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心有不平事
在屋內休息了兩日，秦凡終于將身體調整至最佳，帶著吳航動身來到了族內子弟比試的擂臺。
只見擂臺外已是站滿了年輕一輩的旁系子弟，大約有兩三百人的樣子，算上各自帶的手下更是人數近千，一下將偌大的場地擠得水泄不通。
不一會兒，一名鶴發童顏的老者就緩緩地走上了擂臺。
這名老者看上去威望極高，只是清了清嗓，吵鬧的眾人就徹底安靜了下來。
只見他一個一個掃視著底下眾人，終于正聲道：“大家都到齊了吧？老規矩，按抽簽分為四大擂臺混戰，依次挑戰所有對手，每個擂臺的前三名晉級決賽，角逐出本次比賽的第一。補充一句，本次大賽加強了獎勵，冠軍獎勵是下品法器一把，前三為虎力丹三枚，前十為虎力丹一枚！”
這話一出口，底下眾人頓時沸騰了起來，交頭接耳。
而聽到法器二字，秦凡的心臟也猛然漏停了一拍，心情激動萬分。
法器，那可是一般只有通靈秘境強者才能的神兵，向來有價無市！自己曾在黑市拍賣會中看過一把殘缺法器，就曾引起無數武者爭奪，甚至最終拍出一萬黃金的天價!
可想而知，一把完整的法器該是會有怎樣的價值！難怪連李思芷這般含著金湯匙出生的侯府小姐，都會覺得獎勵頗豐了！
老者點了點頭，顯然十分滿意眾人的反應，又道：“那就開始抽簽分配擂臺吧！”
對于四大擂臺，秦凡倒顯得無所謂，他剛才觀察了眾人的水平，除了幾名煉骨高手值得注意外，其余大部分都是練肉練力境的子弟，不足為慮。
只要不是倒霉到極點，晉級決賽應該不是問題，因此他只是吩咐了吳航上前抽簽，便在原地插胸觀察著幾名煉骨高手的深淺。
不一會，吳航便小跑了回來，攤開手心，赫然是一張寫著‘三’字的紙條。
“大家按照紙條上的數字，依次到各自的擂臺前集合。”當所有人抽簽完畢，老者微微一笑，朗聲說道。
秦凡沒有多作猶豫，便跟著人群來到了場地第三個擂臺，站在后方望著同擂臺的選手，目光閃爍。
不知道是不是巧合，只見隊伍中只有一名練骨強者坐鎮，剩下的大多數是練肉境武者，而練力境幾乎沒有…
總的來說，此次抽簽的結果不好也不差，比起其它擂臺的實力參差不齊，雖然三號擂臺看上去平均水平較高，但同時也勝在實力均衡。
要知道，被所有人稱為死亡之組的一號擂臺，可是足足有三名練骨強者!
就在秦凡走神之際，一個大腹便便的禿頂少年忽然迎面走來，打斷了自己的思緒。
“你就是秦凡吧？我下一場的對手？”禿頂少年走上前來，目光上下打量了幾眼，淡淡道。
秦凡一眼便認出眼前之人的身份，這人乃是十三少奶奶的遠房表親黃立龍，不學無術，經常流連于煙花之地，是李府外戚中出名的酒囊飯袋。
雖是如此，礙于其身份，秦凡仍舊不敢怠慢，不卑不亢地答道：“龍少爺，有什么事嗎？”
“秦凡，聽說你以前只是一個打雜的下人，并不是李府子弟，這樣吧，我給你三兩黃金，這應該是你一輩子都沒看過的巨資吧？不用謝我，只要你等會比試刻意輸給我就行，不過最好演得逼真點…”黃立龍鼻孔朝天，語氣輕蔑地說道。
秦凡眼睛一瞇，終于打斷了他的絮絮叨叨，道：“龍少爺，黃金就不必了，我們還是手底下見真章吧。”
以他的性格自然是不會輕易得罪人，可眼前之人開口閉口的打雜下人等輕蔑詞匯，口臭之至。
