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點阻止她!”一旦讓她點燃輪胎,火焰燃燒起來,那絕對是在地獄中才能看到的畫面。
李飛快速拿出工具,開始撬鎖。牢門上鎖著一把普通的大掛鎖,沒難度,但是需要時間。
武琳勸道:“你冷靜…”
“我對這個世界沒有任何留戀,這是最好的解脫方式,活著只有絕望,熊熊烈火才能凈化我身上的罪孽。”
柳莎盤腿坐在地上,表情很平靜,臉上沒有任何表情。她的心已經死了,活著的只是皮囊,里面裝著復仇。
“快點!”武琳準備動手砸鎖。
李飛的手指在發抖,開鎖是細活,越著急越打不開。
柳莎把槍頂在輪胎上,只要扣動扳機,烈火瞬間會將她吞噬。
“等等!”我說道:“臨死之前,你沒有話要留下?”
柳莎突然抬起頭來盯著我,笑著說道:“算是給你們添麻煩了,給你們一個提醒,黑暗盯上了你們。”
“什么意思?猜謎語嗎?”武琳聽不明白。
“你會明白的!”柳莎微微一笑。
“黑暗是一個犯罪組織?”我盡量拖延時間,這些話本不該在武琳的面前說。
柳莎淡淡的說道:“看來你知道!最后提醒你一句,他們比你想象中的惡魔還要可怕。”
她肯定是知情人之一,就沖這一點,她就不能死。
“他們都是天生的罪犯,都是…”我正要說犯罪基因,柳莎扣動了扳機。
在最后一刻,柳莎的眼睛變得很溫柔,眼角帶著笑意,她想到了某個帶給她溫暖的人,又或者某個溫馨的瞬間。
一聲悶響,從槍口噴出的火花點燃了橡膠輪胎上的汽油,大火瞬間點燃整個輪胎。
“不!”一切發生的太快,武琳根本來不及阻止。
柳莎成了一根人形蠟燭,輪胎以上的部分熊熊燃燒著,輪胎下面只有一些小火苗。
“啊…”
幾秒鐘后,柳莎忍受不住烈火帶來的劇痛,發出凄厲慘叫聲。
“怎么…怎么…會這樣。”小七嚇哭了。
王慧扶著杜麗,兩人被眼前慘烈的景象嚇壞了,互相扶持著,踉踉蹌蹌的往外跑。
“滅火啊!”我抓著鐵欄桿喊道。
熊森看到墻角立著一瓶干粉滅火器,拎著沖到鐵柵欄前,拔下安全閥,卻沒有干粉噴出來。
武琳急道:“去外面找,她早就準備自焚,怎么可能留下滅火器。”
烈火中的柳莎已經發不出聲音,因為火焰的灼燒,肌肉抽搐,身體不受控制的抖動。
空氣中彌漫著烤肉的味道,我的肚子餓了,聞到這味道,更加餓了。理智告訴我,不應該有這樣的反應。
熊森拿著車載滅火器跑回來,因為距離的關系,根本噴不到柳莎,噴出的干粉只是讓火焰小一點。
一小瓶滅火器很快要噴完了,熊森還要去拿。
我說道:“不用了,來不及了,已經死了。”
為了讓大家感覺好一點,我沒有說實話,姚濱正處于瀕死的狀態,就算滅掉火把他及時送到醫院,也不可能救活他的命,還要多受折磨。
“干!這他娘查的是什么案。”武琳破口大罵,發泄著心中的憤怒。
熊森和李飛也愣住了,不知該怎么收場。
“能不能先放我出來?”我擺擺手說道。
找不到鑰匙,熊森里拿鎖直接砸開門,我這才從牢房里出來。
“怎么辦!”武琳雙手一攤,很無奈的說道:“你說我該怎么辦?”
“先把她們三個送醫院,再把姚濱的尸體運回警局,案子還沒結。”
“什么意思?”武琳狀態立刻恢復了一點。
“姚濱是重要嫌疑人,他還有同伙。”我把被襲擊的經歷說了一遍。
“難道是胡倩倩?”她至今下落不明,武琳當然懷疑她。
我搖搖頭說道:“胡倩倩也有嫌疑,但是襲擊我的是一個男人。”
“男人?是誰?”
“這就需要調查。”我揉著肚子問道:“有沒有東西吃?”
“車上有泡面。”武琳要親自去給我拿。
我問道:“你先回答我一個問題,你是怎么找到這的?”
“你自己標出來的啊!”
“我?”我不記得在什么地方做過標記。
武琳解釋道:“收到你和小七失蹤的消息,我們火速趕回來,查看了你的電腦和工作記錄。金磊在你的電腦中發現一副東北區的地圖,上面有標示出的幾個點。我問過東北區的派出所民警,他們說你來調查過,我覺得這些點可能是你認為嫌疑人的藏身點,只查了幾個,就發現這里有問題,沒想到你們真的在這!你是怎么排查的?”
“我根本就沒排查!我電腦中根本就沒有地圖。”我十分肯定。
“你什么意思?”武琳意識到問題很嚴重。
“有人故意把你們的的引到這里,這人還是個電腦高手。”警局內部系統非常嚴密,防火墻很難從外部攻破。什么人干的?
武琳立刻聯系金磊檢查我的電腦,黑客就算再厲害,也不可能徹底消除他留下的痕跡。金磊是高手,可以順著線索追查下去。
我提了一大堆的問題,目的就是轉移武琳的注意力,姚濱臨時前說的幾句話很重要,暫時不想讓她卷進來。
姚濱口中的黑暗就是那個組織,到死都沒有說出組織名字,說明這一伙人真的很兇殘。
順著思路往下想,姚濱可能是外圍人員,十大酷刑和槍支可能都來自這個組織。姚濱提到改變他的另一個人,他造成的傷害也不小,但是姚濱并不恨他,這人可能是組織成員么?
“等等!”武琳搖搖頭說道:“我怎么感覺你在忽悠我,我好像錯過了很重要的內容。”
“你這兩天太累了,休息一下就好了。”我推著武琳往入口走,讓她出去呼吸點新鮮空氣。
武琳突然停下腳步說道:“你明顯的做賊心虛,是不是欺負小七了?她很不對勁。”
“普通人誰看到這一幕都會不對勁。回去之后,必須要找心理專家給她疏導一下。”
“你沒事吧。”武琳打量著我,問道:“受傷了嗎?要緊不?”
“腦袋后面被人砸了一下,腫了一個包。你的腳怎么樣?”看她像兔子一樣蹦來蹦去,一點都不像傷員。
武琳很不屑的說道:“這點小傷算什么,最多一星期,我就能康復。”
“你厲害!”我總算是糊弄過去了。
“讓李飛把吃的送下來,還有我的工具,吃完了我要尸檢。”
武琳一條腿向上一跳,雙手一撐,很輕松的就跳上去。
站在洞口,武琳問道:“你和我說這么多,是不想我追問犯罪組織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