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異域見聞與祖安身份
加入混沌燈塔？
這個條件，實在是沒什么新意。
早就做好心理準備，且得到組織允許的余燼，面對這樣的要求，完全可以直接答應，但是考慮到太過干脆會引起老裁縫起疑，他覺得應該矜持一點，便故做沉思的頓了一下，對仿佛勝券在握的老木匠沉聲說道：“加入混沌燈塔，我能享受多高的待遇？總不能比不是道士差吧？”
“嗯？”老木匠饒有興趣的笑了笑，“不愧是叛教狂魔，你還真不客氣啊？”
“跳槽加薪不是常識嗎？”
捏在手里的半張地圖，逸散熱力越來越高，也讓余燼面對眼前這位可能是最終BSS的至高存在，越有底氣，雖然他不太清楚半張地圖還有什么隱藏作用，但可以肯定的是，至少不會害了自己。
“然而我已經向你預支了一筆酬勞，你不會真的以為，那份法典殘章是老天送給你的吧？”老木匠眼神睥睨，“盡管基金會掌握著不死印記和長生印記的生成途徑，但你若想達成永生之體，便只能向我求問！怎么樣，這份酬勞你可滿意？按照混沌燈塔的規矩，不是道士他們幾個在做出應有的貢獻之前，可沒有預支報酬的福利。”
“有一說一，確實，看起來，我似乎沒有拒絕的理由了。”
聞言，余燼眉頭一挑，想著從老木匠這里套出永生殘章里的隱藏信息，的確是令人心動的事情，單沖這一個，他就有足夠的理由成為一名混沌使徒，況且，這座城市的某個角落，還藏有六眼先知的饋贈。
“很好！”
對余燼的態度松動，老木匠很是高興，不再蒼老的面龐勾起笑意：“余燼，你是薪火種子最受重視的那一個，來自基金會的贊美恐怕你的耳朵已經聽出了繭子，我就不再贅述了，還是說一些實在的東西吧。”
“洗耳恭聽。”
“想要得到比肩甚至超過不是道士的待遇，可以，看在你對尼娜還算不錯的份上，我破例給你一個證明能力的機會，呵，不是每個人都有成為臥底的潛質，即便是作為叛教狂魔的你，也要通過一次試煉，才能加入混沌燈塔，試煉結果越是優異，你的待遇便會越好。”
說完，老木匠盯著余燼的眼睛，淡淡說道：“想要讓尼娜繼續跟在你的身邊，這是最為容易的一次機會，相信我，錯過了這次試煉，你將離我的女兒越來越遠。”
“看來我沒有別的選擇。”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余燼向木偶少女露出一個放心的眼神，便聽老木匠道出了考核條件。
“限你在五天內，加入基金會轄下社團詭秘邊緣，并在社團組織的初次任務中，拿到最高評價，屆時，你將有資格在社團倉庫挑選物品，我要你給我取來殘缺齒輪，當然，我會給你等同殘缺齒輪真實價值的報酬。”
出言之時，玻璃窗上浮現出了任務物品的細節畫面，保證余燼不會認錯。
“這是…”
正在思索詭秘邊緣有何特殊的余燼，下意識的沉吟一聲，沒指望得到答案，結果意外的是，老木匠居然對此不加隱瞞：“這是煉金魔偶的一個零件，曾經接受過初始爐火的鍛造，由于它經過了輪回迷局的信息沖洗，所以詭秘邊緣的社團成員，才沒能認出來歷，對了，被初始爐火燒過的物品會有一個明顯的特征，你手中的黑騎重劍便是如此。”
黑騎重劍接受過初始爐火的鍛造？
難怪太陽長女會這么惦記，魚人王庭會如此重視。
光是初始爐灰就要被一眾強者搶破腦袋，經歷爐火淬煉的黑騎重劍，恐怕具備更高的價值。
另外值得一提的是，莫戈爾·莫格爾格的傳奇儀式結束后，重新回到余燼手里的黑騎重劍，已經出現了封印松動的跡象，本就有打算破解封印的余燼，在得知這個消息后，更堅定了自己的想法。
嗯，要是這把五階奇物效果非凡，偶爾耍耍劍也不是不行！
