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屏住呼吸看著病房門口,我知道來的人肯定會進來這里的!
“呼呼,也許是換了病房吧。”蕭溪又說了一句,好似是說給自己聽的。
但是我心里卻沒由來的一陣緊張,我不敢確定外邊來了幾個人,更不知道有沒有連環殺人案的兇手!
時間仿佛凝固了一樣,每一分一秒都是如此難熬,我瞪大眼睛盯著門口,希望可以看到兇手的樣貌。
很快我聽到腳步聲開始在現場轉悠起來,但是沒有刻意的清理現場的痕跡,反倒像是在尋找。
我越來越好奇,她究竟是在找什么?
聽著越來越近的腳步聲靠近,我來不及多想直接趴在了病床下躲藏,屏住呼吸看著一雙紅色的高跟鞋走了進來,一雙大白腿如此熟悉。
“竟然是她!”
我驚訝的說不出話來,因為這雙紅色高跟鞋實在是太熟悉了。
但是我怎么也不敢相信,我曾經看到過幾次的人會是蕭溪?
這有些不對勁!
突然我想起來了,這一陣高跟鞋敲擊地面的聲音和剛才的腳步聲不一樣,不知道是不是我記錯了。
但我不敢出聲用力憋住呼吸,生怕一點點聲音也會被人聽到。
穿紅色高跟鞋的女人站在了床邊,我可以清晰的看到高跟鞋上的光亮和眼前的大白腿,甚至就連細微處也看的清清楚楚,心里沒有來的升起一股涼意,我是不是被發現了?
時間一分一秒的流逝,我頭上不停的冒冷汗。
因為紅色高跟鞋一直圍著床在來回走動,鞋跟清脆敲擊地面,每一下都像敲打在我脆弱的心理防線,她圍著我轉什么?
還是在等待幫手到來?
“不想死就別待在這里,否則你沒有好下場。”
只是丟下一句話人就走了,我只看到了一雙大白腿和紅色高跟鞋,壓根就沒有看到人的上半身,這一次又是警告,我該不該聽信?
聽著高跟鞋的聲音漸漸遠去消失,我哆里哆嗦爬出床底,立刻拿出手機給李鵬打電話。
現在蕭溪已經有了足夠的嫌疑,可為什么還不把她抓起來!
“喂,小陳有什么發現嗎?”電話中傳來李鵬疲憊的聲音,現在應該是還沒睡。
“為什么不把蕭溪抓起來,現在她有足夠充分的嫌疑,她一定和這場連環兇殺案有關!”
電話那頭沉默了一下,李鵬清了清嗓子說:“我已經審問蕭溪一整晚了,她和這場連環兇殺案并沒有關系,具體的等你回來再說吧。”
“什么!這怎么可能,那我在醫院見到的又是誰!”
我忍不住倒吸一口涼氣,頭皮開始不由自主的發麻,剛剛我分明聽到了蕭溪的聲音,也看到了一雙紅色高跟鞋!
李鵬也覺得有些不對勁了,他告訴我說,從他下午回到重案組就一直在審問蕭溪,期間任何人都沒有離開過。
這話落在我的耳朵里,背脊一陣陣的發涼,我想我真的是見鬼了!
“現在派人來接我回重案組,我已經取得了所有的證據!”我迫不及待的說道。
不論怎么樣這個鬼地方我一秒鐘也不想停留。
李鵬想了想,同意了。
掛斷電話,我立刻拿出槍悄悄走出案發病房,整個走廊空空蕩蕩,突然我看到剛才所在的病房門牌號是304,對面的房間號是34,緊接著我看到了324和334。
隱約我感覺到了有些不對勁,這些房間號之間是不是有某種關聯,或者說兇手是故意有選擇性的殺人?
我立刻穿過整條走廊,所有被兇手殘殺的精神病患者,房間號位數都帶著一個4,一時間我忍不住冒冷汗。
我想起來插在紙人喉嚨中的勺子編號就是444,難道這其中是有什么特殊的關聯?
經過我所在病房門口的時候,我清楚看到了門牌號是354,也就是說兇手昨晚根本就沒有想放過我,而是必須要從34開始!
我知道連環兇殺案的兇手患有行為偏執癥,所作出的事情一定是有原因的。
哪怕就算是房間號也會有目的的選擇,這是典型行為偏執癥的強迫行為,否則行為偏執會讓兇手內心無比痛苦。
我不敢相信,昨晚兇手沒有殺了我,竟然是因為他的強迫癥!
如果我所在的房間是34的話,如果不是天亮有人發現了這里的情況,那么殺人兇手一定會來到我的病房,后果簡直不堪設想!
現在我已經確定殺人兇手擁有偏執型人格障礙,而且還有非常嚴重的強迫癥,否則他不會打碎了我的病房門口卻沒有進來。
這是多么可怕的設想,但完全合情合理,也是唯一能夠解釋昨晚兇手為什么沒殺我的原因!
等等,非常嚴重的強迫癥!
我記得聽李鵬說過,重案組的孫健就有行為強迫癥,每次出現場回來必須用消毒水洗十分鐘的手,每次尸檢前都不會喝水…
我自己也覺得非常奇怪,為什么我會突然想到孫健。
他是重案組的主檢法醫,也在重案組干了多年,更重要的是,我這個實習法醫就是頂替了他的工作!
一滴冷汗劃過額頭,我不知道現在是不是有些瘋了。
我竟然開始懷疑身邊的所有人,先是蕭溪的陷害,后來又是孫健來病房看我…
不對啊!李鵬說孫健身體不舒服請假,他怎么知道我住精神病科的?
他怎么就就恰好選擇跟蹤我了,他是不是一直都在跟蹤蕭溪?
只是沒想到在大排檔遇上了我,會不會蕭溪故意陷害我,就是為了把我從重案組除掉?
還有在我第一次出現場回去之后,孫健怎么會恰好也被死尸抓了一下,而且還故意的告訴我。
把我請到大排檔吃飯的那一晚,是不是就想對我下手了,也是那一晚我回到宿舍發現了墻上的血漬!
我在腦子里不停的確認這一連串的設想,如果孫健就是那個給了蕭溪信封的人,那么這一切設想都能夠成立了。
他說重案組中有內鬼,是不是就是故意刻意避嫌,是不是在做賊心虛?
如果換做是我,發現重案組有內鬼第一時間就會通知李鵬和隊長,第一時間就要徹底查清楚事實的真相。
可是孫健作為重案組的主檢法醫卻沒有這樣做,而是暗中自己調查,這邏輯本身就說不過去啊!
靜下心來之后,我回想孫健的話簡直就是漏洞百出。
現在我必須要回到重案組把一切告訴李鵬,唯一與這件事情沒有任何關聯的人就是他,他也是我唯一可以信任的人。
除此之外,我對重案組其他人的了解還是太少太少了!
突然我看到警燈閃爍的紅藍色光,我知道肯定是李鵬帶人來了,心里不免松了一口氣。
可就在這個時候,我突然看到了地上一個人影,在背后對著我高高舉起了手中的兇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