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 夢境果實與瘟疫奧義
基于木偶少女的謊言雷達一直沒有反應，余燼確定了士兵七十九表達出的“善意”確實是真的善意，便也沒有急于詢問對方的來意。
演好苦難教皇的戲份，讓至高存在保持半夢半醒的狀態，是各方共識，愚者先生沒道理會從中作梗。而士兵七十九所屬的明日邊緣·醫療團，聽著也不像是反抗同盟中，和愚者先生對著干的派系，讓余燼放心的將注意力集中到自己關心的領域中。
首先，是本命技能寂滅瘟疫以現代模式所走的奧義之路，正在按照余燼的設想按部就班的逐步實現。他并未得到與之契合的能量核心，屬于吞食天地的神性雛形·寂滅也無法作用于寂滅瘟疫，好在西裝老人有先見之明，使得疫醫套裝可以為這個一直遭到余燼冷落的本命技能，提供進階所需的“數據”與“指令”。
當寂滅瘟疫的數據總量和指令強度突破極限，便意味著這個本命技能走到了奧義之路的終點，蛻變為神階技能，數據燃燒的片刻升華成為永久。
當然，等到了更高的層次，升華現象還是會存在，譬如神級能量核心·戰吼傳承之于本命技能言出法隨。而讓神階升華變為永恒，單是一塊能量核心遠遠不夠，至少也要與神格加以配合，不過那不是余燼此刻能夠考慮的事情。
現在的寂滅瘟疫，連這段艱難旅途的百分之一都沒有走到，甚至未能達到獲得“奧義”前綴的門檻。
而幾天前成功凝聚了神性雛形的吞食天地，則已經擁有了一成奧義，全力激發奧義與寂滅法則，可以讓吞食天地短暫升華為擁有神階初段特效、三點神性優先級的強大技能！
就這還是余燼沒有放開了吃，因為嘗過一次古神真身的他，口味變刁了，另外大書庫里可以隨便吃的東西，其實也不多。
不過，寂滅瘟疫的起步慢歸慢，但得益于余燼這兩天出色的扮演了烏鴉醫生這一角色，為疫醫套裝融入了幾枚鴉羽素材，使得奧義之路的前進速度有了明顯提升。
提示：特殊效果“偽·鴉面疫醫”，通過吸收空氣中的逸散毒素，令“疫醫套裝”的升級進度提升到百分之二點一，令本命技能“寂滅瘟疫”的奧義推演達到千分之七。
這是余燼進入瘟疫之地后得到的第三條系統提示，如果沒有鴉羽強化，運氣好的話能夠出現一條。
常言道磨刀不誤砍柴工，數倍于之前的提升速度，足以表示這兩天的角色扮演不是浪費時間。而且必須要強調的一點是，空氣中的逸散毒素，與眷者烈毒的毒性奧義完全不是一個層級，要是眷者烈毒再想和余燼比試三招，說不定寂滅瘟疫都能直接獲得奧義前綴。
看著漫天毒霧源源不斷的被鴉嘴面具吸收分解，變為一點一點的零散數據，余燼滿意的點了點頭。
“果然，在能量核心數量稀少的情況下，異常套裝就是設計師為廣大玩家特意安排的神階直通車。只不過，想要讓這趟直通車穩穩當當的抵達終點，代價不是一般的大！就拿我來說，明明等級已經達到史詩中階，卻還穿著傳奇套裝，不知道什么時候才能攢夠四塊史詩級異常合金…”
小小的感慨了一番，余燼迅速回過神來，不斷掃視四周，以夢境秘瞳尋找那顆藏于病村的夢境果實。
利用得自寒地極光的御空特性，余燼在病村地縫的兩側山巖中緩緩下落，而正常情況下，外人是不允許這么做的，因為眷者烈毒和村主蛇骷強制要求其他人以棧道步行，只有他們和少數來自神教總部的貴客，才能在山巖之間的大片空間里，飛行穿梭。
現在一門心思想要留住余燼的眷者烈毒，自然是不會在這種小事上挑毛病，反而笑著為余燼介紹起了自己的一畝三分地，很是自豪的表示病村上下共有多少棧道、當初為打造棧道用了多少百年原木，以及那座藏于山腹的疫病神廟建得何等何等宏偉壯觀，還不忘發出參觀邀請…
