀國外同行的卷宗,我的英語湊合,讀起來還是有點吃力,專業術語需要查閱資料。
看了三分之一就頭暈眼花,才發現時間竟然是亂的。
老外的卷宗來自各州,沒有統一整理過。我按照時間先后順序,把卷宗重新排列了一次。
再看第一起案件,有不小的收獲。
對比時間來看,國外第一起案件比十五年滅門案的時間的晚了一年,作案手法相差不多。
被害人為單獨居住的女性,房間沒有闖入的痕跡。女死者沒有反抗,在殺人之后,兇手還在被害人家中停留了一段時間。
警方只找到少量血跡,兇手使用大塊塑料布遮擋現場,幾乎就沒留下痕跡。
對比死者的照片,我發現問題。
國內滅門案以及老秦遇襲案中,兇手的刀工很好,截短手指,干凈利索,好不拖泥帶水。但是在國外的案件中,死者的手指被蠻力斬下,甚至有的斬了兩次。
并不是因為時間匆忙,兇手沒有時間完成,他的時間很充分。
兩張照片放在一起看,差別就更明顯。僅僅隔了一年的時間,刀工發生這么大的變化,一定有原因。切掉手指是兇手的標志,他把這一點看的很重要,輕易不會改變。
在高老爺子講述的中,兇手遭到老秦重創,難道是手被廢了?
但是現場沒有發現證據,人習慣使用的手被廢掉,做事會非常的不方便。
我帶著疑問繼續往下看,到第二起案件中,刀工就好了很多。
往下看越來越好,到了中期,兇手的刀工恢復了。和十五年前的案子對比,刀工還好了很多。
我在紙上寫下刀工,打了一個大大的問號。
刀工有變化,但是作案風格沒有任何變化,這代表著什么?
國際刑警號稱很多專家研究過卷宗,但是沒人注意到刀工的變化?
看來國外的專家并不怎么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