佛也有三分怒，他自然也不例外，何況他的眼界早已不是從前那個逆來順受的卑微下人了…
“你，你，你這狗奴才說什么…”黃立龍瞪大了眼珠，顯然是想不到一個下人竟然敢拒絕自己的要求。
“我剛才你聲少爺，不過是客氣而已，在我看來，你不過是一只混吃等死的吸血蟲罷了。”秦凡微笑著說道。
他說的不錯，侯府真正的直系子弟不到一百，而眼前這種攀關系的旁系子弟沒一萬也有八千。
若不是黃立龍還有一名還算得寵的十三少奶奶做后盾，否則的話，他在地位連一名別院管事都不如。
“一個狗奴才，竟敢和我這樣說話，讓我替你主人管教管教你！”黃立龍臉色漲的發紅，氣得直發抖。
說罷，他終于惱羞成怒，揮拳而來。
秦凡卻是輕巧地躲開了這一拳，手中亮出了一枚精致的令牌，笑著說道：“黃立龍，你看這是什么？你確定要打我嗎？”
百花令！這可是代表著如七小姐李思芷的信物。。
李思芷作為府內最得寵的嫡女，就算十三少奶奶也不敢輕易得罪，更別說他這一個八竿子打不著的外戚子弟。
“小人得志，小人得志！你這狗奴才，竟走狗屎運得到了七小姐的賞識，一朝得志，忘乎所以，但別忘了你只是侯府一條狗而已！”黃立龍雖然不敢再揮相向，但仍舊怒目圓瞪，惡狠狠地說道。
秦凡卻是毫不在意，語氣平淡地說道：“我秦凡就算現在是只狗，有朝一日也化作麒麟，而你始終只會是一只臭蟲，一只甘于活在糞堆的臭蟲。”
“好，很好！”黃立龍漲紅了臉，一連說兩個好字，表達了心中的滔天之怒。
“你給我等著！一會擂臺上拳腳無眼，看你的百花令還能不能護你？到時我定要打掉你牙齒，看你還能不能再牙尖嘴利！”
說罷，他雙腿一抬，便忿忿地轉身離去。
望著他漸行漸遠的背影，秦凡眸中目光閃動，雖然得罪這種紈绔子弟會引來不小的麻煩，但自己并不后悔！
因為當一個男人有了力量后，別人打了你臉還不敢還手，那便不是隱忍，而是懦弱！
“心中有了不平事，盡在揮劍一瞬間！”秦凡目光堅定，喃喃自語道。
男兒大丈夫若是畏首畏尾，哪能成就大事？
不一會兒，比試便正式開始了。
在熱烈的掌聲下，首先上臺的是兩名旁系子弟，都是練肉境的實力。
秦凡在擂臺下觀望了片刻，臉上卻顯得興致缺缺的樣子。
這些旁系子弟大多是錦衣玉食出身，從未有過真正的歷練，花拳繡腿，實在讓人難以觀看下去！
很快，秦凡無奈地搖了搖頭，終于是失去興趣，坐在了擂臺的角落閉目養神。
大約半個時辰后，擂臺上終于響起了一聲平淡的聲音，
“秦凡、黃立龍，上臺比試！”
秦凡心口一跳，終于是睜開了眼睛，拍了拍身下的灰塵，緩緩地走上了擂臺。
此刻，二人四目相對，秦凡顯得一臉平靜，黃立龍臉上卻是怒容滿面。
片刻，黃立龍一咬牙，終于咬牙切齒地大喝道：“狗奴才，看我打斷你的腿，讓你知道得罪我的下場！”
這句話一出口，臺下觀眾頓時沸騰了起來！
“龍少，快上啊！”
“哈哈，看來龍少今天要大展神威了！”
聽到這樣勁爆的對話，人總是有看熱鬧不嫌事大的心態，紛紛在臺下瞎起哄著。
望著迎面而站的黃立龍，秦凡面帶著笑容，在眾人的注視下卻是望向了一旁的裁判，淡淡地說道：“可以開始了嗎？”
看著仍舊平靜的秦凡，黃立龍心中像被打一記悶錘，頓時怒火中燒，“好，等你被我踩在腳下時，看你還能不能這樣淡定。”
話音剛落，黃立龍往前壓低了身位，隨后雙臂耷拉在空中搖擺，如同一只撲食的獵豹，冷冷地凝視著前方的少年。