這也使得依山而居的病村居民們，迅速注意到了余燼的身影，以及他身上那枚醒目至極的祛毒圣徽。
“快看，眷者大人請來了厲害的醫者，咱們的疫病有救了。”
這道低語，并非來自一個人，而是幾乎所有人的心聲。
嘎吱嘎吱嘎吱…
比下層要完好一些的木質棧道，由于突然匯聚了太多人，不斷發出細密聲響。
這些在病村中屬于地位較高的一類人，忘卻“身份”靠在欄邊，努力的伸著脖子，看向得到眷者熱情陪同的余燼，眼睛里滿是好奇與驚喜，紛紛垂首說道：
“見過祭司大人，見過醫者大人…”
眷者烈毒立刻露出滿意笑容，愈發熱情的為兩側居民介紹起了余燼，言語中不乏溢美之詞，力求拍馬上天，直把圍觀民眾聽得心神搖曳，仿佛嚴峻疫病已然得到解決，愈發激動的高聲稱贊祭司大人的功績，以及連余燼本人都十分懷疑的醫術。
“太好了，我爺爺的病有救了！”
“咳咳…有神醫相助，這次的疫情想必不會像以前那么難捱了。”
“但是祭司大人和那位醫者大人，為什么還不停呢？按規矩…咳咳咳，按規矩不應該是我們這些上層人，先得到救治嗎？”
在激動萬分的聲聲感慨中，夾雜著些許疑問，而當余燼一路下落到醫者爐房的位置，幾乎所有病村上層人都萌生了這樣的問題。以往疫病爆發，他們這些地位較高的人能夠迅速得到救治，位置越是靠下，得到的救治資源便越是稀少，底層民眾甚至連醫生都見不到，完全就是自生自滅。
這般狀況，對于一個信徒稀缺的據地來說，其實是有些無奈的，因為在醫療條件不好、資源短缺的條件下，能保住上層民眾不出現大量傷亡，就是一件非常困難的事情。
別忘了，每一次疫病橫行，都是疫病母體主導的，沒有百八十個史詩醫者，便休想將死亡人數壓到極低限度。
從前倒也不是沒有先去救治底層信眾的例子，但結果非常糟糕，受限于生存環境惡劣導致的種種困境，底層民眾沒能救回多少，反而增加了上層民眾的死亡風險。
自此以后，上層信徒先享受醫療資源，就成了規矩，以至于某些人看著余燼直入下層區域，表情出離的憤怒起來。
當然，對著空氣破口大罵，他們是萬萬不敢的，即便上下區域存在聲音隔絕，也瞞不過眷者烈毒的耳朵。這位假冒的祛毒祭司，完全不改源自疫病母體的行事風格，雖說像聚落之主介紹的那樣，并不嗜殺，卻也會因為小小問題，當眾懲戒，稍稍嚴重一些，便會直接丟到地縫底部的垃圾污池，在病村之中留下了莫大兇名。
沒有人希望死在垃圾污池中，所以縱使心頭有萬分不快，某些人也只能死死地憋著。
“見過祭司大人，見過醫者大人…”
“疼啊…救救我吧！我快要咳死啦…”
“祭司大人，我再也不敢了，您就行行好，讓我住回上層去吧！”
地處病村中部的醫者爐房，儼然將上下兩層分為兩個世界。
生活條件相對優渥的上層人，勉強能看到一些文明社會的高貴品質，至少在眷者烈毒面前，不敢太過肆意的大喊大叫。
可是等到余燼穿過醫者爐房旁的聲音屏障，進入下層區域，便立刻看到一張張深受疫病困擾的恐慌面孔。
他們之中僅有一些還能保持理智，向余燼等人行禮問好；少數因為受罰從上層落入下層的，則是忍不住朝著眷者烈毒表明心跡，希望脫離苦海；而當眾人愈發深入，越來越多長滿毒瘡的枯瘦手臂，從棧道上伸了出來，試圖引起余燼這位“祛毒醫者”的注意，尋求醫治。
慘叫、呼喚、懺悔等噪耳雜音，匯聚成海，讓這下層世界變為一處人間鬼域。
余燼忍不住皺起眉頭，木偶少女也停下了畫筆，兩人不禁看向那些膚色慘白、精神糟糕、病態明顯的下層民眾，難以想象生存條件更加惡劣的底層區域，又會是怎樣一副景象？
