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松,如果那天會所中一共就四個人,會不會其中誰帶了秘書或者司機在下邊等著,并沒有進入會所呢?”我大膽的說出了這個推斷,極力想要證明當天還有另外一個人的存在。
“這個…也不是沒有這個可能,但是如果沒有進入會所,那么杜雨森身體里的藥物殘渣,又和這個人有什么關系呢?”夏松一臉疑惑的問道。
“如果杜雨森吃藥,是在離開會所之后吃的呢?按照推理邏輯,沒有出現在現場就有不在場證明,但我們并沒有確定藥物是在什么時間吃下去的,只發現了殘渣,也就是說在車禍之前的任何時間都是有可能的!”
我的推理邏輯是完全說的通的,也完全有可能發生的,這一番分析讓夏松微微有些吃驚,低著頭好像是在品味其中的意思,我相信他能夠明白的。
“如果真的是杜雨森身邊的人,那么他有什么樣的動機?又是什么讓他中途下了車?”夏松皺著眉頭問道,好像還是轉不過彎來。
“也許是知道了什么內容,也許是知道了什么商業秘密,更也許是早就有了預謀,只在等待一個合適的機會。”我的推理在邏輯上完全說的過去,如果有人真的預謀殺人,那么這一切都順理成章。
夏松點了點頭,好像是明白了,就在這時李鵬出來了,手里夾了根香煙,猛吸幾口說道:“進來吧,開始開會了。”
刑警隊全部人幾乎全部都在,加上第六小組的三個人,整個辦公室里已經坐滿了,高山換了件夾克走上前來。
“距離蕭溪失蹤已經將近三十個小時,綁架兇手給出的三十六個小時期限馬上就要到了,現在刑警隊還沒有確定犯罪嫌疑人,形勢非常不容樂觀。”
高山一句話就交代了現在的情況,估計讓誰也坐不住了,畢竟蕭溪已經被人給綁架,這么大的事情不是鬧著玩的。
我把自己的猜想全部告訴了高山,旁邊李鵬也一直在聽著,這場杜雨森的案子,有關系的三個人全部暴斃,那么就一定是有第四個人存在,只是不確定和綁架蕭溪的兇手有沒有關系,如果沒有關系,那調查的方向從一開始就錯了。
辦公室內氣氛很是壓抑,所有人都在思考著蕭溪被綁架的案子,也在思考這一連環的掏腸手殺人案,可現在幾乎是沒有一點頭緒,劉云天一死之后所有線索都斷了,只能是重新調查,這無形中浪費了大量的時間。
最重要的是,現在無法確定掏腸手殺人案和蕭溪被綁架的案子有沒有關系,如果不是同一人所為,那么所有的調查都成了白費,因為所有人迫切想要把蕭溪救回來,我更是想把她救回來。
“李鵬,這件案子你怎么看?還有大家都說說自己的想法。”高山淡淡的說道,臉色始終都在陰沉著。
“我覺得這件案子很可能與蕭溪被綁架沒有關系,調查的方向應該錯了。”李鵬平靜的說道,這話無形中就把我推向了風口浪尖,因為是我提出來的,也是我帶著所有人追查杜雨森交通案子引發而來的。
所有人把目光投向我,我心里也不是個滋味,這一刻我體會懂啊了一個法醫的責任,如果判斷尸體出現了失誤,那么直接就會帶著所有人誤入歧途,調查方向錯了,那還怎么能夠破案?
我低著頭點了根香煙,心里特別不是滋味,尤其是被所有人看著的時候,更是有種非常羞愧的感覺,夏松過來拍了拍我的肩膀。
“不,我們第六小組認為,這件案子和蕭溪被綁架有著絕對的關系,初步調查已經有些眉目了。”夏松一句話讓所有人都吃了一驚,包括我也有些不敢相信。
其實我覺得第六小組早就有所發現,只是沒有告訴我們罷了,可現在已經不是論功行賞的時候,也不是藏著掖著的時候,盡早破案才是最重要的事情。
“怎么樣了,是不是有什么發現了?快點告訴大家吧!”我迫不及待的說道,只因為第六小組的特殊性,讓人有著一種絕對的信任感。
“被綁架的蕭溪,現在應該是沒事的,而且距離刑警隊的直線距離,應該不超過五公里,而且綁匪應該快要打電話過來了。”夏松淡淡的說道,所有人聽的一頭霧水,包括我也是沒有聽明白其中的意思。
“這些是怎么調查出來的?既然確定了位置,為什么不趕快去搜捕啊?”說完之后我自己也覺得有些不對勁了,話說的過分了,畢竟方圓五公里不是一個小范圍,更重要的是不能去質疑第六小組的調查結果。
“陳東,我能理解你的心情,也能理解所有人的心情,但是現在除了等綁匪打電話過來,我們還有其他的辦法嗎?”夏松一字一句的說道,字字句句都說在了所有人的心里,雖然不想承認,但事實的確如此。