“你是在考慮把這個消息透露給基金會嗎？”老木匠冷不丁的問道。
“沒有。”余燼說得很坦蕩，木偶少女也證明了他沒有說謊。
老木匠很是慈愛的揉了揉木偶少女的頭發，扭頭對余燼說道：“就算告訴也沒關系，我再找一個便是，而你若是拿不回齒輪，后果你是知道的…”
說話間，飛馳馬車抵達了一座幽靜莊園，迷霧籠罩下的莊園景色，如夢似幻，對開鐵門中，可以看到絢爛花海，以余燼的感知，就算召喚出二星靈鴉，也望不到城堡所在。
“嘖嘖，在自己的地盤上，果真是想怎么折騰就怎么折騰，也不知道，在這個名叫伊甸園的城市里，是不是所有人都活得非常幸福？”
余燼回憶著來時畫面中的匆匆行人，深表懷疑，伊甸園應該是老木匠一個人的伊甸園，對別人來說，或許是地獄也說不定。
這時他想起，此前得到肯定答復的那個問題，便又追問了一句：“為什么要引導魚人一族離開海洋走上陸地呢？”
說實在的，余燼除了覺得老木匠閑的沒事，就再也想不到第二個理由。
以混沌燈塔的實力，滅掉魚人王庭絕對是輕而易舉，根本沒必要搞什么邪神降臨。
“你說，當那些蠢笨魚人都能發起蒸汽革命，還有什么事情是人類無法實現的呢？”
老木匠垂眼說道：“伊甸園不能盲目發展，所以我找了很多類似魚人王庭的暗幕位面，展開社會實驗，保證伊甸園的原住民，在正常軌道上迎接未來。你看到的原住民，都是生于此長于此的正常人類，比之樂園世界的同族并無不同，他們中的絕大多數甚至一輩子，都不會知道混沌燈塔這個名字。”
“呃嗯…好像是這么個理。”余燼被這個理由擊敗了。
“不過就魚人王庭而言，讓它們在陸上生活，還有另一個原因…”
老木匠賣了個關子，余燼不得不配合問道：“什么？”
“簡化神降。”
“在之后的一段時間，你的同伴們會不停的騷擾伊甸園，有了簡化后的神降，將更有利于保持安定環境。”
談及此處，老木匠忽的抬頭看向一側，嘴角泛起輕蔑笑意：“來得挺快嘛，余燼，就讓你提前體驗一下簡化神降的效果吧，等你加入混沌燈塔，也要為伊甸園的安寧和平，貢獻自己的力量。”
說著，老木匠按住余燼的肩膀，閃出馬車，徑直出現在伊甸園的港口區域。
盡管這里同樣被云霧籠罩，可那一艘艘頻繁往來的鋼鐵艦船，卻能體現出伊甸園的繁華與活力。
就在這時，海面上有一艘特殊戰艦沖破迷霧，余燼立時認出，那是他登上過的基金會新人培訓船，而矗立于港口岸邊的兩位巡警，立馬發現了這艘可疑船只，登時運用通訊器向上反映情況。
緊接著，余燼便敏銳的察覺到，兩位巡警的身體出現變化，而此刻處于上帝視角的他，隨即在畫面一轉后，取代其中一人踏足岸邊，而那老木匠正笑吟吟的站在他的身旁。
消失不見的兩位巡警，就這么被兩人替代，仿佛從未存在一般。
周遭行人面對這般異變，卻是視若無睹，別說騷動，就連多看一眼的想法都欠奉。
他們的詭異冷漠，讓余燼想起剛剛來到伊甸園時，街上行人同樣沒有對煉金魔偶張開雙臂擁抱世界的夸張動作，多做注意，好似雙方存在無形隔閡，分處兩個世界。
余燼打量自身，沒能找到兩位巡警的蛛絲馬跡，不禁問道：“這就是神降？”
“對。”老木匠遙望沖向港口的黑珍珠號，低聲笑道，“基金會的中央電腦，我這里有小半臺，雖然功能缺失了不少，但讓數據人物實體化還是能辦到的，整個伊甸園的警力系統與特工組織，大都是實體數據，他們，便是實現神降的完美載體，若是讓中央電腦功率全開，甚至能在短時間內復制數十個我，所以，伊甸園從不懼怕大張旗鼓的外敵入侵。”
老木匠的自信陳述，讓余燼一邊思索暗中潛入是否可行，一邊在心里吐槽：“這么直白的借用《黑客帝國》的設定，真的好嗎…”
而就在這個時候，余燼手中那半張地圖的熱力，已經提高到有些燙手的程度，當黑珍珠號正式闖入港口范圍，熱度達到頂峰的半張地圖，隨之出現了改變，一部分自我崩解融入了余燼的身體，另一部分則變作一頭渾圓的暗紅火柴。