眷者烈毒敏銳的察覺到余燼的情緒變化，滿意神情隨即變為惱怒，釋放眷者威嚴，向著兩側山巖怒聲吼道：“都給我閉嘴！！要不是狂醫閣下開恩，現在哪里能輪得到你們接受治療？再敢聒噪，便自生自滅去吧！”
霎時，震耳欲聾的嘈雜聲響消失不見，那一條條伸出棧道的毒瘡手臂，也立馬收了回去。感受到眷者烈毒的怒意，附近的信徒連大氣都不敢喘一口，不過看待余燼的眼神，卻平添許多希冀之色。
眷者烈毒擔心余燼不快，趕忙笑道：“實在是不好意思，讓狂醫見笑了，下層信徒沒見過什么世面，希望不要介意。”
余燼隨意的點了點頭，便繼續向下落去，到了這里夢境果實都沒有出現，意味著只可能在底層區域。
然而就在這時，眷者烈毒第一次給出反對意見：“狂醫，下面就不必去了，住在底層的那些人，本來就是被病村拋棄的，定期投放一些食物就夠了。你是做大事的人，沒必要為他們浪費精力，能保證下層信徒擺脫疫病，我便已是非常滿意！”
那位追隨而來的史詩醫者跟著點頭，不過他想的卻不是讓余燼節省精力，純粹是不愿進入暗無天日的底層區域。
底層與下層之間除卻聲音壁障，還對氣味進行了遮蔽。積蓄不知多少年的垃圾污物，讓那里成為整個瘟疫之地最沒有希望可言的地方，居住者基本上都是犯人、以及得罪高層故意被整的可憐蟲。從來沒有仁心的古神醫者們，連對進入空氣污濁的下層區域，都非常抗拒，更何況是那污臭難聞的底層世界了。
余燼想了想，覺得自己做客病村，確實應該客隨主便，雖然眷者烈毒的實力根本不夠打的，但架不住他背后的疫病母體惹不起啊！
不過余燼還是堅持落到下層與底層的分界線前，在疫病幾乎是最嚴重的地方展開救治，而那顆讓他苦苦尋覓的夢境果實，也總算是在這個時候，出現在夢境秘瞳的視野中。
不同于他的預想，夢境果實并未藏于地縫最底部，位置要稍稍靠上一些，處于接近下底兩層分界線的地方，遠遠地隔著壁障就能看到。
至于凝視一個小時才能激活夢境果實的苛刻條件，也不是什么問題。
病村地縫的兩側山巖之間，修建著一座用于輸送食物的木塔，兩塊結實木板接連左右棧道，為上下二十層棧道的居民輸送日常食物以及生活用品。
余燼往木塔中的房間一坐，便成了坐診老中醫，望聞問切一個不用，等著病號上門就行。不，嚴格意義上講，連上門都算不上。在余燼的有意要求下，眷者烈毒和史詩醫者將病患安排在隔壁的幾個房間，等體內的新型疫病被鴉嘴面具通通吸光，就換成下一批。
那些深受疫病困擾的下層信眾，自始至終都是稀里糊涂的，好多人連余燼是啥扮相，都沒有看到。
不過這不妨礙他們對余燼感恩戴德，疫病離體會讓癥狀嚴重者，產生明顯的輕松感受，身體虛脫也會有所緩解。這些差不多撿回一條命的下層信眾，出于感恩之心，自是不忘稱贊余燼，紛紛感嘆神醫就是神醫，不用露面不用喝藥，要人命的疫病就能輕松解決！
眷者烈毒的緊繃面龐，再一次浮現笑容，那位大開眼界的史詩醫者，對余燼更是佩服的五體投地。
但是余燼眼里，只有那顆生長在隱秘空間的夢境植株，瞳孔始終聚焦在有著斑斕色彩的夢境果實上，直到兩條提示的出現，才讓他短暫了挪開了視線。
提示：特殊效果“偽·鴉面疫醫”，通過吸收空氣以及病患體內的瘟疫毒素，令“疫醫套裝”的升級進度提升到百分之三點四，令本命技能“寂滅瘟疫”的奧義推演達到百分之一！
提示：你的本命技能“寂滅瘟疫”獲得“奧義”前綴！冷卻時間永久縮短、技能消耗永久減少、特效水準永久提高。同時激發奧義，即可暫時升華本命技能的優先級與特效等級，升華效果根據奧義推演的程度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