我知道從刑警隊接到第一個蕭溪被綁架電話的時候開始,就已經陷入了一種瘋狂當中,可是調查并不是那么簡單,路面監控和衛星定位全部都用了,可蕭溪和綁匪就像是人間蒸發了一樣。
“咳咳,人家說的沒錯,現在還是等等看,會不會有電話打過來。”李鵬無奈的說道,我心里非常不甘心,可也只能這樣了。
“大家都休息一下吧,案子到此先暫停,所有人原地待命。”高山一聲令下,瞬間辦公室里東倒西歪了一大片,高山看了我一眼,示意讓我也休息一下。
早就支撐不住的神經徹底放松下來,抓緊利用這寶貴的休息時間進行休息,我看現在已經是凌晨四點鐘,用不了多長時間外邊天都亮了,又是一個平靜的不眠夜,又是一晚上的白費腦子…
隱約中感覺有人在摸我的頭,我想睜開眼睛但是眼皮卻變得千斤重,一個聲音不停的讓我休息,讓我好好睡一覺養好精神。
迷迷糊糊中我睡了過去,在夢里我好像看到了蕭溪的影子,我想問她究竟是到哪里去了,可她總是笑著不說話,一直都在看著我,不停的在我眼前反復經過,好像是在暗示我什么一樣。
可我的腦子實在是太累了,腦子亂七八糟都快出現幻覺了,很快就進入了深度睡眠,在某些特殊的指引下,我仿佛進入了大腦中那不為人知的另一面。
我來到了走進咖啡廳相親的那一天,我以上帝的視角看到我自己走進了咖啡廳,還回頭張望了一下,臉上帶著有些無奈的表情,我知道這是去相親的時候,心里總會有些別扭。
最后進門口的時候,回頭看的一眼是確定老爸有沒有離開,如果不是因為這個,怕是我連咖啡廳也不會進入的…
可就在咖啡廳外邊,我看到周圍的一切都是如此清晰,就在馬路旁邊停了一輛白色商務車,那天我并沒有在意,可現在卻能夠看的清清楚楚。
跟著進入了咖啡廳,我看到了咖啡廳內所有的人都在竊竊私語,也看到了獨自一人在喝咖啡的蕭溪,她手里的動作沒有規律,隱約可以看出她有些緊張,這是人的生理正常反應。
我剛看到和蕭溪四目相對的時候,突然覺得旁邊隔了三個座位的地方,有一個男人露了一下頭,眼神掃過之后又坐下了,這一刻我甚至覺得像是在看錄像帶,錄下我和蕭溪相親那天的所有事情,而錄像帶就是我自己的大腦!
看著自己和蕭溪坐在一起,彼此之間都有些緊張和尷尬,兩個人的手里都有些小動作,看得出來彼此都很緊張,甚至會感覺到一些奇怪,難道真的是摩擦出火花來了嗎?
等離開咖啡廳的時候,我特意盯著蕭溪的去想,在離開咖啡廳之后她朝著刑警隊的方向去了,我猜想她應該是要去上班,而那輛白色商務車也緊緊跟了上去!
等等!問題就在這里,綁架蕭溪的應該就是這輛商務車,可為什么路面監控沒有調取到任何信息?
我盡量想回到剛剛來到咖啡廳的時候,盡量想要看清楚這輛白色商務車的車牌,可腦子怎么就是無法倒回去,好像真的是在播放錄影帶一樣,不停下來就無法回想以前的事情。
越是不能思考,我心里就越發緊張,我不知道是怎么進入了大腦中另一個層面之中,不知道為何看到了一切從沒看到過的事情,可現在我該怎么回歸正常意識?
“陳東,現在你可以醒過來了,告訴我你看到了什么。”一個熟悉的聲音穿來,我確定認識這個聲音,但卻忘記在哪里聽過。
“我看到綁架蕭溪的白色商務車!”我睜開眼睛大聲說道,可突然看到面前圍著所有的人,高山李鵬夏松都在,其中還有杜若。
“商務車車牌是多少,什么樣式的?”杜若追問道,可是我已經徹底醒了,腦子一陣快要炸了的疼痛。
“怎,怎么回事,你們這是在干什么,剛才不是開會了嗎?”我無比驚訝,因為杜若好端端的出現了,好像又給我催眠了一樣。
“回答杜若的問題,你看到的白色商務車是什么樣子的,車牌號是多少。”李鵬冷冷的說道,我立刻開始回想,但是什么也想不起來了。
“不記得了,但是調取路面監控一定能過查到的!剛才到底對我做了什么?”我還是忍不住問道。
“一種高級催眠,讓你的意識進入你的大腦皮層,觀察那天你所看到的一切,哪怕是你沒有任何印象的東西,只要眼球看到的就會被大腦記錄下來,通過你的大腦尋找線索。”杜若淡淡的說道,我全身都被冷汗濕透了。
如果這種高級催眠普及的話,也就不用費這么大的勁了,我可知道這種催眠十分危險,稍微搞不好人的意識就再也出不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