提示：“半張地圖”汲取到足夠的“混沌氣息”，令你完成了真相任務“火光”。
提示：你獲得了獎勵“祈愿火柴”。
提示：你的人物等級提升到三十四級。
提示：你的靈魂火焰融入“混沌氣息”，今后你在“混沌溫床”以及充滿“混沌氣息”的區域行動時，將不會被輕易揭穿身份。
“嗯？”
一聲驚疑，自老木匠的口中傳出，他雙眉緊皺盯著余燼，卻是并未在意那突然出現的祈愿火柴，而是更加關注余燼的“身份”變化。
如果說剛才的余燼，還是“外鄉人”的話，那么現在的他，就成為了伊甸園的“原住民”，突破了中央電腦的數據屏蔽，可以和來往行人正常交流，而且不容易觸發中央電腦的警戒天網，除非有實體數據發現了他的蹤跡，并及時向天網反饋。
此前，煉金魔偶之所以能迅速找到余燼和木偶少女，就是出于這個原因。
若是相同的事件再來一回，獨自踏過漩渦光門的余燼，只要沒被巡警和特工當場目擊，便可以在伊甸園中自由行動。
當然前提條件是，不要太過引人注目，被原住民頻頻觀察，也會引發天網警戒。
就比如現在——
“看吶，那里站著一個奇怪的人。”
“是啊，他為什么戴著鴉嘴面具呢？黑死病的時代，明明早就結束了啊。”
對于余燼的討論聲，漸漸傳來，招致老木匠的面色趨于陰沉，不過很快的，他便恢復了正常，望著黑珍珠號甲板上的一張張驚奇臉龐，喃喃自語：“學者啊學者，你果然沒有讓我失望，在輪回迷局的影響下，居然能做出精準突破，呵呵，說不定，薪火種子這個變量，還真能讓你玩出名堂。”
搖了搖頭，老木匠為余燼臨時設下數據屏障，避免引發更大的騷亂，旋即帶著余燼走上了黑珍珠號，與一眾樂園來客展開會面。
杰克·斯派洛船長提前得到傳訊，只當這是一次正常訪問，便摘下船長帽，向老木匠行了個海盜禮節，微笑感慨：“能在暗幕深空中創造這樣一座偉大城市，我實在是找不出合適的語言，來稱頌造物主閣下的豐功偉績。”
“找不出就別找了。”老木匠對杰克船長的恭維，根本提不起興趣，他直接將余燼推了出去，冷冷說道，“在我改變主意之前，立馬走人。”
“謹遵您的號令。”
杰克·斯派洛船長再度行禮，臉上笑意愈發濃郁，當即指揮船員離港返航，完全沒有駐留此地的想法。
見老木匠面無表情閃身離去，留在船上的余燼，很是奇怪的問道：“剛來就要走？”
“當然，你不會還想留在這里吧？”杰克·斯派洛用船長帽來回扇風，好緩解老木匠帶來的窒息壓力，“能發現混沌燈塔的老巢，就已經是重大突破了，要不是為了接你回去，我們甚至都沒有闖入混沌溫床的計劃，另外為了確保安全，樂園世界里有不少混沌燈塔的秘密基地，正面臨基金會的包圍施壓，否則老木匠怎么可能這么輕易的放咱們走人。”
“原來如此。”
余燼剛才還詫異老木匠的行事風格，有點不像混沌使徒，沒想到，是基金會在背后做了更多。
“余燼，你做得很不錯，傳回混沌燈塔的準確坐標，你是頭功，現在先去船艙里休息吧，脫離位面邊界的過程，甲板上不宜站人。”
“好的。”
面對瓊斯副船長的惱火目光，余燼完全不想給對方發難的機會，便在窺破天機的招呼下，立刻和一幫曾經打過照面的戰斗導師們，躲入船艙，不過他來回看了幾圈，都沒能發現格斗大師的身影，隨即詢問對方的動向。
從格斗大師那里得到的雙手精通與靈活腳步，讓余燼受益匪淺，好不容易又有了接觸的機會，他當然想再撈點好處。
“格斗大師被請去廢土世界，當淘金副本的演員了，你應該見過的。”
“誰呀？”
“好像是叫祖安來著。”
“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