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心懷正義與公理的大騎士
提莫聽到國王的召喚，傻呆呆的走了過來。
本來想著讓提莫也加入「列隊」，看看能獲得什么稱號，又能得到什么能力加持，然而老盧克打斷了李織衣的想法。
“陛下，這個…冷凝管…真的能做出來嗎？”
老盧克實在忍不住了，他已經連續失敗了不下30次，雖然越來越熟練，要求的東西基本完成，但只有這個“冷凝管”完全沒有進展。
“提莫，回自己的工作間，準備好你的圖紙和研究樣品，我稍后就到。”
“是，陛下。”聽到國王終于準備要翻他的牌，提莫有些小興奮。他相信，博學多才的國王陛下，一定能對自己的這個研究提出非常有用的建議。
提莫歡喜的立刻回到工作室，而此刻，李織衣卻在想…
嗯…提莫的事情先不急，為精靈獻上好酒，才是目前最優先事件。
作為一名工匠的手藝，那本是老盧克最自豪的東西，可是他現在已經開始懷疑自己的手藝了。
李織衣看到木頭箱子里裝著一堆奇形怪狀的“玻璃管”，自己也有些拿不準。
這“冷凝管”…是手工做的，還是有機器輔助？
冷凝管上學時見過、用過，就是沒學過怎么做出來的。
拿起木箱里的“失敗品”，李織衣發現，老盧克的技藝已經是神乎其技了。
細小的內波浪形玻璃管已經近乎完成，外套的流水管也基本成型。
然而…
將二者合一的方法，他還沒有找到。
老盧克嘗試過將二者燒制在一起，但是同時放入融入的時候，就無法掌握燒制溫度，要么沒粘連上，要么干脆燒化了。
“唉，如果我能使用火焰魔法，在熔爐外作業，只將接連出加熱，應該就能解決現在的問題。”
聽到盧克無奈的嘆息，李織衣一拍腦袋，暗罵自己愚蠢。
這連接的部分，恐怕真就如同老盧克所說，是兩個部件加工完之后，定點加熱燒制的。不過現代技術里肯定沒有魔法，但是人家有火焰噴槍啊。這一回，可真是難為老盧克做這個“無米之炊”了。
不過…該怎么辦呢，emmmm…我想…
魔法…
魔法？
魔法。
經過一番靈魂拷問，李織衣還是選擇了魔法，以及…艾琳。
“盧克，能做出螺旋管嗎？”
李織衣用手比了比，最后還是覺得畫出來，自己的手語等級不是0，而是負值，會帶偏老盧克。
“沒問題，對單個部件進行造型，可比組合簡單的多。”
“好，那你多做幾個，然后按之前的圖紙組裝起來。接下來，要進行蒸餾。”
“蒸…餾？”
李織衣想了想，決定將這個簡單卻又充滿“暴利”的原理教給盧克。
什么都敝帚自珍，那么獅心工業將永遠沒有出頭之日，對老盧克的教導，就是工業思想啟蒙的第一步。
實際上，只要闡明了固液氣的三態變化，和酒精的沸點比水低，再結合裝置介紹，老盧克很容易就理解了。
每當和盧克討論時，李織衣都在心中暗自嘖嘖稱奇。作為一個老工匠，他不僅沒有故步自封，反而不斷的學習進步，真是一個恐怖的存在。
學習、進化、再學習、再進化…
這盧克，如果有一個老師，能把自己變成BOSS。
老盧克瞬間吸收了蒸餾裝置的知識，并開始自己思考。
“陛下…那冷卻裝置怎么辦？”老盧克有點猶豫，因為他似乎已經猜到了國王陛下的想法。
“哦，沒事，我稍后就去找艾琳王妃。”
“你找我來你的工坊什么事兒？我可是很忙的。”