這一動作，徹底引燃了比武場內的氣氛。
“這好像黃立龍的家傳武學，豹形拳的起手勢！”
“沒想到黃立龍已經學會了豹形拳！這可是黃級武學呢！”
“虎豹拳？黃立龍果然動了真怒，竟然一開始就動真格了，這下精彩了！”
何為武學？那便是由武道高手所創，再無數先輩費盡心血改良而成的武道招數，分為天地玄黃四個品次，天級最強，黃級最次。
但即使是黃級武學，也有著萬夫莫當的威力！
看到此景，秦凡不由得雙眼一瞇，這還是他第一次見人施展武學，而他所學的正步拳、王道軍體拳只是凡武，并不能算得上真正的武學。
一個小小的外戚子弟就能掌握黃級武學，看來自己還是低估了侯府的底蘊！
說遲時那時快，就在他晃神之際，黃立龍的身形就如一只撲食的獵豹來到了他的身前，讓臺下眾人不由自主地驚呼出聲。
下一刻，黃立龍的拳頭就帶著呼嘯的風聲向他襲來。
不過，雖然黃立龍的速度極快，但在早已百竅玲瓏的秦凡眼中卻是變慢了幾分，行動軌跡清晰可見。
‘果然是混吃等死的臭蟲，空有這般精妙的武學，卻是花花架子，不過是被酒色掏空身子的酒囊飯袋罷了！’，秦凡在心中想到。
只見他側身輕輕一閃，竟輕松化解了這看似驚人的一拳。
“慢，太慢了！”秦凡微微一笑，低聲地自言自言道。
“來而不往非禮也，你也吃我一拳罷！”
話音剛洛，他輕輕一握拳，體內氣血激蕩，擂臺竟是刮起了一陣旋風，砂礫在四周亂撞，錚錚作響。
隨后，他向前一弓步，右臂凌空一揮。
呼呼！
虎豹雷音！一個沙包大的拳頭就立刻風馳電掣地向前探去。
“怎么可能！”
見此可怕的聲勢，黃立龍猛然一驚，心中暗叫不好，想要躲開這一拳，可卻是太遲了。
下一刻，拳罡立至，黃立龍的身體就如同斷線的風箏，應聲落下了擂臺，濺起了片片煙塵。
只見他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吐鮮血，目瞪口呆，眼神中滿是難以置信之色地喃喃道：“軍體！怎么可能，我的虎豹拳怎么會輸給這種低級招數，這不可能，這不可能！”
僅僅是輕描淡寫的一拳，就輕松地解決了戰斗，讓底下眾人始料未及，沉默了片刻，終于爆發了激烈的議論聲。
“黃立龍雖然是酒囊飯袋，但可是掌握黃級武學的練肉武者，就算練骨高手想要擊敗他都得下一番功夫，可竟然被這小小下人一招擊敗！好強大的氣血，好強大的肉身！這人到底是何來歷？”
“一招擊敗？這怎么可能？這人骨膜并未祭煉，分明只是練肉境的學徒，怎么可能這么強！”
“軍體拳，那不是凡夫俗子的下等招式，怎么會有這么強大的力量！”
臺上，秦凡沒有理會眾人異樣的目光，對著黃立龍一字一頓地說道：“我的軍體拳，多年來每日千拳從不間斷，早已融會貫通，即使只有十分威力，我也將其化作十二分，而你的虎豹拳雖然精妙威猛，可你卻不得其髓，即使有二十分威力，在你手中也發揮不了一成威力！”
“所以我說過，我與你這種混吃等死的臭蟲不一樣！”
這句話，可謂是言毒之至，每一句話都像一只大手狠狠抽著底下黃立龍的臉，從小錦衣玉食的他哪能承受這樣的屈辱？不由得瞬間氣血逆行，又是一大口鮮血噴出，眼前一黑，終于昏倒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