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在痛苦中絕望
二十一個同學與皮陽的距離在慢慢拉近，當然，拉近的距離有限。
但是有限的距離給同學們帶來了希望。
地獄模式下的短暫休息都是難得的，更何況是一天呢？
然后，在牛晉、喬北、師秋詫異的眼神中，精武班新生的速度硬生生的提高了一個臺階。
皮陽小胖子與二十一位同學的距離也縮短了一圈。
當二十一個人路過搖搖晃晃的小胖子的時候，感覺本來沉重的步伐輕盈了不少。
如果不是穿著防護服說話的聲音很難傳出，眾人肯定免不了的調笑一番。
胖子在日常生活中本來就是很容易被調笑的一種存在，更何況是在這種倒霉催的時候。
然后，本來被拉開的五圈的距離被部分人的努力之下被縮短到一圈。
想著僅剩的五圈，眾人充滿了斗志，看著搖搖晃晃的皮陽小胖子，所有在跑道上的人都希望這小胖子能夠倒下。
然而，事與愿違，防護服中的小胖子雙眼瞇起，雖然很熱，雖然呼吸困難，但是小胖子心中很是愉悅。
愉悅的心情往往給人帶來驚喜。
于是，小胖子再次發力。
然后，所有關注著跑道上情景的人都看到奇葩的一幕。
跟球差不多有一拼的穿防護服的小胖子的速度恢復到了巔峰水平。
“噗、噗！”
胖子穿著防護服跑在聚氨酯顆粒與塑膠漿摻混噴涂的跑道上是另一種別樣的震撼。
“…”
看到小胖子的發力，希望滿滿的精武班新生瞬間懵逼。
有什么比先給人希望，然后再把人打入絕望的深淵更可惡的么？
滿身是汗的小胖子突然感覺到一絲涼意，嘜嘜貔，好多的殺意！
“什么情況？”
師秋問身邊的喬北說到。
卻是跑道上的隊伍中有人手足舞蹈，猶如跳尬舞一樣。
喬北雙眼一瞇，發現這種情況的人還不止一個。
“缺氧，當人缺氧的情況下會意識模糊，行動不聽指揮！”喬北略一思索便明白了其中的情況。
隨著幾人的手足舞蹈，幾人面部的防護服被抓下。
幾人感覺瞬間從地獄的邊緣來到了天堂。
防護服內的熱氣竄出，涼氣進去，眾人感覺到一陣涼爽，重要的是本來感覺已經離自己遠去的世界瞬間回到了自己面前，很爽。
在爽的同時，幾個人感覺要遭，嘜嘜貔的，怎么把面部的防護服給扯掉了呢？哪怕是暈倒也是好的啊。
這次肯定要吃不了兜著走了。
幾人呼吸了幾口空氣，然后，看著教官那冰冷的眼神，趕緊把面部的防護服再次套上。
結局就是第三名依然比第四名領先三圈。
癱軟在地上的眾人看著皮陽小胖子滿是憤恨，如果不是大家都體力透支的話，絕對會對小胖子一陣群毆。
小胖子心中感嘆自己的演技不夠，事情做到不著痕跡才是最高境界。
一時裝x只能一時爽，不漏痕跡才能一直爽。
“集合！”冰冷的兩個字聽在精武班新生的耳中猶如不帶絲毫的感情。
尤其是聽在幾個曾經把頭部的防護服給扯掉的幾個人耳中更是猶如夢魘。
牛晉在一些人的心中，妥妥的魔鬼教官。
看著眼前的二十四個人，牛晉眉頭輕皺。
“沒想到，每一位都能在規定的時間跑完，非常不錯。但，在跑道上竟然有人把面罩摘下，我很意外，如果在有輻射塵的環境下，不好意思，你已經死了！”牛晉說話的同時，所有聽到的人都能感覺到牛晉話中的怒意。
“人，要對自己的生命負責，在這個世界，沒有人會為你的生命負責，只有你自己！”
“哪天被人殺了，不要怨恨殺你的那個人、變異獸、異形生物，只能怪你自己。“
“當然，人死了，怪也怪不到了！”
牛晉的這些話說的無比的認真。
喬北從中感覺到一絲淡淡的傷感，看來他們這個魔鬼教官也是一個有故事的人。
牛晉深吸一口氣，然后呵到：“好了，出列！”
至于誰出列，不言自明。
四個人從隊伍中走出，沒有一個人猶豫與遲疑，不論接下來發生什么事情，都不允許他們遲疑。
“人只有感覺到痛的時候才會有深刻的記憶，不光思想的記憶，還有身體的記憶！“牛晉說的很對，不光身體的痛會記憶深刻，心靈的傷痛同樣記憶深刻。
牛晉說完便陷入了長時間的靜默。
等待的過程是煎熬的，但是四個人都希望痛苦晚點到來。
一段時間后，元江來到了精武班的的新生面前。
武者的恢復力還真是強悍，昨天還鼻青臉腫的元江，此時已經恢復的差不多了。
此時的元江也是一臉的冷漠，仿佛一夜之間成熟了很多。
“撕叉！”
簡單的兩個字從牛晉口中吐出。
四人明顯松了一口氣，武者怕撕叉嗎？
明顯是不怕的，武者身體的柔韌性明顯高于常人，所以，區區一個撕叉還嚇不到幾人。
然而，接下來，幾人真正感受到了什么叫痛。
喬北看到元江的嘴角一絲笑容，心中不禁為四人感到一陣默哀。
牛晉口中撕叉跟喬北前世印象中的撕叉大體相同，但是也有不一樣的地方。
前世喬北所見的撕叉是一個人伸直雙腿坐到墻根，然后由另一個人把雙腿緩緩撕開。
此次見到的是雖然動作差不多，但是不是坐在墻邊，而是背部靠在一根金屬柱子上。
靠在墻邊，雙腿最大的角度只能是一百八，但是靠在柱子上，雙腿角度的理論最大值可以大于三百六，不是么？
楊建感覺這兩天霉運不斷，昨天拿了個氣球被重點照顧，今天由于運氣不好導致自己選了一個小號的防護服，呼吸不順，一不小心把面罩給抹了下來。
這下慘了。
元江看到靠著柱子坐下的楊建，自己可是記得昨天這家伙風景一枝獨秀，拿著一串氣球，自己在挨揍的時候，就這家伙拿著氣球歡呼的最厲害。
元江感覺今天有必要教一下眼前的這個學弟怎么做人，學長的笑話可不是那么好看的，學長被胖揍的時候最好不要歡呼的太厲害！
“嗷嗚！”一聲凄慘的叫聲在操場上回蕩，其余方陣的同學為精武班的人感到一陣的默哀，昨天剛被揍過，今天又被整！
可憐的伢！
姚飛與另外兩人感覺侉子好痛，看著都痛，楊建的雙腿由九十度猛然變成一百八十度，現在還在慢慢的變大。
看著元江那微微翹起的嘴角，大家都知道，楊建的痛苦沒那么快結束。
楊建現在有一種想要死的感覺，在叫了一聲之后，楊建的嘴巴只有無聲的開合，叫都叫不出來。
楊建第一次知道人可以這么痛苦。
一個沙漏被元江拿了出來，放在了楊建身前的地上，看著沙漏上端的飽滿，楊建感覺里面充滿的是無盡白沙，并且這無盡的白沙是一粒粒的往下掉，在痛苦中絕望，就是這么個感覺。
四十分鐘后，地上癱軟著四個人，四個人感覺不到自己雙腿的存在，元江帶著有些滿足的微笑轉身離去。
牛晉看了一眼遠去的元江，這小子下手有些狠啊，不過還算有分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