艾琳被李織衣叫到獅心大工坊來，盡管有些不情愿，但又怕他玩“找家長”的老套路，就直接跟過來，省得又被老爹嘮叨。
她現在的心情，就好比是“久在樊籠里，復得返自然”的感覺。之前總是被身為大將軍的老楊嘮叨，訓練、帶隊、演兵、校驗…每件事情都會讓他說道幾句。
不過現在好了，自己突然冒出一個“姐姐”。
為了培養因多年失散而淡化的親情，老楊整天粘著斯卡雷特，老大不小，還“女兒控”發作。
“忙？你最近不是被你的老爹拋棄，閑得很嗎？”
“陛下，請注意你的用詞，那不是拋棄，而是…”
而是什么？艾琳一時之間想不出什么好用的詞兒。
“而是你獲得了自由，行了吧。”
李織衣接下了話茬，免得艾琳尷尬，畢竟馬上就要求人辦事兒呢。
“是的陛下，正是如此。”
艾琳左看看、右看看，這里的東西都令她十分好奇，和她之前在別處見到的工坊都完全不同。其他工坊，都是又悶又熱有狹窄。而這里，寬敞明亮，空氣干凈通風好，并且制作的東西也不是鐵器。
陶土、火花、熔爐…還有亮晶晶的東西！
李織衣也發現，艾琳已經被蒸餾設備的玻璃儀器所吸引。
果然，龍和女人，都喜歡亮晶晶的東西。貌似烏鴉也是？
“李織衣，那是什么？雖然形狀奇怪，但我從沒見過如此透亮的…那是什么？”
艾琳說不上來“玻璃”二字，不知道玻璃容器。寶石一般或多或少都帶有顏色，而呈現在她眼前的事物，則完全沒有雜質，光線無阻礙的通過。
這個世界就算有玻璃，也沒有如此純凈透亮的玻璃。更何況，通過盧克介紹，人類世界的玻璃，被他們說成是珍貴的寶石水晶。
真不愧是教會，忽悠人一套一套的。
“艾琳騎士，注意的用詞，國王的名字是你能叫的？”
“是是是，我的國王陛下。有事叫王妃，沒事叫騎士，你可真是一個好國王。”
“我…”
“行了，別我我我的，那個東西到底是什么。”
艾琳根本不理會李織衣，徑直走上前去，拿起木箱里的“廢品”仔細觀看。她雖然心中興奮不已，但還是能分得清那些事重要的、那些事不重要的。沒有選擇打擾正在調試裝置的工匠，而是選擇明顯是被廢棄的木箱。她很清楚，平民工匠能在國王手下工作，是多么不容易的一件事情。
李織衣不得不重新審視艾琳。
本以為她只是個被關在籠子里的金絲雀，可是卻忘記了，艾琳本來也是來自貧民窟，也曾經是孤兒。平民的喜怒哀樂是她童年的一部分，即使后來生活富裕，也未曾忘記當初的艱辛。
真的是對她刮目相看了。
“這個透明的東西，我稱之為玻璃，或者是琉璃。在制作的過程中，可以染成各種顏色，人類教會窗戶上，被他們稱為‘水晶’的東西，其實就是這個。”
聽到這東西和人類教會的一樣，艾琳的臉色變得不自然了。在她的印象中，人類教會，不過是腐蝕思想令人屈服的東西，他們用盡奢華，卻讓貧民挨餓。最可恥的是，還將其賦予“大義”，名為“神的試煉”。
艾琳想想就難受，因為獅心國與人類接近的西北境內，已經出現了教會的苗頭。
她害怕，害怕獅心人民重蹈覆轍。
“放心，我這東西可都是用于實際，沒有那些花里胡哨的東西。”
李織衣看到艾琳的表情，再聯想之前提到了“教會”二字，便不難猜出她的想法。這位心懷天下和人民的大騎士，如果讓她在一個和平發展的獅心當國王，也未嘗不是一件好事。
“是么，那這個玻…璃，是用來做什么的？”
李織衣回頭看了一下老盧克。
“盧克，都準備好了嗎？”